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心頭憋著的這口氣,大抵還是沖著自己:若不是自己這幫人不爭氣,大帥(盟主)怎么會連個大將軍的頭銜兒都不給自己封?
連帶著,各軍主將,都像是吃錯了葯一樣的,接連派人上書張楚,請求張楚允許他們去燕北州征兵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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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好不容易才穩住現有的盤子,那肯再讓他們折騰!
先苟住,坐看贏易和姬啟掐個你死我活,是不香嗎?
可他又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打消了麾下部將的積極性,就使出了一招拖字訣,無論誰上書請求征兵,他都好言好語的勉勵,告訴他們時候不到。
哪成想這些鐵憨憨竟然回錯了意,只當這是在「勸進」,一個個上書得更勤了!
更有甚者,直接把張楚安插到各軍的心腹,趕回太平關,讓他們「勸解」張楚。
可把張楚煩得不行,見天走到哪兒,都有一大群老人眼巴巴的跟著。
沖著這些跟了自己至少十余年的老人,張楚是真的有火兒都發不出來。
最後一氣之氣,直接離了太平關去各郡督促春耕,每日早出晚歸,誰也不見。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
深夜。
知秋捧著燭台,轉到前院,果然見到廳堂內的燈,還亮著。
今日,張楚該去她房中安歇,但她在房中等了半夜也未見他進房來,料想他肯定是前廳,果真如此。
「老爺。」
知秋提起燈籠,輕輕邁進廳堂內。
廳堂上,捧著一盞茶凝視著一處出神的張楚,被知秋的輕呼聲喚回神了,見了她便不由的強笑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就睡了……」
知秋輕輕搖頭,是以他不用解釋。
夫妻連心。
她如何能看不出來,張楚自燕北州歸來之後,就滿懷心事?
她走到堂上,將燭台輕輕放到堂桌上,接過張楚手中早就被他喝干的茶盞,續上水,重新塞回他的手中:「您的心事,能與妾身說說嗎?」
「對你,哪有什么不好說的事。」
張楚笑了笑,起身扶著她坐下,而後坐回椅子上,重新捧起茶盞喝了兩口,驀地嘆了一口氣:「我其實也沒什么心事,就是覺得現在的日子,過著沒勁……」
知秋輕輕皺了皺秀氣的眉頭,溫言問道:「怎么,是盟里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嗎?要不然,明兒個妾身叫騾子過來,好好與他說說。」
張楚微微搖頭:「沒有,盟內一切順利,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做事,騾子一個人,都快掰成幾個人用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我這個做盟主的,成天無所事事,這也不用管,那也不用管。」
知秋明白了。
有些話,她和張楚是不用說得那么明白的。
但她明白了,也沒什么解決的辦法。
北平盟正在做的事,夏侯馥已經和她說過很多遍了,她知道自家夫君現在的處境,是只能往前沖,不能再往後退了。
她只能就靜靜的陪著他,希冀自己的陪伴,能略微緩解他心頭的苦悶。
好一會兒後,知秋突然說道:「老爺,要不,妾身再給你納幾房妾罷?」
張楚嚇得一哆嗦,失聲道:「你們還嫌把我榨得不夠干凈吧?就算我是飛天宗師,我也只有兩個腰子啊!」
「噗哧……」
知秋笑了一聲:「看把你嚇的,妾身就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您娶了四姐進門,還想納妾?四姐不把您五條腿都打斷!」
張楚沒好氣兒的沖她翻了個白眼:「大半夜的,你拿大爺逗悶子呢?」
不過經過她這么一岔,他心頭倒是舒暢了許多。
日子是很苦。
但她們,都很甜。
知秋捂著嘴偷笑了一會兒,爾後正色道:「納妾的事,妾身的確是在跟您開玩笑,但以您現在的身份,天下間您不能做的事,已經不多了,您要有什么想做的事,盡管去做……只要能讓您覺得這日子,不那么難過。」
「想做的事嗎?」
張楚認真想了想,好像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