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威脅。
張楚沒動,再度問道:「何日攻打我太平關,我提前做好准備? 迎一迎你……」
霍青輕蔑之極的「呵」了一聲,渾濁的眼眸中卻透出陣陣森冷之意:「你算什么東西?」
張楚聽後,心頭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
亦或者,該替霍鴻燁感到悲哀。
霍青這不是在羞辱他。
他是在述說一個他眼中的事實。
即便是他張楚已擁兵二十萬。
即便他張楚已是二品之境。
霍青依然沒將他張楚視為對手。
連霍鴻燁算是死在他的手上,他都不打算來找他張楚報仇。
換言之。
霍鴻燁的死,都無法令他怒而興兵,改變他的布局。
某種意義上。
這或許也算是一種純粹。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計代價。
連親孫子的命,都可以計入代價之內。
哪怕……
他是真的很哀傷於孫子英年早逝。
非常事。
果然只有非常人才能做得出來。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爭天下?
他這一脈都已經斷根了,就算是爭得了天下,又有什么用?
還是說……
報仇?
張楚不知道。
他也不急著深究。
是疣子,總會自己冒出來的。
且行且看便是……
他與霍青錯身而過,下令道:「弟兄們,回家了!」
侍衛牽來青驄馬,張楚跨坐到馬背上,向太平關行去。
十數萬鎮北軍將士,默默的跟在他身後,與紅花部合流。
山林間。
很快就只剩下那個赤衣老人,背著手,佇立在漫山遍野的墓丘前。
大軍行至一個山丘之上,張楚回首望去。
就只見呼嘯的北風,拂亂了霍青花白的長發,說不出的蒼涼……
他搖了搖頭,回首繼續前行。
他覺得,自己還是該慶幸。
慶幸,自己有二品的境界。
慶幸,自己有武林大聯盟副盟主的護身符。
若他還是條雜魚。
霍青肯定隨手就把他打殺了。
也就因為他不是雜魚,沒那么好殺。
殺了他還勢必會引起大聯盟的反噬。
霍青才沒有動手。
霍青懼不懼大聯盟反噬,張楚不知道。
但他知道,霍青肯定不願意因為他,改變自己的布局。
只是,這份慶幸中。
夾雜了太多的憤怒和不甘。
還有什么,比報不了仇更令人感到悲哀得呢?
當然是仇人就站在你跟前,你卻連率先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
連他修的「無雙意」,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
「一品之境啊!」
張楚眺望著南方的廣袤河山,突然覺得,自己還應該更努力一點。
和平。
要么靠法律。
要么靠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