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他沒有朋友的原因吧……
他抿了抿嘴,不願意承認自己心底翻涌的那一絲絲羨慕。
「如此說來,萬江流之死,應該真是與張楚沒什么關系了!」
沉默了許久,霍鴻燁才緩緩說道。
青衣老仆不明所以:「您的意思是……?」
霍鴻燁思索著徐徐說道:「張楚生性謹慎,行事慣以謀定而後動、步步為營,萬江流若是死於他之手,那他現在應該低頭做人,爭取時間消化天刀門的七十年傳承,決計不會在眼前的風口浪尖上再行這種引人注目之事。」
青衣老仆不只一次從自家公子的口中聽到這個評價,以往他未對這個評價提出異議,這一次,他卻有了不同看法:「公子,張楚不自量力到以七品之身與萬江流對壘,可當不起您『生性謹慎』的評價。」
他笑著說道。
哪知霍鴻燁卻徑直點頭道:「這就是張楚的氣度所在。」
「有勇無謀之輩大多魯莽沖動,愚不可及;多智少勇之輩又大多冷血薄涼,不可深交。」
「張楚身具江湖兒女的熱血豪勇之氣,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又不缺乏智者的小心謹慎,肯動腦子,慣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的根源。」
頓了頓,他總結道:「玄北江湖雖大,論英豪,唯張楚一人耳!」
青衣老仆看著自家公子眉宇間毫不掩飾的贊賞之意,竟覺得有些心疼。
他能把握到自家公子的心態變化。
如果說起初自家公子關注張楚、為難張楚,不過是單純欣賞張楚的才華,想讓他知難而退,乖乖的回到鎮北軍為將的話。
那么,後來自家公子關注張楚,為難張楚,其實已經沒那么多想法了,他只想讓張楚服個軟,說句軟化,下個矮樁……
自家公子也想與張楚做朋友。
因為張楚對朋友的情義,的確很讓人羨慕。
對姬拔如何。
對烏潛淵如何。
他們都看中眼中。
但可惜,張楚與自家公子不是一路人啊……
「那依您的意思,調查太平會的人手是不是可以撤回來了?」
青衣老仆問道。
霍鴻燁邁步往浴室行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撤回來吧……上原郡那名左道大豪的身份,查清了嗎?」
青衣老仆跟上他的腳步:「查到一點苗頭,那名左道大豪很有可能是無生宮的人。」
「無生宮?無生宮的人不是從不踏足玄北州嗎……忘記了,天刀門都沒了,萬人傑與無生宮上代天王所立的賭約,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是的,老奴查到無生宮似乎准備在大雪山開分壇,咱們鎮北王府要插手嗎?「
「無生宮的人都到了,天行盟的人呢?」
「暫時還未有天行盟的人行走玄北江湖的消息。」
「你先派人去見見那幾個老不死的,表明態度,我鎮北王府不允無生宮在玄北州開分壇、建道場,如果他們不出手打掃,那就莫怪我鎮北王府插手江湖事。」
「是,公子……那西府?」
「都說了,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