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倆在山里搜了好久,愣是一只都沒找著。
「不會被狼吃了吧?」
「哪有狼敢到這邊來?」
以前周叔說過,幾十年不曾有狼進村了。
「平時不要的時候隨處可見,要的時候連毛都沒見著。」筱曼唉聲嘆氣,拿著蘇杏給的小噴壺往臉上、身上噴。
驅蚊蟲的葯水,香味清淡好聞,多噴一點也不怕。
不知不覺地來到半山腰,兩人背靠一簇灌木叢,蘇杏不死心地東張西望。
「要是實在找不到,我明天進城走一趟說不定路邊有。」
筱曼瞥她一眼,「不愧是大家眼里豐衣足食的貴婦人,干的凈是遛狗逗貓的閑事。」她一般不出門找虐,因為一出門就看到這些。
蘇杏不理她的調侃,正四處亂瞄時,忽然聽見有人說著話往這邊下山。
「……你想搬走?搬哪兒?找到地方了?」這男聲渾厚穩重,似曾相識。
「小嵐在梧桐,我想搬到那邊和她做鄰居。」女聲溫柔,略嘆,「在這里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可能年紀大了,和人往來總是不走心。」
男人聽罷沉默了一會兒,「村里有人給你臉色看,還是別人說了什么?」
他能理解的,離異女性和寡婦一樣門前是非多。
但他以為雲嶺村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因為村里全是品性純良的文化人,這一點他了解過。
若說被特別對待的,他以為只有蘇宅那位可憐的小姑娘處處招人嫌。要不是有人罩著她,她估計被旁人的唾沫淹死好幾回了。
「沒有,」女子的語氣略顯無奈,「是村里的客人老拿我孩子和蘇蘇家的比較,陽陽越來越不想說話,長久下去我怕出問題。」
「可蘇蘇家的老三資質平庸,記得你說過陽陽考試滿分,他卻從來沒考過。」該哭的難道不是蘇家老三嗎?
「你不懂,人家是隨便考考,天天玩,陽陽每天溫習很晚才敢睡覺。」女聲略高,顯得有點氣憤,「而且就算他考滿分,那些孩子還是欺負他,經常笑他沒爸爸……」
由於余嵐找校長、家長們談過話,打他的同學少了,但依舊被人恥笑。除非她這個媽再嫁,給他找一個新爸爸。
聽了這些話,男人也無可奈何了。
「搬就搬吧,古有孟母三遷,都是為了孩子。」男人沉吟了會兒,「我先托人幫你在梧桐看看什么環境,你別一時著急把三合院賣了,最後落得兩頭空。」
「我知道,那就麻煩你了。」
「這算什么麻煩,舉手之勞……」
說話聲漸行漸遠,很快便沒了聲音。
此時此刻,蘇杏和筱曼已沒心思捉貓,便一起下了山。
「賴哥這人還不錯。」
「確實不錯,人很熱心。」蘇杏想起婷玉說過,他曾在夜里借調直升機助她救人的事。
「可能他媳婦不這么想。」筱曼語氣微嘲,「很多男人對前任的困難很上心。」卻對現任不聞不問。
蘇杏默了一陣,方說:「與你何干,與我何干。」
筱曼噗哧笑了出來,「那倒是。」
自己一地雞毛,哪有心情管別人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