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節 京師(十三)(1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06 字 2023-03-10

廖三娘不再問話,她有節奏的抽打著王世珍耳光,廖三娘的手極硬,比衙門里專門用來抽臉的鞋底子更硬,每一次抽打都讓王世珍的臉腫上一層,皮肉接觸的脆響令人渾身發冷,肖經理渾身起了一層的冷栗子,不住的哆嗦。

這時門外把風的趟子手又走了進來,對廖三娘道:「三娘子,張管事找到了,他昨日便沒來上班,本來已經走脫,不知想些什么,今日卻返回家尋他兒女,被我們掏了來,少時便到。」

廖三娘停了手,從懷中抻出一條荷蘭麻布手帕,優雅的擦著手上的血跡,微微頷首,道:「人若到了,帶他進來和王世珍對詞。」

那趟子手一哈腰,快步出去。

一旁坐著的烏開地等人見了廖三娘做派,全都吸了口涼氣。

烏開地搖搖頭,道:「人都說三娘子的翎羽是金子做的,我今日才知道此言大謬。」

廖三娘轉過臉來看向烏開地,用沙沙的聲音略帶疑問的「哦?」了一聲。

烏開地苦笑一聲,道:「三娘子的羽翼,是刀子做的。」

廖三娘聽了,用手帕掩住嘴角,咯咯的嬌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笑了片刻,廖三娘用左手微扶了下腰間的雙刀,輕聲道:「我的刀子,沒人見過。」

張管事被押了上來,他是個胖子,在這飢寒遍野的小冰河時代,這簡直算是一個奇跡了。

小八子踢了一腳張管事,向廖三娘稟道:「三娘子,這潑男女自忖走不脫,又割舍不下家眷,被我等堵住。」

此刻的張管事劇烈的喘息著,他如同剛剛跑完了五千米,汗水踏透了幾重衣衫,臉上的肥肉不停微微顫動,他哆嗦著雙手,高托起一張自供狀,嘶聲道:「王世珍這孛老以娼優為餌,誘引小底為事,小底不合白瞎了二目,中了這王八的美人局。只是小底萬萬不敢背反德隆。實在是怕的狠了,彷徨不知所為,一時糊塗,才在外亂逃了半日。」

廖三娘柔聲問道:「那張管事為何回來?」

張管事聽到問話,抖的更厲害了,上下牙齒咔咔碰撞,語帶哭腔,顫聲說道:「小底後來想的明白,三娘子到京用事雖然只有一載,可這京城里三十六坊做江湖道路的,哪個不曉得三娘子有拏雲攫霧的手段,小底腳程再快,也快不過三娘子的刀去。在外胡奔,不如歸來,雖釀大禍,總是無心之過,求總鏢頭、三娘子明鑒,小底已自寫了一份供狀投首,千般罪過小底一身擔待,只求不要禍及老母妻兒。」說完觸動傷心處,不由得伏地痛哭起來。

廖三娘聽聞自己威名頗著,嘴角一牽,不免有些小小得意,可轉臉見張管事嫖娼宿妓,卻一副受了陷害委屈的模樣,心中不由感到一陣惡心。

小八子湊過來低聲道:「三娘子!你莫聽他說得苦情。他是被我們拿住之後才寫的服辯。若不是我們扣住了他家里人,他才不會寫呢!」

廖三娘徐徐走到張管事身旁,接過口供瞅了瞅,見書底畫押處血跡斑斑,知道是磕破手指的血書,她輕輕拍了拍張管事的肩頭,道:「賊人這般處心積慮的設計,便是這個美人局行之不遂,也還會另作他法。張管事,你雖然其罪難恕,但情有可憫,煙花寨是個陷人坑,為個粉頭,自毀前程,何苦來哉?不過你知道顧念老母妻兒,算還有點良心,兒家感念這一點慈孝,但能建功贖罪,當為你開脫,目下你且先去與那趙世珍對質虛實,怎樣處置,全看你如何做人,好自為之吧。」

說完,廖三娘不再看張管事、王世珍二人,而是回頭看了眼小八子,問道:「那娼婦可曾捉到?」

小八子搖了搖頭,道:「卻不曾拿到。」

李儒風道:「十之八九已經被滅了口。」說罷他對著王、張二人道:「你們也莫要覺得被拿住了是時運不濟,若不是被拿住,這會你們大約已經被人滅了口!敢在京師動冷老爺的人,豈是善輩?」

廖三娘皺了下眉,低聲吩咐道:「現下這廂事體多,暫且顧不上,且帶他二人下去,不要關在一處,分頭理問,不可聽信那張管事一面之詞,撬開他們嘴皮,回頭此間散了,速來報我。」

小八子點點頭,不再說話,一哈腰算是作禮,帶著幾個伙計將劉管事和王世珍二人押了下去。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是結合被拿住的張管事和信件,三娘心里大約已經有了數,她叫人拿出西直門外的大比例地圖,鋪在桌子上研究

草橋野茶館也算是京師西直門外一個比較出名的地方,就在往海淀的官道旁,距離西直門不過三公里遠。此地略有河塘花木之景,是城外一個可以休憩游賞的地方,平日里過路客和游客很多。約這里大約有消除冷凝雲戒備的意思。

「他們是在半途下手,這一點冷老爺沒有預料到。」李儒風道,「野茶館平日里人很多,茶館的老板就是附近的牌甲,也聚了不少做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