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節 應對之策(2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22 字 2020-11-28

真要把姐兒們逼急了鬧將起來,保不准鬧出什么節外生枝的事情。

她倒寧可澳洲人來征幾個稅錢――過去官府雖不征稅,可是各路受香火的神仙也不少――只要不管她這里的事情便是。

這么一想,她又有些躊躇起來。這時候黃相卻道:「大娘,依小的看,不必叫姐兒們寫什么借錢的契。條例小的才時已經瞧了。依小的一點見識,不如就來得光表些,把姐兒們都召集起來,就說從現在起,即使賣絕了身子的姐兒,接客得的錢也一概和院里拆賬……」

這話一出,沒等韓喬姐發話,姚嫂子已經跳了出來:「黃哥兒,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拆賬,那是自混的姐兒才行的,若是全院都這般做,大娘還拿什么做營生?!」

韓喬姐也覺得這主意匪夷所思,由不說話,且看著這龜爪如何說。

黃相卻不慌不忙,道:「既拆了賬,她們便是有工錢的人。院里供她們的住宿、伙食,還有丫環服侍……哪樣不得錢?縱然大娘不與她們細算,她們怕也不好意思白白使用罷?」

這話一說,眾人頓時恍然大悟。不錯,過去除了有領家的「自混」老舉,其他人的嫖資都是老鴇的,姐兒們除了從嫖客手里弄些私房錢之外,別無收入。吃穿用度自然也是老鴇子供應。如今改成拆賬了,那么老舉的一茶一飯,一湯一水,乃至現在她們穿戴的衣服,鋪陳的被褥,點得燈蠟,住得房間……全都可以林林總總的給她們算價錢。要心狠手辣一些,姐兒們分到的錢,付賬還不夠用。

「……若是不夠用,亦不打緊,大娘最是仁厚不過,欠著便是,只是要收少許利息――只要不是重利盤剝,大約澳洲人也不見得能說些什么。」黃相躬著身子,一臉諂媚的笑道。

這種事情行院里並非沒有先例。有些沒有「領家」當後台,完全靠自己「自混」的老舉最後就是這么被逼到被迫徹底賣身的。

韓喬姐頓時眉頭舒展,拍了下黃相的腦袋,笑道:「好你個兔崽子,真有你的!我怎么沒想到!」

「那是大娘仁厚……」

「屁!仁厚能當飯吃?」韓喬姐一撇嘴,「就照你的法子辦!」

幾個人商議了辦法,韓喬姐打發了黃相和慕雲去了,只留下姚嫂一人,這才小聲問道:「後院那姑娘怎么樣了?」

姚嫂子心領神會,低聲道:「如今還是不肯,不過話語里已經沒那么三貞九烈了。」她說著得意的一笑,「要不是大娘您老心善,不讓奴婢用太多手段,早叫她跪地上求著去接客了!」

韓喬姐微微點頭:「你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過她雖是寡婦,卻還是完璧,又是大戶人家小姐出身,若是調教好了,有人願意『梳攏』便是好大一筆財香。所以一不能叫豆粉水先糟蹋了去;二亦不便折磨過甚,若是身上留了疤痕,便不美了。」

逼良為娼,是有軟有硬的。軟得且不說,若是一是叫龜爪強暴,破壞她的貞潔,摧毀心理防線;二是用非刑拷打,逼得她吃不住痛苦。同時,嚴加看守,放著自盡。直折磨的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施展懷柔手段,威逼利誘的,如此一軟一硬,一張一弛,極少有女子能逃過。

然而這一套在那些尚是完璧的女子身上卻要慎用――若是破了瓜,便無法給嫖客「梳攏」,老鴇白白損失了一大筆收入;拷打過重,肌膚留下了疤痕,更是貶抑身價。行院畢竟是那個時空的「上流社交場所」,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縱然大家都知道,亦不能這么顯眼的表露出來。

姚嫂子道:「這個小的明白。所以小的派了兩個人日夜看守她,繩索也沒全解開。只是這妮子性情十分暴烈,若不給她好好吃點苦頭,怕是不能明白大娘的善心。」她見韓喬姐還有些躊躇,便又道:「大娘你且放心,奴婢的這點手段您還信不過嗎?保證她身上留不下疤痕來!」

韓喬姐道:「你的手段我是知曉的。我只是有些擔心――」她把條例里有關當妓女必須自願的事情說了一遍,「雖說方爹是拍了胸脯的,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大牢靠。若是真要領到派出所,或是當著澳洲人干部的面去領執照,她當場鬧起來又如何是好?」

姚嫂子聽她擔心的是這個,亦有些躊躇,道:「若真是這樣,倒有些不好辦――她是無牽無掛的,也沒個把柄可抓,容奴婢想個萬全的法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