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竹在胸(1 / 2)

獸血沸騰 靜官 3195 字 2020-06-23

「歐比斯拉奇!是綠魔和鹽魔!這里怎么會出現森林綠魔和鹽鹼巨魔?還擁有了薩滿巫師?」劉震撼傻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稍微有點見識的也傻眼了。

綠魔和鹽魔都是食人魔一族的一個分支,綠魔體表是樹葉一樣的綠色保護色,一般只出現在雪山腳下茂密的針葉松林邊緣地帶,他們在體型上完全不同於食人魔那么笨重,由於長期生活在森林中,他們的身體更加敏捷靈巧,也更加的殲詐和狡猾,遠不是自己的那些食人魔老表們可以媲美。

鹽魔是生活在沃爾夫和福克斯邊境接壤處的鹽鹼地森林中的食人魔分支,鹽鹼森林和紅土高坡號稱荒原上兩大不毛之地,生活在鹽鹼森林的鹽魔酷喜食鹽,塊頭要比普通食人魔略微小一號,但是軀干更加強壯,他們常年生活在鹽穴之中,體表上噌滿了鹽晶,就跟在樹上蹭滿了松脂,又滾上了沙子的野豬一樣,這層鹽晶就是他們天然的盔甲。

和食人魔一樣,鹽魔和綠魔都是赫赫有名的多瑙荒原土著兼大盜。

強盜部落中涌現出薩滿巫師的概率幾乎是微乎其微,和比蒙王國聖壇祭祀薩滿們不一樣的是,強盜部落的薩滿一般都是「一招鮮」,只會使用「嗜血術」這種醫療外加激發半狂化戰斗本能的雙效神術。

綠魔擁有能變幻成各種植物顏色的皮膚,他們的頭發在外型上也近似於樹葉和草;鹽魔的外表全是鹽層的結晶,乍一看就是塊石頭而已。

據劉震撼估計,這大概也是那些人類哨兵沒能發現他們的原因,這些綠魔將自己的皮膚變成枯草的顏色,加上他們惟妙惟肖足可以假亂真的外表,在荒丘的陰影和昏暗的月色掩護下,還真難以發現。

鹽魔和綠魔雖然也是多瑙荒原大盜,但是他們的地盤並不屬於紅土高原,而且綠魔和鹽魔之間顯然也不應該有什么瓜葛,親緣關系對於強盜來說,就跟地精自稱是茂絲族老鼠進化的比蒙一樣無稽。

劉震撼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這些強盜可遠不是自己端了老窩的熊地精和食人魔相媲美的,他們居然擁有了薩滿!

擁有薩滿的強盜就不是簡單的強盜了,這代表著這支強盜團隊的戰斗力提高了一倍左右,這和熊地精那種蠢貨強盜已經是完全不是一種檔次上的了。

打個通俗的比喻來說,這就象拿劉震撼和王子相比一樣,一個是小小的領主,一個是扶搖直上,鳥瞰芸芸眾生高高在上的所在。

偷襲人類商團這對強盜來說,肯定沒什么希奇的,但是為什么一個是在鹽鹼地混江湖的鹽魔強盜,另外一個是樹林中討飯吃的綠魔強盜,會一起出現在這里?強盜們之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啊。劉震撼腦子里滿是疑問。

這邊劉震撼在苦苦思索著為什么,人類營地中卻炸開了鍋,渾身批著鹽鱗的鹽魔一加入戰局之後,這些人類佣兵立刻遭殃了,這些鹽魔身上的鹽鱗是如此的厚重,刀劍砍上去,力量小一點根本無法砍動,力量大的也頂多也就是崩飛一塊鹽而已,只有游俠們手中的流星錘這種重武器才能有巨大的殺傷效果。

鹽魔除了擁有堅硬的鹽盔之外,還有一層天生石化的皮膚,在這種雙重保護之下的鹽魔簡直就象是人類身被重重鐵甲的重裝步兵,根本就不是這些大多數只擁有輕武器的佣兵所能抗衡,游俠騎兵們的流星錘雖然可以砸開這些鹽魔的鱗甲,但是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也因為戰線拉的過近,失去了戰馬沖刺的路徑,不時連人帶馬一起拍翻。

暴雨已經停了,香帕又在雲層中悄悄露出了自己害羞的臉蛋。

三個正在施展的嗜血術的綠魔薩滿格外的顯眼,法杖播灑出的紅色光環讓這些綠魔鹽魔強盜們更是忽略了傷痛,越戰越勇。

鹽魔和綠魔強盜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這場仗自從被偷襲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勝負。

荒原中的強盜大多是幾十人一伙出來襲擊商旅,這支人類商團配備了兩百名佣兵和游俠護衛,原本以為作為保護力量來說一定是綽綽有余了,但是一碰到超過千人的大型強盜團伙,也有徒呼奈何的份了。

看到嘗試了幾次突圍都被強盜們用人海戰術淹沒了,一個白色的旗幟立刻從佣兵們擠成一堆的人群中豎了起來,看白旗上綉著金邊的質地應該是某位牧師的神聖白袍。

在這個有著國際通用涵義的白旗面前,強盜們也在頭領的指揮下逐漸停手了,幾個殺的姓起的鹽魔被在首領們的呵斥下,也拎著沾滿鮮血的武器退到了一邊。

長著痦子的人類商人,倒還算有點膽略,在幾個拿著盾牌的佣兵重重護衛下,走出了人叢,和強盜們交涉了起來。

周圍地上的死屍被這些鹽魔和綠魔分而食之,不一會功夫,每個站著的強盜都已經人手一塊血淋淋的肉塊大啃特啃起來。

劉震撼和獒人一邊站在荒丘上看,一邊解說,說得凝玉和艾薇兒直吐酸水。

「這些強盜究竟想干嘛?」劉震撼皺著眉毛。

「殺過去吧!」科里納躍躍欲試。

他被老板說得心癢難熬,什么鹽鱗盔甲,什么變幻體色,能在我的象牙長刀下試過成色才算。

「是啊是啊!」維埃里也急死了。

「兩位騎士,作為一個職業軍人,即使潛伏三天三夜,也不應該失去耐心。你們先不要著急,麝人奴隸沒有處於廝殺的中心,雖然一個沒跑,可也一個沒死。」劉震撼冷笑道:「這些強盜太古怪了,我禁不住有點好奇了。」

荒誕的事總在草原上發生著。

那個長著痦子的夏爾巴販奴團負責人和鹽魔綠魔首領一樣的人物激烈地說了半天,距離太遠了,劉震撼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講什么,只看見嘰里咕嚕談論了半天之後,人類商人對著遠處栓在大車上的那些麝人奴隸指指點點,一陣口沫四濺。

講給凝玉和艾薇兒聽,她們倆也無法揣摩出究竟是什么具體的緣故,食人魔一支對於食物從來就不會放棄,這些人類可都是他們眼中上好的新鮮肉食,倘若是想用麝人來作為代價,這種舍車保帥,強盜們會答應嗎?

經過一段時間唧唧呱呱的談論之後,強盜首領居然真的讓這些綠魔強盜和鹽魔強盜讓開了一條道路,釋放了這些殘余的百多個佣兵和商人,另外還歸還了他們一些干糧。

劉震撼看到有個鹽魔強盜首領居然還很客套地拍了拍那個夏爾巴商團負責人的肩膀。

這些被釋放的佣兵和商人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莽原之中。

「搞什么?」劉震撼絕對不相信這些強盜忽然變成了菩薩心腸,這些吃人的強盜,對他們來說,任何能走能動的種族都是他們的糧食,在冬季到來的情況下,他們怎么可能突然大發起慈悲來了?

「老板,讓我帶幾個人繞道追那些人類去吧?」古德問道。

「追上這些人類意義其實並不大,我們主要目標是來救出麝人的。」劉震撼慢慢地搖了搖頭:「人類是遲早會回來的,想什么時候收拾就什么時候收拾,但是這些綠魔和鹽魔明年可不一定能來這兒了,再讓我看看。」

這邊民兵們在激烈地討論著種種匪夷所思的事,那邊的鹽魔和綠魔也迅速打掃起了戰場。

貨車上的戰利品堆成了小山,全是那些沒吃完的死屍,這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被一股腦綁在了貨車上,那些的麝人俘虜的肩胛骨也被樹魔們用長長的藤條穿住了,象一個大肉串一樣,被一千多個綠魔和鹽魔強盜押送著,一路迆邐向北而去。

等劉震撼和民兵們這幫吃殘羹剩飯的到達,整個人類營地之中只留下了死一般的沉寂和地獄中才會有的凄慘場景。

一根根粘滿了猩紅血跡的人骨頭被隨意地扔在了地上,上面啃的很干凈,沒有一點余肉,皮靴踩在上面,嘎蹦嘎蹦直作響。

凝玉和艾薇兒遠遠地站著,聞著空氣中濃的化不開的血腥彌漫味道,根本不敢靠過來。

民兵們在草叢上揀到不少一塊塊巴掌大小的鹽晶片,這些鹽晶片很晶瑩,捏到手里沉甸甸的,一股令人惡心的怪異味道。

「是雨水將這些鹽魔身上的盔甲給破掉了。」劉震撼呵呵一笑,把這些[***]的鹽片捏成了齏粉。

貝拉米到底是眼睛尖,居然從一個倒塌的帳篷里找到了一枚被踩在雨水和污泥的銀幣,這枚銀幣有著異常繁雜的花紋和修飾,做工極其精美流暢,銀幣的正面印著一個皇冠,背面印著郁金香和流蘇,上面有聖弗郎西斯科的幾個簡寫的字母。

這枚銀幣就是所謂的人類國度聖弗郎西斯科的制式錢幣,比蒙王國的銀幣做工粗糙,根本沒有在上面打印出字母和圖案的能力,所以人類國度的錢幣和比蒙王國的錢幣在兌換上都是一比二。

價值的衡量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劉震撼把這枚銀幣拿過來放在嘴邊吹了一下,湊到了耳邊,立刻一陣琅琅的脆音飄過。

「資本主義。」劉震撼說。然後將這枚銀幣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