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既要擁有能用刀子去解決問題的武力。」
「也不能失去用笨辦法去解決問題的耐心和能力。」
「這很重要……」
言罷,他將酒杯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騾子怔怔的聽張楚說完。
心中竟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豁然開朗之感。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羅部長。
是橫跨三州十二郡的北平盟的二號人物!
在燕西北三州之內。
任他是達官顯貴。
還是氣海梟雄。
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的揖手。
他早就已經是個實打實的大人物。
早就有大人物的格局、眼界、胸懷。
以及自己是大人物的覺悟。
唯獨在張楚面前。
他永遠都是個弟弟……
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情義。
也不全是因為張楚的武功太高太強。
很大原因,是他永遠能從張楚的身上看到更高的天空。
更高的思想層次。
更高的心境層次。
他其實一直都在極力追趕張楚。
一直都在拼命的學習、模仿張楚。
然而每當他站上一個更高的層次上之後。
他就會發現,大哥的思想層次早已站到另一個更高的境界。
一個他聞所未聞,卻又令他自慚形穢、五體投地的境界。
當然。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無論大哥的武功、地位、境界如何變化。
他都看得清楚。
大哥依然還是以前那個大哥。
那個不拿他們當工具的大哥。
那個視他們為手足的大哥。
騾子沉默許久,忽然笑道:「您這……是不是就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意思?」
張楚很認真的想了想,竟點頭道:「應該算吧。」
見過夜。
才會怕黑。
張楚,真的不想變成第二個李正。
騾子收斂了笑意,正色道:「那您今晚,跟謝君行是怎么聊的。」
張楚淡淡的說道:「我讓他去取白橫弟子和燕長青兒子的首級,予我祭旗!」
騾子震驚的睜圓了雙眼:「謝君行肯干?」
張楚:「他不敢不干!」
騾子毫不猶豫的挑起大拇指:「高還是您高!」
大哥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大哥。
連這小心眼兒的勁兒。
都和以前一毛一樣。
可憐燕長青那兒子……
叫啥來著?
燕驚鴻對吧?
可憐的孩子,提心吊膽的過了兩三年的日子。
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刀。
哈哈哈!
活該!
誰讓你來太平關拿大?
還是在烏大少的面前拿大!
那烏氏遠在天極草原,大哥都給他推平嘍,還能繞得了你?
做夢吧!
「這么說,要開戰了?」
騾子一雙眼珠子亮晶晶的問道。
這可不比跟北蠻人開戰。
跟北蠻人開戰,那是賠本兒的買賣!
跟天行盟開戰。
那是能賺大錢的買賣!
玄北州第一盟?
我們想做燕西北第一盟!
張楚搖頭:「還不確定。」
騾子:「咱弄死了他們兩個長老的傳人和獨子,還能不開戰?」
張楚淡淡的「呵」了一聲:「這就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開啟飛天戰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