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不關他的事!
他就算是殺光了南二州的所有越人!
也只是做了一些大離男兒應該做的事。
不用謝。
誰叫他曾經戴過紅領巾呢……
……
皎潔的月光下。
位於一片沖擊平原上的流雲府,宛如一座匍匐在蒼涼大地上的荒古異獸。
在天風小心翼翼的提醒下,張楚隔著老遠,就熄了遁光,放慢速度緩緩靠近。
城很黑。
喏大的城池內,只有些星星點點的燈光,與太平關燈火通明的夜景,沒有任何可比之處。
唯獨東方的城牆上,有幾路移動的火把光芒。
靠得近一些後,還能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和喧嘩的笑罵聲。
不用天風指引。
張楚也知道,騾子等人就掛在這一處城門外。
他將天風放到地上,輕聲道:「就在此地等待,稍後若有變數,你帶著守門人先走,我會攔下追兵!」
天風一揖到底:「喏!」
張楚頷首,一步跨出,身形就出現在之十丈之外。
府城城牆高大巍峨。
夜晚間從城頭上往下看,縱有月光,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張楚的腳步又極輕,他都走到牆根兒低下了,城頭上守衛的人都沒能發現他的存在。
他仰起頭,發現城牆上的確掛著一個個人影。
人很多。
隔得太遠,張楚也分不清哪個是騾子。
他索性慢慢升空,漂浮到和城牆上掛著的這些人齊平的高度,一個一個的看過去。
城牆上掛著的這些人,應當是被掛得太久了,又未進水米,大多處於昏迷狀態。
少數還能保持清醒,見到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楚,剛要發出驚呼聲,就被張楚一記手刀給敲暈了過去。
找了十幾個人,張楚終於找到了氣若游絲的騾子。
他身上的錦袍被人扒了,就穿著一身兒破破爛爛的白色里衣,身上布滿了血痕,還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
張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頭的怒意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瘋狂的往上涌!
很好!
他跟我這么多年,老子都沒舍得這么打過他!
這事兒,沒完了……
張楚一手托住騾子,一手並指成刀輕輕的劃過吊著騾子的鐵鎖。
鐵鎖無聲無息的斷裂。
張楚托著騾子,慢慢的落到牆根兒底下,然後一手貼到他的背心上,絲絲縷縷乙木真元,緩慢的注入他的體內。
生機勃勃的乙木真元入體,騾子微弱的脈搏迅速變得強勁、有力。
張楚將腰間的水囊取下來,擰開了塞子湊到騾子嘴邊,慢慢的往他嘴里倒。
騾子本能的吞咽了幾口後,終於清醒過來。
他朦朦朧朧的看了張楚一眼,張口道:「楚……噗。」
一口溫熱的鮮血噴在了張楚的臉上。
張楚愣了愣,一把抓起騾子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就感覺剛剛才變得強勁、有力的脈搏,快速的滑落下去……
張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
他一記手刀敲暈了騾子。
貼在騾子背心上的手掌間青光大漲。
好半響,騾子的脈搏才恢復了平穩。
但張楚知道。
這只是暫時的……
他面沉如水慢慢站起身來,拎著騾子一步邁出,出現在天風的面前。
「樓,樓主。」
天風嚇了一大跳,旋即反應過來,上前扶住騾子。
張楚將騾子交到他手上,淡淡的說道:「退遠點!」
天風陡然醒悟過來,抱著騾子瘋狂的往後跑。
張楚回過神,身形慢慢升空,青銅色的三相真元亮起。
下一刻,磅礴如山岳的飛天威壓,瞬間覆蓋整座流雲府!
「金蟬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