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飛過了後山,便將這些紫雷符,悄無聲息的灑在了後山山谷各個地方,又悄然飛走。
小狐女呆呆的窩在方寸身邊,躲在黑傘之下,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看到,公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然後忽然之間,慢慢捏起了一個法訣。
「爆!」
……
……
轟隆隆!
傾刻之間,忽然有數道驚人的響聲在寂靜一片的後山響了起來。
隨著這數道響聲,緊接著便是更多,四五道,十幾道,幾乎整個後山,都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雷光沖霄,亮如白晝,大地在轟鳴,也不知有多少山石,嘩啦啦傾塌了一片。
「嘩啦……」
在這一霎,幾乎整個守山宗上下,所有弟子與長老、宗主,皆被這聲音驚醒了。
而與此同時,爆裂可怖的雷聲,以及引發的一連串的恐怖變化,也早已驚動了後山某個樹上,一個抱著畫睡覺的瘋子,猛然跳了起來,嘶聲大吼著:「奪我畫,有人要奪我的畫?」
大吼聲中,身形頓時飛騰而起,狠狠的向著雷聲傳來之處砸了過去……
「嘩」
雷聲震裂了一片山岩,他便一拳砸去,將半個山壁擊成了碎屑。
雷聲響徹在大地,他便一腳踏落,大地頓時被他蹋出了一個深深的巨坑。
甚至有些紫雷符,還沒來得及釋放出力量,便已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直接塞進嘴里大嚼了起來,只聽得「喀嚓」一聲爆響,那雷符在他口中爆開,激盪無窮雷電,但居然皆被他硬生生的給吞了下去,一團雷電從肚子里爆開,他卻渾然無事,甚至還打了個飽嗝……
「喀喀喀……」
明明方寸已經盡量讓蝴蝶將雷符撒得距離自己遠一些了,但都沒想到,在那個瘋子的身影出現在了虛空之中,瘋狂的一掌拍落之時,還是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出現在了山岩之上,居然像是蚯蚓一般,一路蔓延,直直的向著他與小狐女藏身的位置延伸了過來……
「這他娘的……也叫瘋子?」
就連方寸,都被這出乎意料的聲勢給驚動了,忙將傘護得更緊一些。
「吼……」
「奪我畫,誰敢來奪我的畫?」
「找死,找死!」
「來啊,來啊,與我大戰一場……」
「……」
「……」
雷聲只是一片,傾刻之間響過,便已很快消失,但那瘋子,卻還在後山飛竄,瘋狂一般,到處擊打,不知崩碎了多少山石,摧垮了多少參天古木,但好在,他實在是找不到對手,瘋狂的打了一陣,卻只能看到一片滿目蒼痍,終還是空空如也,不見人影的空盪後山……
於是,這瘋子瘋瘋癲癲的嘀咕了一陣,最終還是又抱緊了那幅畫,換了棵樹睡覺去了。
後山,終於再次變得靜悄悄的。
「不好惹,這個真不好惹啊……」
而撐著躲著的方寸,也著實捏了一把冷汗。
直到動靜過去了許久,約摸著那瘋子應該已經睡著了,才慢慢的撐著傘,領了小狐女向山谷之外走了過來,快到了谷口時,便讓小狐女點起了燈籠,自己也慢慢的收起了傘。
……
……
此時的後山,山谷之外起碼七八里,守山宗上下,連宗主帶長老,以及執事,更有一些大膽的弟子,皆已涌了過來,他們每一個都被那後山驚天動地的響聲驚醒,滿面驚恐的看著後山的方向,紛紛猜測著,議論著,也不知道為何忽然出現了那么驚人可怖的動靜……
「方……方長老好像往後山方向去了……」
有不少人都證實了這個消息,頓時引發了一片猜想。
尤其是小徐宗主與兩位長老,想起了方寸之前說過的話,更是驚的面無血色。
「他……他真去後山啦?」
「聽這個動靜,難道……難道與神山長老交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們直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了腔子來,聽著那無盡滾滾雷聲,中間還夾著一些神山長老發狂的大吼,他們腿都快要站不穩,只是滿心里祈禱,千萬莫要出事……
終於,等到後山沒有動靜了。
但那位方二公子,還是沒有出現……
也就在小徐宗主與兩位長老按捺不住,想著是不是要冒險沖進後山找一找方二公子時,終於,見到那條通往後山的小道之上,一盞燈籠亮了起來,慢慢的,走來了一人一狐。
前面的小狐女,粉雕玉琢。
後面的公子,長身如玉,白袍無瑕,不染片塵。
「方長老……方長老……」
待到看清了他們的身影,無論是宗主還是長老,又是執事與看熱鬧的弟子,皆是又激動又興奮,更是感覺到了一些驚異,居然真是方寸方長老,他剛才果然去了後山,後山那驚天動地的響聲,果然是他與神山長老惹出來的,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毫發無損的出來了。
小徐宗主與兩位長老,已顧不得一切急急沖了過來,上下看著方寸身上沒有傷。
寒石長老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低聲叫著:「你這是去……去做什么了?」
面對著眾門人的激動,方寸神色平淡,笑道:「你說呢?」
小徐宗主與兩位長老聞言,皆是一怔,旋及理會,臉上已是又驚又喜。
青松長老聲音都發顫了起來:「那……那您已經拿到……拿到了?」
方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猜呢?」
「這……」
一位宗主,兩位長老聽著這話,已是心間狂喜,無法用言語形容。
小徐宗主驚喜之余,後怕的向著山谷看了一眼,聲音發顫:「你……你怎么做到的啊?」
「這個……」
方寸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輕聲一嘆,道:「你們若想知道,可以去問神山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