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曲薩滿(1 / 2)

獸血沸騰 靜官 3876 字 2020-06-23

一穹如洗的藍天,草長鶯飛的荒原。

潮汐領主革瑞恩載著劉震撼,一路迤儷,橫跨過了整座多瑙大荒原。

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多瑙大荒原,僅僅居住了六百萬的比蒙,從天空鳥瞰,越發顯得綠油油的荒原一片空曠和廣袤。

劉震撼忽然覺得面前的景色很江南。

天鵝主祭穆里尼奧大人和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以及采玉城的幾位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美杜莎祭祀們,走的比劉震撼遲一天,卻在第二天趕上了潮汐領主革瑞恩的飛行速度,主祭大人的火鳳凰和美杜莎長老霍利爾的利物浦朱鳥,果然是優秀的飛行魔寵。

和劉震撼一個七度金戒指打包走人的簡便不一樣的是,天鵝主祭穆里尼奧大人不愧是王國僅有的兩位能夠使用「沉睡中的娜塔莎——冬眠結界之歌」的祭祀之一,空間類的稀有金屬制作的美杜莎徽章,雖然只可以載重一員,但是主祭大人手頭的美杜莎徽章著實不少,以數量彌補了質量,照樣來了個大卷包。

穆里尼奧能成為王國祭祀的傳奇,也算是劉震撼見識了,每天的飛行歇息時間,穆里尼奧大人選擇降落的地點,總是刻意選擇在豎著比蒙圖騰柱的流浪牧民帳篷外。

糊滿干糞餅的骯臟帳篷,纏著繩結的古老圖騰柱浸滿了歷史的風霜,面目黎黑的牧民,緊張無措的眼神。

風度翩翩的主祭大人不顧旅途的勞累,總能抽出有限的時間,向這些比蒙流浪牧民宣傳薩滿教義和戰神的榮光,給予這些感動的淚流滿面的流浪牧民以摩頂祝福。

如果得知有一些凶猛的野獸或者強盜侵擾著這些牧民的曰常生活,穆里尼奧大人還會抽出時間剿殺這些躲藏在丘陵和地穴中的禍害。

這些舉動看似平常,但只有親身經歷到之後,才能感覺出其中的偉大。

穆里尼奧大人就光是這一個簡單的親民舉動,讓所有的祭祀們清晰地感受到了和他的差距。

這種差距不是說指揮戰斗的藝術,純粹是指對薩滿教義的切身所為而言。

如果不是天鵝主祭的以身作則,劉震撼還真沒覺察出自己這個祭祀干的原來是如此不地道,比蒙神廟中的風氣在潛移默化中感染了他的思想,有意無意中,劉震撼已經把聖壇祭祀當成了戰斗職業很長時間了,卻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員。

「荒原上很多流浪的牧民們,終其一生,能夠接受祭祀祝福的次數並不多,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個傳道的機會,戰神的光輝,總是需要有人來撥灑的,一個藍背魔狼或者野人強盜在你們眼中也許算不上什么,但是對於這些牧民來說,就是噩夢般糾纏不清的災害,幫助每一個同胞,是每個祭祀應盡的責任。」穆里尼奧大人用自己的睿智給所有的祭祀們上了生動的一課,劉震撼聽的格外認真。

欽佩歸欽佩,天鵝主祭的做法也不是每個人都學的來的,畢竟這些牧民們的身體上都有些古怪的腥膻味道,幫著掃除強盜和猛獸倒是舉手之勞,讓位高權重的高階祭祀們去向文盲比蒙演繹薩滿教義,實在是太有點勉為其難了。

向這些普通流浪牧民布道,說到底只是最低級別的風語祭祀的責任,在等級森嚴的比蒙之中,真正能拉下身份的貴族也不多,包括天鵝主祭在內,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牧民的邀請,進入他的帳篷做客的。

劉震撼對薩滿教義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自然是想布道也沒轍,不過劉震撼自有劉震撼的辦法。

海倫和茉兒、小修女貞德三個妮子倒是很有點宗教狂熱,但她們三個人加起來還沒有劉震撼一個人更加受歡迎,劉震撼布道的方式比較簡單——直接贈送給這些比蒙牧民一些生活物資。

蜜糖是一種比較貴重的奢侈品,劉震撼有一百多顆寇濤人魚進貢的地底黑蜃珠,黑蜃珠攙水熬煮後能得到金橘香味的蜜水,這些蜜水在劉震撼的戒指中,是用灰矮人鐵匠打造的一個個汽油桶般大小的鐵桶盛載著,每桶重達四加侖,每到一個地方派一桶就是了。

比蒙牧民的武器比較原始而簡陋,那劉震撼就每家派送幾把人類佣兵的長劍、盾牌和匕首,反正這次帶了整整一個商團,那些人類武器由於翡冷翠地底兵工廠開業,也變的可有可無。

看著比蒙牧民們興高采烈的神情,劉震撼忽然若有所悟,祭祀的作用除了不要局限在戰斗層面上之外,所謂的宣揚教義,是不是應該再往深處想一想呢?

引領比蒙平民走向更美好的生活,或許比以華麗的語言闡述薩滿教義來的更加實惠吧?真心的笑容和敬畏的目光相比,一位祭祀最應該獲得的是什么?

豁然開朗。

劉震撼忽然象開了竅一樣,他終於能夠理解,為什么自己在戰歌上始終再難有寸近的原因了——激烈的戰斗絕對不是進階戰歌的唯一方式,第二種形式也同樣可以,野火燒過荒原會帶來新的生命,潤物細無聲的春雨同樣也能。

如果戰神坎帕斯真的在冥冥中存在,是不是會庇佑我,把整個地底世界數千萬穴居人也帶入一個安詳平靜的生活環境呢?那樣也是宣揚薩滿教義的最直接體現吧?凝視著荒原上裊裊升起的炊煙和孩子的歡聲雀躍,劉震撼長久長久不語,一直茫然著的世界觀,忽然好象在他面前撇開了薄霧迷紗。

他忽然有種想大聲吟唱戰歌的欲望,但這種欲望被他刻意壓制住了。

一首滄桑中略帶著婉約的戰歌,此刻只能在他的心底默默響起。

「風到這里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里纏成線~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你在身邊就是緣~緣份寫在圖騰柱上面~愛有萬分之一甜~寧願我就葬在這一天~」

澎湃的歌力元素就象巨浪般的潮汐,感染著他身邊的每一個比蒙,激盪著的五色光暈籠罩住了這個匹格,逼人膜拜的神聖化作震顫心靈的無聲音符。

天生的靈魂歌者,當然有用靈魂歌唱的權利!

一道沖霄而起的繚繞金光從劉震撼的手指間射出,纏繞住了古老班駁的圖騰柱,久久盪漾著,化作一道凝聚不散的虹彩。

流浪的比蒙牧民們在這種威嚴的神跡面前,不可遏制地拜伏在地,對著金光氤氳著的圖騰柱頻頻叩首。

所以的聖壇祭祀們徹底無語。

這的確是神跡,不過見到這一幕的祭祀,倒是忍不住在心底腹誹戰神是不是瞎眼了。

只怕是劉震撼自己也絕對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有一天會用自創的漢語戰歌領悟到輝煌光環類別終極戰歌——「戰神光輝之神曲」。

這首神曲不屬於級別戰歌,它具有著獨一無二的唯一姓,世間能擁有這首神曲的祭祀,只會保持為一人,只有最最虔誠的薩滿祭祀,才可以傳承這首神賜之歌。

傳承「戰神光輝之神曲」的薩滿祭祀,並不和職位品階有任何掛鉤,比蒙歷史上,「神曲薩滿」大多是在最低級別的風語祭祀中誕生,對於比蒙祭祀而言,神曲薩滿代表著一種絕對的榮譽——就算是紅衣大祭司和國王陛下,在接覲神曲薩滿時,也必須帶上敬稱「冕下」。

每一個比蒙主神廟的建成,都需要由「神曲薩滿」在宗教建築上加持這種戰歌光環,祭祀行業內的術語叫做「開光」,之所以說這種戰歌光環代表著神跡,正是因為它除了比蒙神廟的宗教建築之外,無法加持到其他任何一種普通建築之上;「戰神光輝之神曲」光環一旦加持,將擁有和施法祭祀相同壽命的作用時間,如果沒有摧毀被加持光環的建築,這首神曲的輝煌光環將長久徘徊在世間。

在這首神曲光環的五十碼籠罩半徑之內,任何人都無法施展中級以下魔法,可以稱其為一個小范圍禁魔領域;想當初,美人魚公主艾薇爾第一次到東北行省威瑟斯龐神廟門口時,就曾經在威瑟斯龐神廟的「戰神光輝之神曲」光環半徑內,根本無法凝聚起任何魔法力量,被小狐狸狠狠嘲笑過。

這首戰歌的軍事作用並不大,任何級別的魔法師都不會接近到五十碼再開火的,所以這首戰歌的宗教用途遠遠大於軍事用途,這是戰神坎帕斯始終沒有拋棄比蒙一族最好的證明,在最艱苦的曰子里,只要「神曲薩滿」仍然在比蒙中展示神跡,任何比蒙都會堅信自己仍然是神佑之族。

由於這首戰歌極其消耗歌力,很多虔誠的低階祭祀成為「神曲薩滿」之後,會在使用這種戰歌後嚴重損害健康。

比蒙王國現任的神曲薩滿是加菲族貓人魯梅尼格,貓人冕下的職位等級是靈魂祭祀,由於前任神曲薩滿逝世之後,五大行省的主神廟上空的神曲光環也會隨即消失,接任的神曲薩滿必須重新加持神曲光環,以貓人冕下僅為靈魂祭祀的微薄歌力,最終只完成了四個主神廟建築的神曲光環就徹底中風了。

比蒙東南行省沃爾夫領地的佛羅侖多主神廟至今還沒能加持神曲光環,不是神曲薩滿魯梅尼格冕下不想,而是實在沒那個能力,如果不是加菲族貓人傳說中有九條命,只怕魯梅尼格冕下加持第三座主神廟時大概就掛了。

縱觀整個比蒙王國的歷史,以戰爭祭祀身份獲得戰神青睞,成為神曲薩滿的比蒙祭祀,屈指可數,劉震撼無意之中,又創造了一個歷史。

匹格領主居然是最最虔誠的祭祀?所有見到這一幕神跡出現的祭祀們真的沒話說了。

不但這些祭祀想不明白,可能沙巴克王城的所有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祭祀們也沒法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