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歡喜無邊(1 / 2)

大漢帝國 殷揚 2637 字 202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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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歡喜無邊

景帝封賞完了周陽、李廣、程不識、馮敬、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這些大將,接下來就該封賞兵士了。兵士太多,不可能一一封賞,景帝先是一通誇贊之辭,把兵士的英勇狠狠的誇贊一通,然後集體賜爵。

兵士的斬首數不同,功勞也不一樣,封賞不可能一樣,景帝一句「各有差」就搞定了。

一場盛大的獻捷慶典到處也就結束了。當然,這只是整個慶祝活動的一部分,還有賜宴、歌舞一些活動。

景帝下旨,要歸來的兵士去建章營的營地駐扎。他們的人數眾多,不可能把他們開進未央營,只能去建章營地。

這些兵士中,建章軍不少,對他們來說,那是回家,歡欣鼓舞,齊聲歡呼。

對於那些不是建章軍的兵士來說,建章營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建章軍有多能打,他們是親眼目睹過的,多少次建章軍打得匈奴無還手之力,去建章軍的營地他們格外激動,也是歡呼不已。

旨意一下,自有人前來帶著兵士們前去營地。漢軍陣勢整齊,秩序井然的開走了,引得百姓一陣歡呼,更有百姓蜂涌而去,追著漢軍瞧熱鬧,場面既壯闊又歡喜。

「皇上有旨,著周陽、李廣、程不識、馮敬、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入宮見駕!」竇嬰扯著嗓子吼起來,右手一揮:「奏樂!」

城門口一隊樂工,擺放了很多編鍾,一聞是言,敲起了編鍾,悠揚悅耳的編鍾聲中,周陽走在最頭里,其後是李廣一眾將領,朝宮門行去。

景帝呵呵一笑,快步下了城樓,趕到城門口時,周陽和李廣一眾將領正好趕到,上前見禮:「見過皇上!」

「呵呵!」景帝都快樂瘋了,竟然把叫「免禮」都忘了。樂了一陣,這才記起,忙道:「免禮!免禮!」

景帝虎目中精光四射,從周陽開始,掃過一眾將領,歡喜無限:「你們得勝歸來,朕心甚喜,甚喜!走!」手一伸,左手拉著周陽,右手拉著李廣,目光在程不識身上略為一掃,這才快步朝宮里行去。

皇帝執手,那是何等的榮耀,比起萬兩黃斤,千篇煌煌之言更讓人心動。李廣感動得虎目中噙著淚水,仿佛在邊關吃的苦值了,一千個,一萬個值了。

周陽沒有李廣那么感動,可是,景帝溫暖的手心傳來陣陣熱力,能清楚的感受到景帝的喜悅,這是對自己努力的認可,周陽大是欣慰。

城門口的大臣眼里閃著艷慕之光,巴不得和周陽李廣對換,景帝執手的是自己,而不是周陽和李廣。

皇帝執手是何等的難得,比起萬戶侯更難得。就是高祖劉邦那么看重張良,連封賞都說「子房自擇齊地三萬戶」,就沒有聽說劉邦執過張良的手。漢朝創建數十年了,數代皇帝,執過幾人之手?

要一眾大臣不艷慕得要死都不行!

在悠揚的編鍾聲中,周陽和李廣簇擁著景帝快步而去。

程不識望著李廣,虎目中精光四射,不住搖頭。景帝看他那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了,那是在安慰他,意思是說朕本想執你之手,可是,朕只有一雙手,沒有第三只手。

景帝執手的殊榮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了,他能不惋惜嗎?

在程不識他們身後,是一眾大臣,人人臉上帶著笑容,盡力掩飾自己的艷慕之意,緊隨而來。於是乎,一眾人浩浩盪盪的開了進去。

景帝領著一眾大臣直奔宣德殿。未央宮里的宮殿眾多,各有用處。養心殿是供皇帝歇息的地方,宣室殿是朝議所在,宣德殿主要用來進行慶賀,每逢大的國事、喜事都要在這里進行慶賀。

周陽一腳跨進去,只見大殿極大,足以容納數千人。地上擺滿了短案、矮幾,矮幾上鋪著柔軟的軟席。橫成行,豎成列,極為整齊。

大殿盡頭擺著景帝的御座,這御座很眼熟,仔細一瞧,竟然是單於的王座。這才獻給景帝,景帝就用作了御座,這也太心急了些吧?

仔細一想,這剛剛好。坐著單於的王座,與征戰歸來的將士們慶賀長城大捷,還有比這更讓人歡喜的事兒么?

走到大殿盡頭,景帝停了下來,指著正中的短案矮幾:「周陽,你坐這里。」

這是最前面,最中間的位置,是三公之位,只有周亞夫、張鷗、竇嬰這些位在三公的重臣才能坐的。景帝竟然要周陽坐,周陽一點思想准備也沒有,不由得一愕。

景帝笑道:「今兒,慶賀長城大捷,你不坐這里,還能有誰坐?坐!」

「謝皇上!」周陽不客氣,一撩戰袍,跪坐下來。

「李廣,你坐這里!程不識,坐這里!」景帝朝周陽左右兩邊一指。

李廣和程不識是周陽的左臂右膀,他們緊挨周陽而坐,是應該的。李廣謝一聲,跪坐下來。景帝一雙大手扶在程不識肩上,輕拍兩下,算是剛才沒有執他之手的補償,程不識一張大嘴裂成了荷花,哪里合得攏,紅光滿面的坐了下來。

景帝不象皇帝,倒象個好客的主人,招呼公孫賀、馮敬他們就坐。輪到秦無悔時,把秦無悔一打量,微一點頭,大是贊許,一雙大手扶在秦無悔肩上,用力向下一按。秦無悔很明顯的感覺到景帝一按之際,用手捏了捏他的肩頭。

秦無悔不會不明白,景帝那是在暗示他,如今的封賞有點低,可是,礙於情勢,只能如此。對於封賞之輕重,秦無悔倒不放在心上,景帝封賞了他,就是對他們數代人守護糧草、軍械的最好認可,這已經讓他感動的了。景帝再一暗示,他更加激動。

「都坐!都坐!」景帝拍拍手,做主人比做皇帝別有一番情趣,讓人感覺新鮮。

「謝皇上!」一眾大臣、諸侯王、侯爺們謝過恩,去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梁王是一眾王爺中地位最尊,戰功最大,權勢最大的王爺,毫不客氣的坐在最左邊,一雙虎目中數光四射,打量著周陽。

周陽掃視一眼梁王,無喜無怒,仿佛沒有看見梁王似的,緊守禮節,找不到絲毫破綻。

梁王數次要害周陽,如今可以說是冤家聚首,即使周陽不能把他怎么樣,瞪他一樣,露出不善之意才對,卻是一點驚怒都沒有,梁王還真是意外,不由得一愣,暗中告誡自己「周陽比周亞夫難對付!」

劉安坐下來,掃視一眼眾人,目光落在周陽身上,臉上堆著笑容,笑成了笑彌勒。他要想成大事,就得有人幫他,周陽建立奇功,威名正盛,得趁這機會獲得周陽好感。

可是,周陽直接把他無視了,這讓他很不爽,眉頭一挑,眼里閃過一絲驚怒,隨即恢復正常,仿佛沒有發生過似的。

南皮侯竇彭祖坐了下來,打量周陽。見周陽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大是忌妒,又不能表露,只好把一腔不爽自個承受了,臉上還得掛著笑容,還得真誠,仿佛他真的是喜悅無限,別提他有多憋屈了。

平陽侯曹壽臉色蒼白,雙手扶在短案上,大口大口喘氣。對別人來說,慶典太短,應該再長些才是。對曹壽這個病夫來說,這慶典太長了,長得他都快受不了。熬了半天,總算是熬到頭了,能坐了,比站著好受些。

要是這不是矮幾,而是一張軟榻,躺在上面,那就太完美了。

景帝饒有興致的看著一眾人就坐,笑呵呵的打量一通,只見文官肅穆,雖是在樂,頭卻垂得有些低。而武將就不同了,個個高昂著頭,挺起了胸,仿佛這仗是他們打的一般。即使不是他們打的,他們平時一個勁的叫嚷要擊破匈奴,要雪恥,如今,他們的想法實現了,他們能不歡喜嗎?

「呵呵!」景帝先是一通暢笑,接著就是點評:「你們瞧瞧你們自個,文臣們一顆頭顱低著,而武將們個個高昂著頭顱,各不相同。文臣們平日里沒少說,匈奴兵利弓勁,來去如風,今日在東,明日在西,就象影子一般,讓人無從捉摸,你們是不是有些心愧了?」

「呵呵!」一眾武將興致更高,開懷暢笑起來了。

景帝在這種時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譏嘲文臣們,他們還能不歡喜嗎?

許昌一顆頭顱垂得低低的,若是再低一點,就鑽到褲襠里去了。偏偏景帝不放過他:「許昌,你說是不是?」

許昌的「影子論」是最有名的,無數次給人引用,用來說匈奴如何如何厲害。如今,他的言論無異於是在打自己的耳光,他寧願扇自己幾個耳括子,也不願聽到這話。

「皇上聖明!」許昌的聲音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