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絕對陰險(1 / 2)

獸血沸騰 靜官 3417 字 2020-06-23

石碑前的野蒿和水娑婆草被劉震撼剛剛揮過的石碑帶起的巨風全部吹成了一個整齊的倒伏,果果抄著板磚也似的碎石碑,晃著膀子走向了那頭九頭蛇怪。

還沒走幾步,九頭蛇怪一連串沙啞的「嘶拉嘶拉」哀嗥,慢慢地翻身而起,偌大的身軀猛甩起一片水花,兩個石墩似的藍色粗腿,又直挺挺立在了沼澤地上。

許德拉的九個蛇頭已經被石碑的一記超重攻擊,好大一部分都被打爛了,一片血肉模糊,有六個蛇首連著脖子一起被打飛了,只剩下一截一截整齊的斷茬——這絕對不是老劉那一記重擊的效果,它的腦袋和脖子似乎類似於壁虎的尾巴,能夠在面臨攻擊後,完整脫落,減輕連帶傷害。

六個脖梗處藍色的肉刺不停地伸縮著,藍色的鮮血瀝瀝灑落,被它閃著藍色幽光的血液滴到的野蒿頓時發出了一陣「畢畢剝剝」的收縮聲,立刻象蜷曲的含羞草一般,枝葉卷起,慢慢地由蒼翠嬌嫩的綠色變成枯萎的暗黃色。

許德拉的另外三個蛇首也好不到哪去,每個蛇頭上都被砸開了巨大的豁口,中間那個腦袋還被打暴了一個眼球,側顱部位破開了一條大縫,三角形的腦袋已經走形了,藍色的鮮血就跟開了水龍頭一樣嘩嘩地順著許德拉的脖子滴落,血紅的蛇信「嘶拉嘶拉」地互舔著受傷的創口,被蛇信舔過的傷口立刻停止了流血,迅速地凝結了。

劉震撼和果果的眼球差點蹦出眼眶,居然這樣也干不死這個家伙?

更讓劉震撼感到恐怖的是,這頭許德拉被擊碎的六個連著長脖子的蛇首,雖然基本上都被砸成了碎肉,落在沼澤之中,但是有一個腦袋還算相對完整,在經過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居然又在沼澤上昂起了半邊塌陷的蛇頭,變成了一條長約三刃,腦袋大身體短的丑陋大蛇。

「分裂體攻擊?」老劉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那條斷蛇頭,他覺得還真象,只不過自己的小了一號。

總算又開了一次眼界,難怪傳說中這種許德拉無法殺死,倘若是用白馬騎士的長劍,砍下一個等於沒砍,他不禁有點暗自慶幸剛剛那一記重擊夠強夠猛,倘若不是砸碎了,現在一定又得多出幾個新對手。

果果也是個鬼靈精,看到這個九頭蛇怪的異變,立刻鑽進了沼澤中的野蒿叢,它的身軀比較小巧,一下子隱沒在深深的蒿草叢之中,「吱溜」一聲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沼澤上那只斷落的蛇頭和脖子變成的肥碩大蛇,扭轉身體笨拙地向遠處沼澤深處游去了——這也是許德拉的厲害之處,它的分裂體只要存在,靈魂就依然存在,只要通過數千年的沉睡,它仍然能再次長出九個腦袋,變成一條完整的許德拉——這也是傳說中這個怪物擁有神族血脈的原因。

還剩三個腦袋的許德拉准備玩命了,剩下的三個蛇吻中的紅信一陣飛速地躥動,這三條巨大開叉的蛇信高速吞吐時與空氣交匯之後,發出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摩擦空氣聲,居然真的形成了很有韻律的魔法咒語音階。

如果真的這么容易被制住,那海族還懼怕這頭許德拉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劉震撼再次召喚出了戒靈騎士,奪過了戒靈騎士的t頭長槍,准備進行空戰,再欺負欺負這個九頭蛇。有道是英雄所見略同,這個想法剛剛在老劉腦海里誕生,許德拉也同樣這么做了。

風系魔法可是許德拉的強項,在九頭蛇怪其中一個腦袋的召喚之下,一個「漂浮術」讓它盪盪悠悠風箏一樣飛上了天。

許德拉目前雖然僅剩下三個腦袋,但仍然可以同時召喚出三個不同的魔法,被面前這位比蒙猛轟了一記石碑之後,九頭蛇怪也動了真火,剛剛那一記幾乎代表了力量顛峰的重擊,讓許德拉很受傷,目前的九頭蛇怪許德拉也最多只剩三成戰力,不是如此,它也不至於急著讓自己的分裂體趕回老巢,它要快速地解決這個對手,然後趕緊回到沼澤深處去通過漫長的沉睡修補自己的身體。

剛剛遭此重創倒也不能怪許德拉太過輕敵,許德拉這種超階魔獸對於劉震撼和果果身上激發的強者氣息一直心存著忌憚,正是因為忌憚這個比蒙有什么奇怪的能力,所以它打定主意,一上來就用自己強橫的身體直接實施物理打擊,元素力量不會因為塊頭大小而分出上下,但是物理力量卻絕對是按身體體積來衡量高低的,這個比蒙和它相比,也就是一只老鼠和獅子相比,再強壯的老鼠也不頂事。許德拉吃虧也吃虧這上面,一個身高不到它六分之一,體積比它小幾十倍的比蒙居然會在力量上比它還大,這真是……沒天理了!

挨了這記猛掄,許德拉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小小的比蒙為什么能擁有這么可怕的物理力量,這種堪比數頭巨龍一起揮動石碑的力量實在太太太太太不應該存在於一個比蒙身上了!吃一踐長一智,許德拉現在准備用魔法好好和這個渺小的生物再打上一場。

許德拉龐大的身軀猶如是一座肉山堆砌在天空,看來這個海島上真的存在一個禁制力場,剛剛羽翼飛馬飛不高,現在許德拉同樣也飛的不高,到了五十刃的高度左右,就再也上不去了。

三個蛇首其中一個已經召喚出了龐大的漂浮術,剩下兩個蛇首除了中間的那一個巨型蛇頭還在繼續「嘶拉嘶拉」吞吐著紅信在吟唱魔法咒語之外,另外一個蛇首已經召喚出了一條巨大無比的「恐怖颶風」,颼颼旋轉的氣流沼澤中出現,撕碎著沼澤里的野蒿,迅速變成了一道草綠色的颶風,扭盪著身姿,旋向了劉震撼站著的地方,颶風掃過之處,沼澤上只剩下一片白花花的空地。剛好有一條潛伏在沼澤里的短尾鱷也被颶風卷了進去,一下子被颶風中刀鋒一般旋轉著的風刃絞成了碎肉。

劉震撼瞄都沒瞄這個颶風,他的眼睛在尋找著果果,這小東西不知道又隱藏到哪去了。身後的戒靈騎士托馬西經過好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居然用無比嘶啞的嗓音尖叫了起來:「李察主人在上!居然是九頭蛇怪許德拉~~」

雖然知道戒靈騎士能夠保留前生的部分記憶和武技,不過老劉還是被嚇了一跳,這個戒靈騎士居然還有講話的功能!不過他的聲音實在是太毛骨悚然了一點,好象是兩枚銹蝕嚴重的金屬片在摩擦。

颶風掃到劉震撼身前的時候,許德拉中間那個巨型蛇首也將最後一個魔法完成了,這是它的壓箱底的絕技「深洋海元素」!

魔法實力每提升一個階級,同等召喚出來的魔法也有著不同的形態,沼澤中的大水在這個許德拉的召喚之下,迅速凝結成了一個高達十二刃的巨大海水元素,和一般通體透明的水元素不一樣的是,這個海元素渾身是一片深藍色的,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個批著藍斗篷的怪物,剛剛出現,張嘴就噴出了一道「澎湃巨浪刀」向劉震撼砸過來,緊跟其後,就慢慢地揮舞著手臂,向前推移過來。

這兩道魔法雖然級別很高,但對劉震撼而言,它們甚至還不如植物系、閃電系、金屬系和空間系的任何一個初級魔法。

兩個誇張的魔法在面前消失之後,許德拉闊大的身板也飛到了老劉面前一百碼處,老劉從容地跨上了羽翼飛馬,掠向了空中,「勇敢」地向許德拉發起了攻擊。

羽翼飛馬的「水晶風華」也並沒有給許德拉帶來什么太大的麻煩,許德拉閑下來的那個腦袋,立刻召喚出了一道風盾,擋住了這一道「水晶風華」。

對這個比蒙的物理力量,許德拉已經產生了很嚴重的心理後遺症,又是忌憚又有點寒心,面對著橫沖直撞過來的羽翼飛馬和那個持著長槍准備投擲的比蒙,許德拉下意識就是一個下滑的動作,降低了高度,反轉過腦袋繼續用魔法攻擊。

這把騎士長槍的槍尖上有神聖火焰的閃爍,顯然是一件魔法裝備,許德拉最怕的就是火系魔法,當然不願意拿自己的身體去硬抗了。

劉震撼也挺滿意這把t頭長槍,死亡領主的戒指果然是一個寶貝,它完整地保留了聖騎士裝備上的神聖力量,而且沒有破壞,僅僅是將聖騎士和坐騎僵屍化,並且將靈魂禁錮,這也證明了一個劉震撼一直堅持認為的道理——力量就是力量,它和神聖還是邪惡扯不上一絲關系,只是看如何運用罷了。

漂浮術絕對無法媲美羽翼飛馬的速度,一個轉彎盤旋,趁著這頭許德拉翔底的時候,飛馬已經轉到了許德拉的身軀上方,九頭蛇怪僅存的三個腦袋同時發出了三個魔法,攻向了這個不知死活糾纏過來的飛馬,沼澤里的「海元素」也同時在手中用水元素凝結成了一柄巨大的水矛,狠狠地投向了空中的飛馬。

羽翼飛馬根本不需要展開水晶護盾,就任由許德拉和海元素的猛轟,它只管一個勁地朝這個九頭蛇怪狂砸「水晶風華」,老劉手里的t頭長槍也瞄了幾次,想想還是沒舍得投——他知道自己的准確度有點問題,而且自己又不會加准確度的「祝福戰歌」,這么好一把長槍擲歪了找不著就可惜了。

許德拉並不笨,閃挪之間連續對轟了幾道魔法失效之後,它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的魔法對這個生物毫無效果,而力量又不如對方,還身受重傷,由於傷勢導致魔力使用也越來越不順手了――――――――對方的「水晶風華」再這么砸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因為「水晶風華」而「風華絕代」了,除了逃跑之外別無選擇。對於所謂的尊嚴,許德拉可沒有巨龍看得那么重,打不過不逃,難道還繼續找死不成?

雖然看出了許德拉想逃跑,劉震撼也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本想跳到這條怪蛇的背上,可是高速飛翔在空中,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飛馬的「水晶風華」也拿許德拉沒什么辦法,九頭蛇怪的一個腦袋專門放魔法護盾,另外兩個腦袋負責攻擊,分工很明確。

好在這條九頭蛇怪逃的不快,老劉准備瞅准一個機會爭取一槍射穿它,聖騎士的t頭長槍雖然遵循著嚴苛的教規沒有開鋒,不過槍頭上閃爍著的魔法火焰卻比開鋒要陰毒多了——擁有斗氣的聖騎士需要武器開鋒嗎?

老劉當年在南疆戰場用過的軍刺有兩種,一種棱刺,還有一種就是t刺,老劉有種自己以前就是聖騎士的錯覺。

實力有時候真是一種無法衡量的東西,美人魚國王那種「金屬囚籠結界」的確夠厲害,就算是力大無比的老劉關在里面一點脾氣也沒有,倘若是把這條九頭怪蛇許德拉關在里面,不說它能否施展「風洞之門」傳遞,就光它施放的這幾個大型魔法就夠收拾籠子外面的海族了。但是一旦許德拉和老劉碰上,卻又處處吃癟。{ps:這句話也是靜官想告訴給所有本書讀者的,愛琴大陸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絕對強者,一物降一物。}就在劉震撼繼續窮追猛打的時候,一道網狀閃電劈在了飛馬前方不遠處的空氣之中,游離的電弧將潮汐領主的身軀完全暴露了出來,幸虧座下是飛行系的魔獸,敏捷度比加持漂浮術的九頭蛇怪要強多了,老劉倉促之中一個急轉彎,用羽翼飛馬的翅膀在潮汐領主撅著屁股迎在那里的一截毒尾鉤上一帶而過,帶著一身的冷汗和屁股後面紛紛揚揚灑落的灰色羽毛,飛回了拔掉石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