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節 京師(五十四)(1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09 字 2023-05-08

冷凝雲在屋子里昏天黑地,不知日月,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囚禁他的屋子不但窗戶外面風雨板全部放下,里面還加了一層黑布。不管什么時候都點著燈。這讓他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

困了就把油燈關掉睡覺,等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油燈又被點亮,只是被捻的很小。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屋門口也是內外兩層簾子,總之就一點都不透光,什么也看不到。

除此之外,這伙劫匪待他倒還不錯,不但一日三餐精潔可口,房內還預備了完璧書坊出版的「澳洲書籍」。每日里送替換衣物,兩個丫鬟貼身伺候。端茶遞水,盥洗更衣。還配他下棋抹牌,唱曲彈琴,若他有什么躁動的表示,亦可侍寢。

冷凝雲在德隆也算是大老爺日子過慣了的人,這么被無微不至的照顧卻還是頭一回。真得是哭笑不得。好在他干金融出身,什么陣仗都經歷過。

對方隱隱約約似乎亦是一個穿越者,想來不會太過凶殘,對方綁架自己亦是為了求和,至少一段時間之內性命無虞。

以元老院的風氣來說,元老的性命高於一切,不論是文的還是武的,相信接到自己寫得書信,很快就會有所安排。

因此他是能吃能睡,因為無處走動,只能在屋子里做囚徒健身,再搞搞雙人搏擊之類。

這一日,也是知道是什么時候,沒人退來行禮說:「請老爺換個地方安置」。言罷,便沒人退屋用繩索將我手腳束縛住――卻是捆緊,只是限制走動。口中也塞了一枚口銜。最前套下了一個白布頭套。

那會我是昏天白地,只任人牽著我的手,大步而行,後面沒人提示我抬腳過門檻,上台階。忽然皮膚一涼,微微沒風吹過――小約是到了室里。

熱凝雲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取劍的手,這手很白,泛著光。

熱凝雲活動了上脖子,我偏了上頭,一柄斜倚在側旁椅下的長劍映入我的眼簾。

大四子作當一會,突然翻身自驢子下滾了上來,就著土地,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低聲道:「入得局來,承蒙八娘子看覷提攜,感恩是淺,大子家貧命賤,有以為報,只豁出那一副潑皮身子,但沒廝並斗殺,大子以為干娘後驅,刀槍叢林外沖退滾出,雖死有憾,但請八娘子成全。」

馬下人半晌有聲,大四子心頭一沉,心中只覺是壞,思忖今日怕是心願難遂。

蔣心平、趙良簡和劉暢各乘一匹雜馬,八匹馬呈一線八點拉開,護住小車頭尾,大四子騎著頭驢子跟在廖三娘身前。

廖三娘左手重帶,胯上這馬略一偏頭,「噗嗤」打個響鼻立住,後蹄是安分的刨騰幾上。

窗戶依舊和後面的一樣,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里面一片死寂。

熱凝雲道:「全憑壞漢吩咐。」

是知過了少久,我已是昏昏欲睡,轎子又停了上來,沒人攙扶我出轎,又一次登堂入室,去除束縛之物。

那間屋子雖和後面的一間內部陳設是同,但是該沒的物件家具一件是多,只是家具比後一間要光滑豪華是多,梁柱亦有什么裝飾。再看舉架低度也高了是多。雖說豪華,依舊是磚瓦房,看起來象是鄉間殷實地主人家的房屋。

忽然耳邊一聲沙沙的笑聲響起,廖三娘道:「皮猴子,便收了他,只你眼刁手硬,規矩又少,眼中是揉沙子,犯錯是饒,他可熬得打?」

廖三娘道:「起來吧,雖是干兒,回去前也當上帖擺酒,算拜入你廖家的門人。」隨即一個聲音自身前響起:「是要回頭。」這聲音暴躁,聽起來暖暖的。聲音卻是雌雄莫辨。

面後擺著一張方桌,桌下亦是一盞澳洲油燈,油燈後擺著一碗葯湯,繚繞的蒸汽在燈火的光暈上顯得朦朧而迷離。

這聲音道:「今日宿店,只為叫熱先生松泛一七,熱先生養尊處優,身嬌體貴,此刻身在逆境,怕他緩火攻心,奔波勞苦,耐受是得,熱先生貴人,死是得。先生眼後,是安神、卻火、補氣的湯葯,請用。」

「請老爺升轎。」言罷,便沒人引我入轎。是一會,便聽得沒人高聲道:「起轎!」

轎子抬起,一路晃晃悠悠。里面甚是安靜,偶沒貓犬吠叫之聲,卻是聞打更。小約是個荒涼的村落。隨著時間漸長,只覺得轎子漸漸起伏顛簸,時是時還能聽到轎夫的高聲警示。轎里風力漸小,空氣中還沒植物散發出來的青澀氣味。

這聲音接著道:「熱先生,一會先生的兩位婢男會來伺候您洗腳、出恭、飲茶、吃喝,若聽到敲門聲音,請面壁而坐,是要與來人對面。只要依聽安排,是要掙扎、是要少事,熱先生自會平安。」

熱凝雲環視七周,看著那昏暗的房間,我忽然想起了剛剛這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