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陌生的海族(1 / 2)

獸血沸騰 靜官 3797 字 2020-06-23

厄運仿佛無時無刻不在伴隨著老劉,騎在壹條的背上,翡冷翠的冰城剛剛進入視野,老劉就發現情形有點不妙。

翡冷翠居然還在戰斗!

和龍卷風佣兵團的戰斗已經到達尾聲了,而且追殺步兵的步驟,是在劉震撼的親自監督下,一步一步完成的,這支佣兵團最大的戰斗力已經被老劉耍了個手段給全殲了,就算是有一些散兵游勇四處潰散,他們還有勇氣回來找死?

老劉的眉毛蹙緊了。

翡冷翠的留守力量並不弱,兩百多名奴隸戰士的裝備都很好,一百名熊地精奴隸甚至還是重裝巨鐮手,還有兩百名紀律良好的大地精戰士,這樣的防衛力量,就算佣兵團有一些漏網小魚,也絕對無法有能力攻上台階通道,更何況艾薇兒和歌坦妮還在。

可視野中出現的情況太古怪了,翡冷翠上空居然有空騎兵上下翻飛的痕跡——牛頓空騎兵現在根本就沒回來,他們還在那些潰逃的人類騎兵的天空之上作著威懾,麝人是絕對不可能違抗劉震撼的命令擅自回家,他們的干糧帶的很充足,起碼夠三天的消耗,而人類的駿鷹騎士又已經被全員剿滅,現在從哪蹦出來的一幫空騎?劉震撼滿腔疑竇。

壹條仿佛也知道了老板的想法,一只翅膀猛扇了一下,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翡冷翠不僅還在戰斗,而且戰況空前激烈!

翡冷翠民兵已經全部回來了,四大金剛的怒吼震顫著大地。

劉震撼騎在火鶴的背上,看的目眥欲裂,民兵們正在狂攻的正是台階通道,據守在台階通道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奴隸戰士和地精戰士,在翡冷翠上空盤旋著的哪里是空騎,分明是劉震撼從未見過的一個個長著一對雜色羽翅,人首鳥身的比蒙!

「戈利德族鷹身人?」劉震撼微微一楞。

幾個美女沒有劉震撼的視力那么傑出,聞得此言,齊齊怔住了。

鷹身人早已經滅亡,現在據黛絲所言,唯一的一支遺脈在海加爾戰役之後就逃進了地下黑暗世界。

就跟當年的魔族和海族一樣,人類的種族清洗政策曾經在海加爾戰役之後持續了整整一百年,現在的愛琴地表世界已經絕對沒有鷹身人的蹤影了。現在怎么會突然蹦出一幫鷹身人到翡冷翠來?

還沒等劉震撼和幾位美女來得及把腦子轉過彎來,火鶴瞬息之間加快了速度,越飛越近了。

劉震撼和幾位美女當場傻眼。

指揮奴隸戰士和地精戰士對抗民兵進攻的居然是——天鵝女騎士歌坦妮!

一身銀甲銀盔的歌坦妮騎著鐵十字獸,封住了台階通道的上口,鐵十字獸的火焰長尾瘋狂亂甩,十字銀劍掃過的地方,天鵝女騎士的得意劍技「銀霄半月斬」從台階通道上由上向下貼地飈過,這種鋒銳的劍芒是非常耗費斗氣的,歌坦妮似乎完全忘記了疲累,只要民兵們沖上的人比較多,就跟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樣,立刻就是一道「銀霄半月斬」掃射,奧尼爾抗著兩扇鳶形盾牌沖在最前面,盾牌上面布滿了數道深深的斬痕,堅硬的鋼盾如果不是翡冷翠兵工廠制造的巨型貨色,肯定已經被削成了兩半,或許還能順道將奧尼爾開膛破肚。

民兵們都有點畏首畏尾,剛剛沖上台階通道,又被歌坦妮完全不帶自身防衛的亡命打法給逼退了,民兵又不敢傷害她,被搞得十分被動,古德在台階通道的最下面急的直跳腳,棱槍撰在手里,又想投擲,又不能投擲。

在大地精戰士和奴隸戰士的防線之後,還有六個美杜莎正在協同著發瘋一般的歌坦妮在作戰,這些美杜莎三男三女,比起美女蛇導師崔蓓茜的個頭要高大許多,男姓肌肉強健,女姓胸部豐滿,面龐全都十分俊美,渾身不著片縷,有著銀光閃閃的頭發和色彩斑斕的蛇尾,大多數是四條手臂,有一個居然長著六條手臂,他們的手臂上都長著魚鰭一樣的翼旗。

一道道風刃從他們的手指中激射而出,這種風刃沒有什么殺傷力,但明顯有著減速和遲緩的不良效果,風刃一射中民兵們的盾牌,立刻星散,只要被迸射的風刃沾到的民兵,立刻都會一個踉蹌,雖然毫發無傷,腳步卻頓時沉重了起來,歌坦妮左手揮舞著一柄銀劍,右手擎著一柄十字銀槍,左開右闔,專朝中了風刃的民兵身上招呼,劍劍奪命,槍槍追魂,狠辣到了極點,不是古德和熊貓們在用擲槍時不時將她的武器擊偏,民兵們就算藤甲堅固,在斗氣外溢的白銀聖殿騎士面前只怕不死也要落個重傷。

一個個旋渦狀小型颶風幾個美杜莎的召喚下不時拔地而起,將沖在最前面的河馬詩人和猛獁大力士卷中,河馬詩人和猛獁大力士的噸位似乎重了一點,最多只能騰空半刃就落下了。

「我曰!美杜莎一族不是神秘消失了嗎?王國中什么時候冒出了這么多美杜莎?」劉震撼拍了拍壹條的背:「降落降落!」

聽到老板這熟悉的聲音,民兵扭頭一看,馬上不再強攻了,幾個頭目全都圍了過來。

維埃里躺倒在一尊紅土筍下,面如金紙。奄奄一息,青銅米凱莉胸甲上面被砍開了一道翻卷的豁口,肺葉都斜刺出了創口,肚腹上還被戳出了三個漆黑的孔洞,鮮血噴的渾身就象娘胎里剛生出來,又或者是從血河里溺水了半天才被撈出來似的,巫醫諾查丹瑪斯正在用草葯幫他包扎傷口,可是鮮血根本止不住,熊人的生命正在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消逝著,瞳孔都已經開始渙散了。

「媽勒b!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誰打傷了我的波波!」劉震撼沖上前去抱住了維埃里的腦袋,憤怒的扭頭咆哮道:「僧侶們呢?安度蘭長老在哪?」

「還沒回來,安度蘭長老背後有個大殼,經不起顛簸,僧侶和幾個祭祀陪他一路慢慢往回趕呢。」巫醫諾查丹瑪斯擦擦自己的鼻子,膽怯地說道。

波波這時候又劇烈咳嗽了起來,一口一口往外嗆血。

劉震撼趕緊掏出裝著斐雯麗蟒膽汁的皮囊,套住了維黑子的嘴,拼命往里面灌。

熊人喉嚨口一個困難地吞咽,剩下的蟒膽汁被他悉數抽進了肚皮。

「全喝了就全喝了,奶奶地,只要保住你的命就行。」劉震撼收回皮囊,略微有點可惜地倒了倒,蟒膽汁仿佛是油脂一般,一滴都沒剩,全被維黑子那張大嘴給吸光了。

「大家先不要著急上火,這究竟怎么一回事?古德?」凝玉問道。

「曰死他先熊板板!科里納的坐騎速度太慢,我們騎術又不行,追不上狼騎兵,所以將龍卷風的步兵解決了之後,就趕回來准備吃口熱茶飯,當時這些奴隸和歌坦妮都站在台階上迎接我們,誰知道維黑子剛走近了,就突然挨了地精們三槍外加歌坦妮一劍!不是波波自己的反應快,身體夠壯,龜兒子命就送在這兒了,我們沖了半天了,怎么也沖不上去。」古德顯然了氣壞了,渾身都在發抖:「反了!反了!不但奴隸造反,歌坦妮這小蹄子也不知道從哪搞了這么多幫手,居然朝自己人下手!」

劉震撼的眼睛掃了掃在紅土高坡上翻飛著的鷹身人,一共是七個戈利德,三男四女,長得非常妖艷,都沒有穿衣服,他們沒有手臂,手臂的位置就是一對紅黑相間的巨大羽翅,嘴唇染成了血紅色,都有著一雙眼波迷離的漂亮大眼睛,閃著妖冶的金色光芒,有那么點勾魂奪魄的意思——老劉管這叫「撩搔眼」,他以前在農村見過幾個因為作風不好被掛著球鞋游街,喜歡偷男人的破鞋,全都長著這種眼睛。

「歌坦妮!你想做什么?找這些戈利德族鷹身人和美杜莎過來是想造反嗎?」劉震撼暴跳如雷地站到了台階下,指著天鵝女騎士怒罵道。

「還有你們!想造反也得看看你們自己長了幾顆腦袋!」劉震撼的目光掃過了這些地精和奴隸們,他的目光就象是咻咻破空的嗜血長箭,犀利而迅疾。

奴隸們和地精的目光明顯變了,變得驚懼,變的躁動不安,很多奴隸被劉震撼的目光一掃,立刻丟下了武器,抱住了腦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歌坦妮的眼神中也開始了掙扎,手中的十字銀劍「當啷」一聲落在了台階上,一階一階滾落,擦出一串響亮的聲音。

有一陣美妙的歌聲響起,用的是一種劉震撼根本在腦海中搜尋不到的奇特語言,歌聲美妙婉轉,里面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倦殆和萎靡,聽著這悅耳的歌聲,就仿佛是春曰里的微風和透過梧桐樹葉灑落的和煦陽光撫耀著身體,甜甜的夢鄉仿佛在招手。

不可否認,這種美妙的歌聲,除了劉震撼和海倫漂泊海上初次和艾薇兒見面的時候,人魚公主唱的那首「潮汛媚惑之歌」可以媲美之外,匹格領主還沒能聽過這么天籟的歌聲。

擁有這種美妙的歌喉不是別人,正是來自紅土高坡上空盤旋著的七位鳥人,隨著這一聲聲的美妙歌聲唱完,台階通道上,開始有香煙繚繞的淡金色光暈蘊動飛旋,所有的奴隸戰士們原本佝僂的身軀綳直了,彷徨失措的目光變得堅定而狂熱,他們不再畏懼劉震撼的目光,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歌坦妮原本已經淡淡的銀質斗氣,忽然又開始綻放光華,她的眼神反而把劉震撼被嚇住了。

瘋狂!不折不扣的瘋狂!歌坦妮的眼神忽然變成了暴力傾向嚴重的神經病人一樣,美麗的眼眸中注滿了血絲,連背後的白色翅膀也張開了。

歌坦妮一向高貴從容,貴族氣質比郁金香還要濃郁,而且非常注重儀態,就連艾薇兒這個人魚公主與她相比,在貴族氣質上也略遜一籌,無論是在戰斗還是社交,天鵝女騎士從來就不可能這么失態過。劉震撼想著想著,忽然心頭一顫——他忽然想起了艾薇兒是和歌坦妮一起留在翡冷翠的。

壞了!艾薇兒被基頭座龍嚇暈過去,按理說一晝夜過去了,早該醒了,按照她的火暴脾氣,肯定是通過雙修結界的「星空之門」到自己身邊助戰才對,可現在她人呢?劉震撼心念電轉,目光在第一層窯洞的走廊和台階口的人群中巡視了一圈,沒有找到艾薇兒的蹤影。

「好美妙卻又好古怪的歌聲。。。。。。」凝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金剛鸚鵡馱著果果一飛而過,狂罵「我靠~我靠~」

劉震撼回頭看了看了看壹條,火鶴的丹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台階通道上的幾位美杜莎,卻沒有了初見崔蓓茜時的那種沖動。

「看來我有點先入為主了,這些美杜莎也許根本就不是蛇人,這些戈利德也許根本就不是鷹身人。」劉震撼冷笑道。

「哪有比蒙會魔法,又會唱這種古怪歌聲的,如果說這是祭祀戰歌,打死我也不信。」海倫冷哼一聲手腕一抖,手鐲上的魔晶滑過了一道光芒。

一身極品魔晶的海倫,手鐲上四塊魔晶雖然不能象劉震撼的龍晶那樣封存邪惡光環類的高階戰歌,但是存儲一首「羅儂撒歌劇」——「未知物品鑒定之歌」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兩位博學多才的仙女龍保持了緘默,沉默已經代表了她們的意思,她們如果懂的話,早已經插話了。

一道精芒從海倫眼中閃過,海倫的臉色大變。

「半人半蛇的不是美杜莎,是海族的那迦!半人半鳥的也不是鷹身人,他們是海族的塞壬。」海倫微微翕動著嘴唇,略微有點緊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