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回(2 / 2)

柏少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唇邊微微噙笑,「開個玩笑,看,那邊有條船。」每次見她鬧別扭總是忍不住想笑,不知為什么。

有船?

順著目光望去,只見不遠的河中緩緩飄來一艘小木船。

上邊有兩個人,一個是陸易,一個是田深。

撐船的人是田深,陸易微笑地向岸邊的人揮揮手,只是過來試探小船是否穩當。船靠邊,搭塊板讓柏少華先上,然後回頭向蘇杏伸出手,牽著她小心翼翼地上去坐好。

「你去哪兒?」蘇杏力圖鎮定地問了一句。

看著小船搖搖晃晃地盪離岸邊,熟悉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說真的,她心里有點慌。她坐過船,但沒坐過這么簡陋的,河道那么寬,船卻那么小,水都漲到邊沿了快。

更重要的是同伴少,他還腿腳不便,超沒安全感的。

「去西城,」仿佛看出她的恐懼,柏少華看著她溫言笑道,「有沒特別喜歡的書我買回來給你,我認識一位老學者他家里有很多古籍。」說這話時,眼里流露一絲微不可見的溫柔。

耶?古籍?!

蘇杏的眼睛噔的一下仿佛光芒萬丈,異常的亮眼。

柏少華見狀,不由得輕笑出來……

就在兩人上船離開時,有幾個人興奮得一路沖著船高呼一邊跑近。婷玉瞅了一眼轉身離開,留下陸易和柏少君站在原地。

「陸易,這船待會兒能不能借我們用用?」一個男的對陸易說。

他們是三合院的客人,算是嚴華華的朋友,面子是要給的,「過河可以,其他服務不提供。」

啊?眾人急了。

「我們不過河,就在河里玩玩,喂喂,價格好商量。」

陸易揚手一揮,頭也不回地和少君有說有笑返回休閑居。別說不給足面子,現代人出去玩一旦出事,凡是沾邊的都脫不了干系,他不想給餐廳招麻煩。

一伙人看著河中小舟已過對岸,一邊低聲咒罵陸易的小氣,一邊看著岸邊那輛車。

「喂,那人什么來頭?」有人吊兒郎當地問,目光緊盯著對面那一男一女先後上了等候多時的車子。

男的不算有多氣派,但氣質不凡,不像默默無聞的人。

「華華,你跟他做了這么久鄰居總該了解吧?」有人隨口問。

等了半晌沒人回應,不禁望來,卻發現嚴華華看著對岸那輛車子絕塵而去,眼神失意落寞。

「華華?嚴華華!」

嚴華華正在黯然神傷,驟然被耳邊的一聲吼驚醒神智,「啊?啊?你們說什么?」

眾人望著她一臉無語,嚴華華只好訕然笑笑,「走吧,回去我給你們做叫化雞。」說罷往家里走。

中午時分,院里終於平靜下來。

她睡不著午覺,睜開雙眼,河邊兩人的一舉一動屢屢出現眼前;閉上眼,腦海里凈是那兩人之間溫馨融洽的氣氛。心情煩躁,不禁披衣出來,在屋檐下的藤椅里獨坐喝悶酒。

不管鄰居們的關系如何,怎么相處,誰跟誰相好,誰又一腳踏兩船,她都沒有立場指責或者多說什么。因為柏少華平時除了跟她聊聊菜式,沒有其他話題。

兩人在路上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她在強行尬聊,或者利用菜式、和不懂操作視頻來吸引他的注意。

不知為何,她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和他之間沒有距離,他根本不在她對面談何距離?菜式、釀酒、茶藝快被他學光了,以後她頂多是他其中一位友好的鄰居。

一想到這里,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又能怎樣呢?誰讓她年輕那會兒不懂得珍惜自己,把最美好的自己留到現在去跟人爭取?她以前不在乎那層膜的,但現在,光是站在他面前已覺得自慚形穢。

一個自卑自賤的女人,怎么去愛一個風光霽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