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郡守笑道:「你果然很不要臉,那我聽你的!」
……
……
「他竟是真想借這魔寶成就元嬰不成?」
與此同時,清江城里的宗門長老,甚至是更遠一些,遠遠看著小徐宗主的幾位宗主們,臉色也已大變,他們雖然插入倒向了守山宗一方,卻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已不由得有些心驚:「倘若他成就了元嬰,無異於叛出大夏,我清江諸宗,都不知會不會受牽連……」
「事已至此,難道我們要和守山宗再做過一場?」
「這……這就賠了啊……」
「……」
「……」
無盡慌亂之中,感受了一番氣運變化的方寸,輕輕舒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他大袖微盪,抬頭向前看去。
恰也在此時,小徐宗主正一手反掌持刀,身形微壓,向他看了過來。
方寸向著他點了點頭。
而在做出這個點頭動作時,方寸的目光,也一直在緊緊的看著小徐宗主的眼睛。
然後他竟微微對自己這個觀察對方的行為有些羞愧。
因為他沒有從小徐宗主眼中,看到半分的猶豫與不舍,只像是早就在等著他的暗示了。
方寸低嘆,轉頭看向了清江城的西北方向。
此時,那巫族月部的女子月寒妝,正端坐在靈井之前,此前他幫著守山宗兩位長老及一眾弟子借來魂力的大陣,已然散去,身前便只剩了一眼青玉圍徹,內中似乎有蒸騰的黑氣飛出,而里面的泉水,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下落的井,透著幽涼透骨之氣。
她的族人,此時正圍在了井邊,跳著一種看似有些癲狂,有些粗野,但卻莫名透出了一種神秘意味的舞蹈,而她的纖纖十指,這時候則是一直結著一個古怪而復雜的手印。
「可以了!」
月寒妝感受到了方寸投來的目光,忽然點頭。
而此時,正處於整個清江眾人目光交織之中的小徐宗主,便忽然抬手。
那一道已然凝聚了無盡氣運,看似只要他再握在手上一會,便可以給他帶來化嬰契機的斬首大刀,便這樣被他直接拋了起來,一掌拍在刀柄,大刀頓時化作流光,急急飛來。
「嗖!」
那一柄刀直接飛到了靈井上空,徑直鑽了進去。
……
……
「什么?」
無法形容周圍諸人看到了這一幕時的驚訝與意外,腰身皆在此時猛得挺直。
居然投入了靈井之中?
一時兩種古怪而激烈的情緒在心間升騰而起,他們的眼神都下意識變得有些瞠然。
那可是魔寶……
或者說,那是化嬰的機會,怎么自己棄了?
……
……
「看到了沒有?」
而方寸則是一邊看著靈井的方向,一邊向瞬間啞然的范老先生說道:「這就是他與你的不同,你坐在了這位置上,卻只想著偷竊,而他做了你的事,卻絕不會用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來化嬰,他的道心,一直都很純粹,若讓我來說,他才是清江真正的不世奇才……」
「你……你……」
范老先生被這一幕驚住,驚怒不已,一時竟說不出完整的話。
而方寸在這時候,也已經緩緩抬起了雙手。
「轟隆隆!」
在這一場大戰,已近乎完全結束之際,虛空忽然再次震顫。
足有七艘巨大而沉重的法舟,忽然從清江城四面八方,緩緩升空,來到了方寸面前,無法形容那四艘足以遮天蔽日的法舟起湊到了方寸身後時,給人帶來的那種壓迫力,與那七艘龐然大物相比,方寸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白點,但那七艘巨大的法舟,卻皆聽他的調度。
方寸手掌緩緩按向前方,七艘法舟便沉重而壓抑的緩緩向前推去。
它們圍繞著靈井,緩緩布開,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
然後方寸手掌抬起,慢慢握住。
嘩啦!
七族法舟之上,忽然皆打開了艙門,那閃爍著玉質精光的龍石,便同時傾落而下。
看起來便像一場大雨,同時落向了靈井方向。
……
……
在整個清江城的百姓都被這壯觀的一幕震懾住時,方寸低聲笑道:
「老先生,你看我這一口氣運來七船龍石救治靈井的樣子,像不像救世主?」
范老先生緊咬著牙:「那不是你的龍石!」
方寸背上了雙手,道:「現在大家都會認為是我送過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