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失笑道:「怎么,今兒手氣不好?這么快就輸光了?」
白翻雲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依然心不在焉的搖頭道:「不是,我還有銀子……」
白乘風輕笑著搖了搖頭,低頭拉開長案的抽屜里,從中取出一摞銀票:「喏,我這兒還有一萬兩,你先拿去花,不夠的話,自己再去帳上支。」
「真不是……」
白翻雲搖頭的幅度更大了,「我真的還有銀子,上個月從帳上支的一萬兩,還剩三千兩沒花!」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以往覺得沒什么,甚至是理所應當的言語,今兒個聽在耳中,突然就覺得特別的扎耳。
「不是輸光了?」
白乘風又愣了愣,接著便又無奈的笑了笑:「說吧,又看上那家兒的姑娘了?我稍後就讓王媒婆上門去給提親……不過先說好啊,說不成你也不能急眼啊,這種事,本來就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你也不差一個女人,沒必要讓鄉親們在背後戳我們老白家的脊梁骨!」
「哥,真不是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
白翻雲漲紅了臉,磕磕巴巴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連在親哥的眼里,都竟是如此的不著調。
人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等到了那一天,再回望自己做過的那些不夠成熟的事,每一件都是無法直視的黑歷史。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白乘風終於來了興趣,放下了手里的賬本,十指交叉,饒有興致的看著白翻雲問道:「那是什么事兒……跟我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東勝州所有人都知道,他白乘風對自家兄弟,向來是言聽計從。
旁人背著他們兄弟,是怎么議論的,白乘風也都知道。
不過他不在意。
他就白翻雲這么一個弟弟。
白翻雲也就他這么一個兄長。
他今歲已五十有六。
早年為了博出位,拼殺得太狠,留下了一身養不好的暗傷。
如今每每到了陰雨之際,周身便疼得厲害。
他知道,自己沒多少年的活頭兒了。
他不遺憾,這輩子,美人烈酒、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兒孫繞膝這些老爺們能享受到的好處,他白乘風都享受到了。
老天待他白乘風不薄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這個弟弟。
白翻雲是二品飛天宗師,他還有很多很多年可以活。
但他至今仍沒有個一兒半女的……以後也很難再有了。
等自己走了。
就剩白翻雲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了。
自己的子女孫兒與他再親近,始終也隔著一層。
他沒道理不寵著自家這個兄弟……
白翻雲吭哧吭哧的憋了許久,終於憋出一句話來:「哥,咱巨鯨幫,還有多少家底兒?」
白乘風一頭霧水,心頭這家伙什么時候也開始關心起巨鯨幫的家底兒了:「你關心這個做什么?放心,你就是想把全城的窯姐兒都贖回家,也肯定夠!」
「別鬧!」
白翻雲正了正坐姿,說道:「我說正事兒呢!」
白乘風見狀,不由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思索著說道:「銀子……銀庫里還有二百多萬兩。」
「弟兄……三堂九支加起來,湊個萬把人也不難。」
「其他的,就沒法子拿到桌面上來說了。」
白翻雲起身,在堂內徘徊了兩圈,忽然大喊道:「來人啊,取酒來!」
白乘風抱起雙臂,饒有興致的看他表演。
不一會兒,就有幫眾取了一壺酒和酒具來。
白翻雲一把抓起酒壺,仰頭對嘴就一口干了壺中酒,而後長長的「哈」了一聲,吐著酒氣說道:「哥,我想換個活法兒!」
白乘風問道:「怎么換?」
白翻雲:「把幫里的家底兒都給我,我帶去太平關,和張老二一起干一票大的!」
白乘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白翻雲。
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家這個弟弟。
而後,他的臉上浮起了暢慰的笑意。
他輕輕的點頭,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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