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本身的體術和能量操控都不強,姑且算是並級中上水准,而他也不清楚自己「禍榊」能力的真相,所以面對花冢的攻擊,他並沒有什么辦法。
而雅子的「烏鴉嘴」……很顯然也是個有諸多限制的能力,通常來說,她只有在賭桌上才能湊齊動的條件;若是她的能力在日常生活或者戰斗中也能隨便用,那她使用「我由衷的希望自己今天遇到一點意外」或者「我由衷的希望你在接下來的十秒內不要突然猝死」這種句式就能解決幾乎所有的危機了。
因此,眼下,這游艇上的三人之中,也只有索利德能對花冢的突襲做出應對來。
呼——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索利德一個閃身,同樣躍至半空,來到一個比花冢更高的位置,壓在了對方起跳的拋物線上,以一個自上向下斜壓的角度轟出一拳,試圖阻下花冢。
「哼……」見此情景,站在十米開外的海面上的辛迪加不禁露出了冷笑,因為在他看來,索利德的舉動完美詮釋了四個字——以卵擊石。
砰——
果然,一秒後,伴隨著一聲震響,花冢揮起的巨拳與索利德的拳頭相撞了,碰撞的結果也不出意料……索利德那條剛裝上一個月的金屬義肢瞬間就被打成了碎片,他的身體也在余勁的沖擊下失去平衡,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便跌進了海里。
「他還沒死吧。」一息過後,休冷冷地看著索利德墜海之處,道了一句。
「啊……」辛迪加知道同伴的意思,當即回道,「就交給你處理了,盡量抓活的。」說罷,他也從「血毯」上躍起,跳向了游艇。
待辛迪加躍起後,休便操控著腳下的血毯,將其變成了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球體,把自己包在其中,宛如一個老式的潛水艙,然後他就站在這個血球中,迅沉進了海里。
另一方面,擊退了索利德的花冢,以及後來的辛迪加,已然先後跳上了游艇。
榊這個時候已經翻身上了二層甲板,擋在了雅子身前,看著那逼近的二人,他也沒多思考,幾乎脫口而出道:「好吧……你們要找的是我,和他們無關,讓他們走吧,我會跟你們回去的。」
「呵……」辛迪加聞言,冷笑一聲,「本來我的確是這么打算的,然而,從我們出現到此刻,這短短幾分鍾內,你的諸多言行都顯示出這兩人和你的關系不一般啊……」他頓了頓,「考慮到這點,把他們抓回去作為人質來威脅你,無疑會是個極佳的選擇。」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嘩啦啦」一陣水聲,兩道人影應聲躍出了水面。
兩秒後,直接跳到了這二層甲板上的休一個甩手,就把自己單手提上來的索利德像個垃圾一樣扔到了辛迪加的腳邊。
辛迪加低頭瞥了眼雙目緊閉、全身僵直的索利德,隨即看向休道:「你確定給他留了口氣?」
「放心,我只是給了他一小小的腦血栓而已,造成的損傷在我的控制范圍內,他暫時還死不了,當然……也不會自然醒來。」休用略帶炫耀的語氣回道。
「嗯……那就好。」辛迪加聽到這兒,心中大定;畢竟對方陣中唯一一個能打的已經被秒了,剩下那兩人自是插翅難逃、只能任其擺布。
「那么……」辛迪加說著,又看向了榊和雅子,「……二位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他攤開雙手,擺出一副在演講的樣子,「眼下,要我放你們中的任何一個走都是不可能的,而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也不打算和處於清醒狀態的二位一起做長途旅行;所以,為了讓接下來的旅途輕松些,你們有兩種選擇:其一,吃兩片兒我帶來的葯,睡上一覺;其二,就是讓花冢給你們來一次物理麻醉……」
他得意洋洋地說著這些勝利者的台詞,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站在他身後的花冢……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那么是誰?或者說……是誰有這個能耐,可以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悄無聲地殺死花冢這種高手呢?
想必各位也早已猜到了,是暗水。
具體點說——偽裝成休,站在毫無防備的花冢背後的暗水。
適才,休見索利德落水,便用血球包住自己潛下去追殺。本來,對他這位「鮮血魔術師」來說,只要不被「凡骨」率先接觸到身體,幾乎就沒有輸給索利德的可能,畢竟他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對方的心臟爆掉;而且在海里,索利德游泳的度絕對不可能比他那血球移動的度更快,更不用說休的血球本身也是一層可以阻斷海水和外來物的防御屏障。
因此,追下去的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什么危險。
他又怎會想到,有一個在海里移動得遠比他更快,且用肉眼根本難以辨識出的強存在,早就在船底等著他了。
入水後不到五秒,休就被暗水給「吞噬」了,他的血球屏障在暗水的突襲下就跟個鼻涕泡差不多——一戳就破,而他本人的體術自然也不可能抵御暗水這種強敵的攻擊。
休被殺的景象,索利德雖沒有看得很分明,但他也現了動手的正是暗水。
隨後,暗水便快來到了索利德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制造了一個類似血球的隔離環境,在里面跟索利德簡短地交流了幾句,說了個簡單的計策,再然後,他們就在辛迪加和花冢的面前上演了那「躍出水面」的一幕。
其實,如果辛迪加的心思再縝密些,疑心更重些,他應該是能看出些許「休是假冒的」破綻的;因為休剛才下水時,還是站在血球里面移動的狀態,但偽裝成休的暗水沖出水面時卻沒有用血球,而是直接提著索利德躍了上來。
這一差別,雖然也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過去(比如在戰斗時解除了血球,搞定後就懶得再用了之類的),但作為一個疑點,已足夠了;有時候,抓住一個疑點,出於保險起見再問幾句,就會將事情導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於是乎……就在辛迪加跟榊和雅子說著那番話的時候,站在辛迪加和花冢後面的暗水突然出手,用一根「延伸」出來的食指,閃電般從後頸處刺入了花冢的腦干,並在花冢的腦中將自己的指尖「炸開」。
這整個過程不到一秒,出手的聲音則小到在海潮和海風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花冢也是根本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已宣告死亡。
詭異的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已經是一具屍體的花冢,竟然還是昂挺胸地站在那里,站在這並不算平穩的船甲板上;他的眼睛,也沒有閉上,盡管眼中已失去了神采,但還是那樣圓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