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後,林延潮又接下來寫詩賦和表判,悉數作好後,離交卷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呢,自己只需將稿子上的文章,譽寫到試卷上就好了。
院試還真的蠻輕松呢,加上自己作文抄公的縣試,蒙題蒙對的府試,自己的童子試一路過來,至少考場上還是很順利的。
不過考試既是糊名制,就不能提早交卷,請求主考官面試了。
趁著有大把時間,林延潮仔細檢查了一下,文章有沒犯諱之處,言辭疏漏什么的。
在幾個小地方稍稍潤色了一下後,林延潮就開始抄錄正卷了。
抄錄時,文字要工整簡潔,卷面不能有塗抹,更不能把卷子內容寫到糊名的地方上。林延潮想考場上不會有這么逗的人吧。
抄錄完,考生們也多是交卷了,林延潮將卷子交給書吏然後走人。
院試就如此落下帷幕了,本來院試要考兩場,但陶提學月末要趕去泉州府主持下一場院試,故而只考一場作數。
院試的卷子收上來後,就由提學道與知府衙門書吏一並,將試卷卷的考生姓名糊起,只是保留籍貫。
保留籍貫,因為各縣縣學收得是本地生員,若是錄取的五十五名生員都是出自兩三個縣就不行了。
糊名之後,然後陶提學還請了府學教諭,縣學教諭,在一旁監督。
卷子被呈送至陶提學的面前放好,一旁充任提調官的陳知府嚇了一跳心道,你玩真的,我還以為你只是作個樣子的。
這糊名和監督,本來都是不用的,院試又不是鄉試,身為提學,完全是可以一個人說得算。
你搞個樣子,不外乎讓別人以為你陶提學大公無私,但你弄這套過場,不是給考生們看,而是給官場上的人看。
陳知府心想,這陶幼學看來野心不小,任滿要升遷了,有個當吏部侍郎的榜眼兄長真好。
這一千多份卷子,不是由陶提學一人看,來赴任前,他手下就請了好幾個精通文墨,能看文章的幕賓。
晚上這幾個幕賓先看,次日陶提學起床洗漱之後,幕賓就來稟告道:「東翁,這一千多份卷子,我等認認真真看了一夜,選出這一百份文章,請東翁過目。」
陶提學喝了口茶問道:「卷子如何?」
「閩地不愧是科舉強縣,士子的文章,絲毫不遜色於我紹興,蘇杭。其中有數人文章特別出色,我們要先恭喜東翁,要收得幾名得意門生了。」
陶提學笑了笑道:「看了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