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

於楓點點頭，接著楊黎如便從人群中穿過，前往一間辦公室。

望著這櫃台上一本又一本充滿紙香味的書籍，於楓莫名有些感慨。

「一晃多年過去，我似乎已經很好都沒碰過書了……」

小時候農村的老師都是些半吊子的，尤其是江城鄉下的，都是城里師范畢業，成績不好，也沒什么背景的大學生，一畢業就被派到鄉下教書，沒什么工資，農村的孩子也調皮，每天上課也都如上班一樣，打卡，做做形式。

不過於楓的成績，卻總是能排進班級前三。

如果不是高三那年出了那件事情，恐怕那年……他也會成為京城大學的一分子吧！

不知不覺間，他注視著櫃台上一本練習冊長達好幾分鍾的時間。

忽然，身邊傳來一道和藹的聲音。

「小伙子，看題嗎？」

「額……」於楓微微一怔，說話的人是一名中年男人，身材有些瘦弱，但臉色，卻很平靜，淡然地看著於楓，嘴角帶著笑容。

「不看題！」於楓搖了搖頭。

「不看題啊，那可惜了。」中年男人指著那套題說：「今年這套題啊，剛好是高考百分之八十試卷里的考題類型，咱們京城的孩子，都碰上運氣，考出不少好成績！」

「看你這樣子，好久沒讀過書了吧！」中年男人盯著於楓的眼睛。

於楓低下頭，好奇地問道：「你這也能看出來？」

中年男人還是那般笑著，說道：「那當然，經常讀書的人，他們眼神都充滿自信，充滿無畏，他們從不迷茫，也十分堅定。」

此話一出，於楓心中某處……忽然一動。

「你看出我的迷茫……」

「你不迷茫！」中年男人指著於楓的眼睛：「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知道將來，該做什么。」

「做什么……」

於楓呢喃一聲，心里有莫名的聲音似乎是在認可一般，不斷傳來。

他確實不知道該做什么。

離開狼牙，兄弟去世，養父母離開人間，自己的大哥也擁有了自己幸福的人生。

而他呢……

有楊黎如！

也回到了季家。

然後，結婚，生子，是嗎？

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

過著自己一直想過的生活。

可這，真的是他要過的生活嗎？

他要做什么？

他抬起頭，想要再問一句，卻不想那名中年男人轉過身，已然走遠，他追上去。

中年男人並不知道於楓追過來，他很平靜，走在嘈雜的人群里，仿佛與這個世界隔開，突然，他看到眼前有個人走過，隨手就把手里的書丟在地上。

「破書，浪費老子時間！」

中年男人微微一怔，彎下腰，將書撿起來。

看著手中沾上灰塵的書，他嘆息一聲：「書無好壞，只分看書的人，能否看出書中的精妙，唉，可惜了呦！」

他這一聲出，那名丟下書離開的男人當即轉過來臉，眼睛眯起，不善道：「孫賊，你說我看不懂這破書，沒見識是嗎？」

隨即，他迅速出手，十分暴力地揚起拳頭，沖著中年男人的臉，狠狠砸了下去！

「啪！」

中年男人！

穆域！

摔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