第四十節 統太郎的陰謀(2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34 字 2020-11-28

寧六斤原本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里了。眼見著哨兵沒有質疑多出來的一個人,趕緊道了個謝,推起車子往里面走去。

王大錘是統太郎手下的一個日本佣兵,能說一口很好的閩南話,機敏善言。進得甲字營來,他悄悄的觀察四周。營地外面有鐵絲網,有崗樓,有哨兵,看上去十分森嚴。里面倒是十分寬松,一座座帳篷和草棚分布在道路兩側,被俘的眷屬們以家為單位居住著,雖然一個個面有愁容,臉色倒還正常,並不憔悴。衣服也很干凈整齊,顯然髡賊們對他們頗為優待。最為讓人放心的是,營地里沒有髡賊的士兵巡邏。

兩人推車到了大廚房交了貨物,領了收據。寧六斤恨不得越早出去越好,推起車子就要帶著王大錘出去,不料王大錘卻微微一搖頭:

「你帶我去福松那里去!」

寧六斤腿肚子一陣轉筋:「老……老爺……這個,這個……太冒險了……」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去自首,說我和你一起意圖劫持福松,」王大錘嘿嘿一笑,「我不怕死,你呢?」

寧六斤被他嚇得魂飛魄散,知道自己是上了賊船。心中暗暗悔恨為什么剛才不去舉發,現在他已經帶人進來了,再也分辨不清。此時若是露了餡,髡賊斷然不會放過自己。只得無奈答應了。

福松的帳篷單獨設在營地的一角,他雖然年齡小,但是身份不同,因而占據了單獨的一座斗篷,和伺候他的仆婦、小廝住在一起。

寧六斤將王大錘帶到福松的帳篷旁。自己不敢進去,只在外面守著望風。他隱隱約約的聽到王大錘和福松說得是一種他聽不懂的話。他怕得要死,只覺得里面的話似乎總也說不完,每次道路上響起什么響動,他就以為是澳洲人的哨兵來捉拿他來了。額頭上的冷汗簌簌的掉下來。

就這樣在一驚一乍中好不容易煎熬到王大錘從里面出來,寧六斤這才松了口氣,趕緊帶著他出了勞工營。

王大錘悄悄的回到勞動營地里――這里白天雖然進出自由,但是起更時分就要進行點名,然後關閉營門,點名不到者視為逃跑,處罰十分嚴厲。夜間還會有突擊集合點名,因而統太郎一伙不敢外宿。

不過,營門一關,基本就是勞工們自己的世界了。哨兵和管事人員並不干涉勞工們的具體生活。勞動營里有髡賊的隨軍商販開設的小貨攤,賣些日用雜貨,,兼賣煙酒。酒是很淡的果酒,還供應下酒的菜餚――趕海來得蛤蜊、蟶子之類鹽水煮一煮,再配上點煮熟的毛豆之類。如果肯多出一點錢的,還能買到現場燒烤的烤魚烤蝦烤牡蠣之類的海貨,不知道上面撒了什么東西,噴香噴香的。

勞工營地里的勞工們雖然是強制勞動的性質,但是每天髡賊都發一點叫做流通券的票子,表現好,出力多得人可以多拿一些。因而小貨攤生意很不壞。

統太郎他們很少去小貨攤喝酒――攤主和伙計都是髡賊的手下,但是喝酒是個很好的借機會議談話的借口,因而他叫人去買了酒和下酒菜,在住得草棚外面席地而坐,以喝酒為名聚談。

「見到福松了么?」

「見到了。」王大錘說道,他苗字本多,除此之外不肯透露自己到底姓甚名誰,中國人都叫他老本。日本佣兵們卻大概知道他過去曾經是個藩士。像這樣的人十之**是為了信仰天主教才流落到海外的,但是本多卻從不祈禱,也不戴十字架,根本就不是一個信徒。

「福松公子身體很好,」本多說,「我和他說了我們要救他的打算。」

「他怎么說」

「他只說靜候佳音。」

「嗯!」統太郎用力的點點頭,「不愧是少主。」他喝了一口酒,又問道「你覺得少主是怎樣的男人?」

「他是怎樣一個男人……」本多略微思索了一下,說:「十分果斷,而且性情執拗。」(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