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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的異變轉瞬即逝,恢復如初。
葬禮結束了。
天漸漸地不那么壓抑。
小雨也不再下,化作了蒙蒙霧氣。
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緩緩地出現了一輪太陽,將那些霧氣全都蒸發干凈。
但是,人們心頭的那種傷感,始終沒有散去。
吳嶺帶著吳小凡和劉虎來到了村口。
他們還需要在這里燒紙,這是習俗,讓逝者投胎的時候,如果因為做了壞事沒辦法投胎,就用這些花錢打點一下。
一團團黃紙燃燒,黑色的煙直竄天際。
場上還在彌漫著一種悲涼。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過來。
這是一組的人。
「飛機已經准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
莫晚風點了點頭,看向於楓。
於楓緩緩地走到了吳嶺他們這邊。
「老先生,不知道您和小凡,以後有什么打算?」
吳嶺抹了一把老淚,深吸一口氣,道:「我們能有什么打算,都是普通老百姓,繼續過日子唄。」
吳小凡低著頭,什么都沒說。
劉虎也在自顧自的燒紙錢,火越燒越旺盛。
於楓沉思片刻,道:「要不然,和我一起回京都吧。」
「京都?去那里干什么?」
吳嶺問道。
於楓的臉色愈發鄭重,凝視著他。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報答恩情的!」
「天下之大,如果你想去哪里,我勢必會讓您在那里平安度過余生。」
「只要是老先生想要的,我就是拼盡全力,也會滿足您的要求。」
楊黎如悄悄從於楓的身後竄了出來。
「對啊,老爺爺,你就跟著一起去吧,正好這位小妹妹也能一起跟著去。」
她半蹲在輪椅一側,很真誠的說道:「吳小姐,一起去吧,在這個地方,大叔都是因為你的照顧才能恢復的!」
「這份恩情,我也要報答,我能動用私人的關系,讓你上京都大學,能學到不少的東西!」
不過,吳小凡的身軀卻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頭低的更低了。
「天下之大,無以為家,去再多地方有什么用,我老頭子這么一大把年紀了,想要的,無非是死後落葉歸根。」
「不去了,不去了,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好好地陪著我的這些鄉親們。」
「要不然,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沒人給他們串門,墳頭上的草還不長的老高啊!」
吳嶺搖著頭,帶著一種玩笑的語氣說道。
但是,在場的人聽聞,都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仿佛世界之大,再也沒有能容下他的地方。
安穩苟活於此,便是人生最大的奢求。
有的人追求幸福,是因為錢,也有的是因為權,更有的是為了得到美麗的女人。
可有的人希望的幸福,僅僅是粗茶淡飯,日出而起,日落而歸。
也有的人想要的幸福,便是能和心愛的人,一起照看日出,晚看落日。
「我尊重老先生,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於楓淡淡的說道,目光移動到了吳小發的身上。
吳小凡仍舊低著頭,很是沉悶的樣子。
「小凡,你要去嗎?」
於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