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節 京師(六十三)(1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27 字 9个月前

飛鏢滑出指縫,鏢尖保持水平線上,凌厲,穩定,拉出低平弧線。

洞燭先機,鏢去如電逝。

鋼鏢擲出瞬間,手臂如果順投擲方向伸展,力量會由肩部傳導至關節,長久會傷害肘腕,發鏢需卸力。

動作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千百次的反復錘煉,才能做到收發自如。

廖三娘右腕旋勾,卸掉拋力,順勢轉至xiōng前皮帶一抹,第二支鋼鏢入手,形成動作閉環。

幾乎同一時刻,一個男子自身前樹叢沖出,剛一躍出,感覺眼前一花,鏢影噼面。

四米距離,鏢勁足以扎透木板。

第一鏢射入鎖骨上方。

第二支鏢緊隨而至,打中堅硬額骨,鏢尖在圓滑的顱骨板壁上砸出小坑,滑脫崩飛。

七兩重鏢,砸的漢子頭顱向旁一歪,露出側臉。

第三鏢出手,射的極准,發力極正,打在顱骨翼區,即太陽xué位置,此處骨壁厚度只有一毫米,鋼鏢穿透骨壁,扎入腦內很深,擊穿腦膜中動脈,造成顱內出血,大量出血很快形成血腫。

漢子兩眼一下變得血紅,似乎想要前沖,但顱壓升高,壓迫神經,機能已被影響,身體不受控制,身子側歪,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奔跑的慣性,讓他跌倒後以臉搶地,臉在地上蹭出半米淺溝,磨爛半邊面孔。

漢子倒下,露出身後臉sè錯愕的同伴。

廖三娘沒有留給第二個人反應的時間,持鏢手略一頓,控制下節奏,待第一人倒下,第二人露出上身,三鏢連發。

兩鏢取xiōng,一鏢取咽喉。

噗噗噗三聲,一鏢扎入腹部,二鏢扎入xiōng腔,三鏢扎入咽喉。

一子三鏢,鏢無虛發。

六鏢連發,身形不移,手勢、方位不變,以靜打動,利於發力、測距、取准。

鏢傷不足致命,男子仍可行動,他腎上腺素釋放,壓制疼痛,持刀繼續向前疾沖。

廖三娘雙刀一分,前踏兩步,兩人對向接近。

廖三娘柳葉雙刀的刀身窄狹,刀頭尖銳,以利刺擊。

男子單手持腰刀側砍,行動之間,卡在喉部環狀軟骨的鋼鏢顫動,鏢尖刺激傷口和呼吸道,無法抑制生理反應,漢子呼吸一窒,手一抖。

廖三娘雙刀斜挺,兩刀一接腰刀,感覺刀上虛軟,知道敵人因傷動作變形。

廖三娘四十五度偏向進步,雙刀左右分開,左刀向後拖帶開敵人腰刀,右刀貫力正刺,勐戳咽喉。

刀尖貫穿喉結,在男子咽喉戳出一個開放性巨大傷口,敵人身體在沖刺的沖擊下向後跌倒,喉嚨傷口被鮮血guàn滿。

男子無法呼吸,撒手扔刀,捂住脖子,咳嗽一下,嘴和傷口同時噴出血來,向後跌倒,手捂頸部,痛苦掙扎。

廖三娘墊上一步,雙刀左右分刺,將地上中鏢的兩人補刀刺死。

身後沙的一響,聲音細微,是發足踩踏落葉之聲。

廖三娘迅疾轉身,眼角余光中,一道虛影襲來,無法看清何物。

人類視覺特點,動態視覺下不存在絕對清晰的瞬態,運動物體的印象,本就模湖。

廖三娘雙刀外掛格擋,刀背撞上來物,當一聲撞開,是一枝前重後輕,兩頭梭形,七十厘米長鐵標槍。

一面繪著齜牙勐虎的中號圓形藤牌從樹後驟然躍出,突現面前。

盾牌有長、圓兩種,尺寸有大、中、小三號,戰陣多用大牌,能夠遮蔽全身,私斗多用中牌。

明初,北方無藤,用柳木蒙皮革制盾,頗為笨重。

南方多用藤牌,藤牌輕靈,可於泥雨中使用,除無法抵擋銃子,弓失、刀槍皆可防御,後南北皆用藤牌。

藤牌無標槍不能殺敵,牌手必帶標槍,如練雙刀必帶飛鏢。

水滸傳中的飛天大聖李袞,使團牌,背chā二十四桿標槍,以明時牌手為原型。

牌手實戰攜標槍兩枝,戰斗時右手持標槍,腰刀橫在藤牌挽手之上,用手腕、小臂抵住,待敵接近,投擲標槍奪敵眼目,迫敵人格擋,乘縫抽刀近身搏殺。

投槍、抽刀,兩個看似簡單的連續動作,卻是難點,因牌手忙亂,常難以銜接,貽誤戰機。

兩人距離不遠,牌手標槍投出,右手在盾後向上一推,抽出腰刀,動作流暢嫻熟,是個好手。

藤牌腰刀,用法與岳飛的旁牌、麻扎刀相同,訓練時豎立四根木棍,模擬噼砍馬腿。

如無必要,牌手不會敞開盾牌或用盾牌邊沿進行攻擊,失去防護本意,得不償失。

廖三娘快步接敵,左刀向前一點,作勢刺殺,虛晃一下,使對方舉牌防御。

牌手舉起藤牌遮護住上身,盾牌向前上方用力頂來,擠壓廖三娘的空間、破壞她的平衡,右手腰刀從藤牌側方探出,向下斜掃,下割廖三娘膝彎。

廖三娘不退反進,身體左轉,弓步側身,右腿前弓、左腿後綳。

前手右刀,刀尖向下與地面垂直,向外半推,以縱破橫,攔住橫掃腿部腰刀,借勢右肩一撞盾牌,抵消掉盾牌推擠力量。

左臂同時側舉過頭頂,兩刀協動,一立擋,一上攻,左刀畫一道半弧,如一彎彩虹,越過盾牌上沿,戳向盾後敵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