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西馬克子爵有點慌了，這幫人是什么人啊！怎么跟荒原上的強盜差不多，一個個都象個暴徒。

「退下！」凝玉狠狠地瞪了這幫暴力特征明顯的熊貓們，又拉了拉劉震撼的胳臂：「你也給我坐下！」

劉震撼乖乖地坐下了，古德悻悻地扔掉了手里的棒子。

「子爵大人，能跟我們說一說具體是什么原因嗎？」凝玉拎著果果的尾巴，把它又塞回了劉震撼的懷里。

「李察先生剛剛的表現已經證明了我內心的判斷是多么的明智。」西馬克子爵的兩條腿還在桌肚里哆嗦著，「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就象你闡述一下我的理由。」

「我為我剛剛的粗魯感到抱歉，您請說。」劉震撼立刻也換上了一副和藹的表情，前裾後恭起來。

西馬克子爵朝他翻了翻白眼，又看住了凝玉：「我們比蒙的世界中，各族之間，雖然並沒有在法典上限制不同種族之間的通婚，但是，幾乎所有的種族之間仍然岢守著同族通婚的習慣，習慣的養成不是一天兩天的，解除這種習慣，同樣也並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對於這點，我不知道匹格族的李察先生是否明確知道，但目前來說，至少我們貴族之間，為了保持血統的純正，都是這么做的，也許平民中有異族通婚的例子，但這絕對不適用於我們高貴的福克斯。」

「凡事都得有個例外，我和海倫難道即使是真心相愛，也不允許結合為夫妻嗎？」劉震撼又有點上火了，他看出來了，這個子爵大人明顯是對他的匹格身份唧唧歪歪，張口一個貴族，閉口一個高貴。

「愛情是最虛幻的東西了。」子爵大人露出了狐族最慣有的狡猾笑容：「請允許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者給你提出這個理智的建議。」

放你娘的屁！劉震撼在心里大罵。

「比蒙王國中，貴族之間真的沒有通婚的先例？」凝玉握住了劉震撼的手，搶先開口問道。

「沒有。」子爵的回答干脆的就象是在嚼一塊冰。

「我好象聽聞比蒙王國的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的皇後和三個王妃就全是泰戈族的虎人，為什么到了大人您的口中，這一點卻被故意隱瞞了呢？」凝玉臉上狡猾的笑容也並不亞於這個中年福克斯。

「你們並不是貴族，所以你們知道的內幕很有限，今天我就明白地告訴你們，為什么我們的國王------萊茵族的格雷克.薩爾陛下，他的後宮全是由泰戈族的虎人美女組成。」子爵大人掃視著面前所有的聽眾，緩緩地說道：「眾所周知，比蒙王國的國王也並非是世襲，比蒙國度是強者生存的世界，所以每一屆國王陛下任期都在十年，超過期限，可以由五大貴族各自篩選出挑戰者，然後從中選拔出最優秀的戰士，和國王進行比試，勝利者加冕為下任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是二十歲時登基加冕荊棘王冠的，今年是四十五歲，愛琴歷一百一十五年加冕至今，已經在王位上走過了整整二十五個年頭，迎接過了兩撥戰神的欽點的挑戰者。這位偉大的君王在當年的爭奪王位的比武之中，先後擊敗了其他四大種族和泰戈族的挑戰者代表，並且一舉擊敗了當時的國王，泰戈族的海明威陛下。出人意表的事是發生在比武之後，還沒來的及接受聖壇維安大薩滿加冕的准國王，居然向上任國王的女兒，虎族的安琪爾公主殿下提出了求婚......」

「就怎么簡單？」劉震撼翻了翻白眼。

「你聽我繼續說完。」西馬克子爵慍怒地看了一眼貿然打斷自己話茬的鄉巴佬，繼續看著凝玉說道：「比蒙獸人的嬰兒在出生時，會有一定的畸形率，也就是說，在比蒙孕婦誕生嬰兒時，說不定會產下只擁有簡單智慧的野獸形態的嬰兒。而這些野獸形態的比蒙後代，我們習慣稱之為「獸親」，獸親同樣屬於家族成員，有的同胎獸親甚至能成為自己兄弟的坐騎，一起上陣殺敵，建立功勛。但大多數獸親都會渾渾噩噩終其一生。戰神說：從沒有完美的比蒙。這其中，當然也出現過個別比蒙獸人和自己家族的獸親交配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發生。」

凝玉的臉都被說紅了，和野獸交配，這個惡心的字眼讓她大腦一陣缺氧。

「人類中喜歡干這事的也不少。」劉震撼傻呵呵地笑笑，見沒人理他，趕緊閉嘴。

「在比蒙王國的個別貴族大家族中，和異族通婚的罪名是僅位於和獸親交配的罪名之上的重罪，是可以動用家族私刑的。」子爵大人冷冷地說道：「而泰戈族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那後來呢，泰戈族難道可以對新加冕的國王動用私刑？」凝玉問道。

「雖然比蒙國王擁有三宮六院的權利，各族也必須向國王進獻族中美女，但實際上來說，進貢各族美女這種事情，其實多是出於考慮平衡各族之間的權利分配而做出的決定。」子爵大人苦笑著搖搖頭：「由於當時的格雷克.薩爾陛下還是單身，所以他向安琪爾公主求婚，就代表著這事一旦成了，泰戈族的安琪爾公主就會成為當仁不讓的皇後。萊茵族的國王，而皇後卻是泰戈族的。這件事情的直接後果就是，兩個種族麾下的附庸族仆來波艾族兔頭人和加菲族的貓頭人直接在王城沙巴克爾發展了一場大規模械斗。」

「是這樣啊.......」凝玉也嘆了口氣。

「這場風波的波及范圍很廣，即使是姓觀念和家庭觀念最為淡薄的萊茵族也憤怒了，當時萊茵族的族長，也是格雷克.薩爾陛下的父親差點和自己的兒子，我們尊貴的國王來了個父子決斗。其實和一個異族女人保持曖mei關系這種事情，其實在比蒙王國貴族內部並不罕見，有的勢高權重的貴族甚至還擁有美貌的人類和精靈奴隸作為自己的禁臠，至於包養幾個風情萬種的狐族少女更是正常。」中年福克斯別有用心地看了看艾薇爾和凝玉一眼，又繼續說道：「但沒有一個貴族敢把這種事情完全公開，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是和家族榮譽連接在一起的，沒有一個貴族敢於挑戰自己家族的榮譽這么大膽。」

劉震撼掏著耳朵，裝沒聽見。

「泰戈族的反應同樣強烈，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安琪爾公主自己居然接受了格雷克.薩爾陛下的求婚。這件事情以國王陛下的堅持和戰神祭祀的調停為終結，當時很多貴族，包括固執的萊茵族獅子們肯退讓的主要原因就是認為，這可能只是花心的陛下一次偶爾的嘗鮮而已，很快他就會厭倦的，畢竟獅族在愛情上極度不負責任的這個名聲遠比勇猛無敵來的更加有名氣。」西馬克子爵用極度崇敬的口吻激動地說道：「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格雷克.薩爾陛下對愛情堅貞的程度簡直可以媲美已經在比蒙世界中滅亡了很久的曼都克族的鴛鴦，他一口回絕了其他各族進貢美女的請求，只出於國王必須納四妃的法例，接納了泰戈族貢獻的三個側妃，和安琪爾皇後一起恩恩愛愛度過了二十五年春秋。」

「你能證明你有國王陛下般的忠貞嗎？」

「你能擁有驚動長老院調停的影響力嗎？」

「你有讓我們福克斯一族退讓的實力嗎？」

西馬克子爵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把劉震撼問得瞠目結舌。

「你甚至連貴族封號也沒能擁有，我知道您曾經擁有過一條龍寵，但是現在呢？」子爵大人遺憾地搖搖頭：「聖壇祭祀的身份，是和自己的魔寵充分聯系在一起的，如果你目前還擁有一條龍寵，您就是愛上了公主，王國和神廟都不會反對的。但是您的龍寵已經死了，死在了暴風雨之中，現在的您，能否獲得祭祀的合法稱號，對我來說，都是疑問，您說，我還有理由讓自己的侄女再嫁給你嗎？」

「海倫可是自然進化的戰爭祭祀！她的導師是我們王國赫赫有名的妮可女伯爵，最出色的權杖祭祀！海倫遲早會成為王國最優秀的祭祀，如果嫁給了你，對她的前途，對她的未來，都是一種極大的傷害！」子爵大人越說越激動了：「您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放棄這段感情！海倫她還小，她根本不明白你們之間的愛，會給家族帶來多大的傷害！雖然我們的家族現在人口很少，但畢竟也是尊貴的福克斯一族的血脈！」

「少跟我來這一套！」劉震撼掏了掏鼻屎，「幸福不幸福不是您說了算，我能不能做祭祀，同樣也不是您說了算！」

「你......」子爵大人指著劉震撼，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叔叔......」海倫從門後面慢慢地走了出來，嬌媚的臉蛋上掛滿了晶亮的淚水，剛換的新衣服的前襟上濕潤了一大片。

「海倫，剛剛的話你全聽見了？」西馬克子爵懊喪地看著她，一臉的憐惜和痛心。

海倫點點頭。

「那你自己怎么想？」子爵抱著希翼的表情看著她。

海倫走上前來，緊緊地抱住了劉震撼的胳膊，腦袋挨了上去。

「哎......」中年福克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痛苦地搖了搖頭。

「.......原諒我叔叔......」

「這會成為福克斯一族和比蒙王國今年最大的笑話的！」子爵大人說道。

「......原諒我，叔叔......」

「我無權去命令一個伺奉戰神的祭祀去做任何事，海倫，叔叔就順著你的意思吧。」西馬克子爵的臉幾乎扭曲了：「但是，你如果再和這個低賤的匹格在一起，狐族的族長大人一定會把你從家族中除名的，今後，你有了什么痛苦，有了什么委屈，就不能再回來向我們族人尋求援助了，你真的確定，你要這么做？」

「我確定。」海倫高傲地揚起了頭。

劉震撼一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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