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末日降臨(五)(1 / 2)

大漢帝國 殷揚 2713 字 202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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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末日降臨(五)

匈奴已經給漢軍團團圍住了,覆滅是遲早間事,何必急在一時,不能給匈奴任何機會,這就是周陽定的策略。騷擾匈奴是必要的,要讓匈奴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不濟,卻要極力避免與匈奴正面作戰。

尤其是進入龍城沖殺,沒有弩陣支援,漢軍的戰力大打折扣,若是給單於包圍了,後果會很嚴重,李廣雖然很想與單於廝殺,也是明白利害,這代價不必付出。是以,在單於帶人沖出來時,李廣率領漢軍馬上撤,等到單於趕到時,李廣早就回到城牆上了。

「李廣好狡猾!」軍臣單於恨恨的罵起來:「他竟然不與我們交戰!」

眼下交戰,匈奴未必討得了好,可是,卻比給餓得沒了力氣,揮不動刀交戰要好上千百倍,這是軍臣單於最盼望的事情。偏偏漢軍避而不戰,擺出一副要拖垮匈奴的架勢,這才是軍臣單於最害怕之事。

「不是李廣狡猾,是周陽狡猾!」伊稚斜強忍著心驚,糾正一句。

如此行動,必然是周陽謀劃的,這著夠狠呀,打在匈奴的要害上。

「單於聽著:你們匈奴吹牛,說什么自小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騎射嫻熟,單於,你可敢與我比試箭術?」就在軍臣單於他們心驚之際,只聽李廣如雷的吼聲響起。

李廣箭術精絕,獨步千古,就是號稱騎術了得的匈奴,也不敢攖其鋒芒,與李廣比試箭術,那是在找死,不如自己抹脖子痛快,誰敢應戰?

上自軍臣單於,下至親衛,個個一臉的驚懼之色,不敢應戰。

「哈哈!」李廣萬分得意,揚揚手中的大黃弓,再次挑釁起來:「單於,李廣手中這大黃弓,射殺的匈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見到此弓,就不生氣嗎?你不是一向自吹膽大,難道你不敢一戰?」

軍臣單於死命的握著硬弓,緊咬嘴唇,他的箭術極為了得,很想一戰。可一想到要面對李廣,不由得立時泄氣。

「單於,你不是箭術了得嗎?我們來比比箭術,你射我兩箭,我還你一箭!」李廣的挑釁更加難以容忍了。

「呼!」這絕對是對匈奴的蔑視,不把匈奴放在眼里。匈奴最拿手的便是箭術,竟然給李廣如此挑釁,誰能忍受,軍臣單於氣沖頂門,嘴一張,就要應戰。

「大單於,不可!」中行說尖細的聲音響起,提醒道:「大單於,李廣這是激將之法!」

「呼!呼!呼!」軍臣單於猛吸幾口涼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李廣的箭術,不要說兩箭還一箭,就三箭四箭還一箭,軍臣單於也是必輸無疑。

「撤!」軍臣單於知道,若是在這里再呆下去,真不知道李廣還有什么難聽的話說出來,與其在這里受窩囊氣,不如眼不見為凈,躲得遠遠的。

一拍馬背,軍臣單於怒氣沖沖的馳去。伊稚斜一眾大臣緊跟其後,個個垂頭喪氣,跟斗敗的公雞似的。

箭術啊,那是匈奴的看家本領,向誰認過輸來的?偏偏挑釁他們的是箭術比他們更強的李廣,要不受窩囊氣都不行,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呢?

「哈哈!」周陽他們打量著軍臣單於的背影,無不是大笑起來。在匈奴的看家本領上壓倒匈奴,那可是長志氣的事兒,讓人歡喜。

自此以後,漢軍時不時就會去騷擾匈奴。在周陽的嚴令下,漢軍不與匈奴正面廝殺,只是騷擾,一見情況不對,馬上撤退。軍臣單於無數次想逮住滋擾的漢軍,卻是無功。

在漢軍的騷擾下,匈奴時時刻刻都在提心吊膽,一夕數驚,一夜數驚之事,層出不窮,就沒有一刻安寧的。數日之後,匈奴個個變成了兔兒眼,雙眼紅通通的,這是沒有睡好的表征,再這樣下去,匈奴會給漢軍折磨得崩潰。

匈奴若是歇息不好,就算軍臣單於有辦法重新激勵起士氣,匈奴有心沖殺,那也無能為力,這讓軍臣單於焦慮異常。

讓軍臣單於心驚的事情不止這一件,另一件事情讓他更加害怕,那就是匈奴沒有吃的了,開始宰殺戰馬了。

「這馬是我的!」

「你放狗屁!這明明是我的!」

兩個匈奴兵士為了一匹駿馬爭吵起來。如今的匈奴,沒有吃的,把龍城翻了個底朝天,想找些草根充飢,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破開冰雪,見到凍土,挖來挖去,不知道挖斷多少彎刀,也沒有找到多少草根。

萬般無奈之下,匈奴只有把黑手伸向駿馬了。除了駿馬,能吃的只有人了,吃人肉還沒有到那種地步,還是先吃馬肉吧。

這兩個兵士,其中一個餓得受不了,看見同伴的戰馬,心生歹意,決定殺而食之,是以兩人吵了起來。

「卟!」那個要吃馬肉的兵士,一刀結果了同伴,大笑起來:「不僅你的駿馬是老子的了,連你的婦人、金銀、財物都是老子的了!」

「馬兒呀馬兒,怨不得老子!」這個兵士再一刀,就把駿馬的腦袋砍了下來,手中彎刀一揮,削下一塊生馬肉,飢不擇食之下,抱在手里,狠狠的啃了起來。

這些天,單於的號令不行,匈奴處於混亂之中,搶劫、殺人越貨、占人妻女的事情層出不窮,成了罪惡的天堂。就是沒有殺戰馬的事情,此風一開,就不可收拾,不計其數的匈奴飢餓難耐之下,開始宰殺戰馬了。

一時間,戰馬的悲鳴聲響成一片,一匹匹戰馬成了刀下亡魂。

匈奴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對駿馬有著特殊的感情,視為性命,要不是實在是餓得急了,哪里會宰殺戰馬。

要是在正常情形下,宰殺戰馬跟刨他們的祖墳差不多。然而,眼下的匈奴卻是歡喜不已,大口吃馬肉,大聲叫好,往昔對戰馬的憐惜之情一點也沒有了。

軍臣單於看在眼里,急在心頭,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匈奴的戰馬就會給宰殺一空。沒了戰馬的匈奴,還是匈奴嗎?到時,漢軍沖殺起來,兩條腿的匈奴哪里是對手。

「不行!此風一定要剎住!」軍臣單於右手緊握成拳,太過用力,手背都發青了。

「大單於,要怎么剎住呀?」一眾大臣可憐兮兮的,雖是在對軍臣單於說話,眼睛卻是打量著抱著馬肉猛啃的匈奴兵士,恨不得他們去奪了過來,他們也餓呀。

「中行說,你可有辦法?」軍臣單於無法可施,只得向中行說討主意了。光有好的想法還不行,還需要找到切實可行的辦法。

「……」中行說無言的搖搖頭。

他這一搖頭不打緊,軍臣單於看在眼里,仿佛巨錘撞在胸口上似的,中行說多智,那是他的依仗,連中行說都沒轍了,徹底完了。

在眼下這種情形下,不要說中行說,就是起歷史上所有的大智者於地下,也是無能為力。軍臣單於萬分不甘心,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匈奴宰殺戰馬。每宰殺一匹戰馬,軍臣單於那感覺就象是給彎刀在胸口狠狠捅了一下似的,少一匹戰馬,匈奴就少一分希望。

「殺吧!」軍臣單於收回目光,打量著一臉飢色的大臣,只得接受痛苦,下令宰殺戰馬。

「大單於英明!」群臣早就飢腸轆轆,得到命令後,無不是欣喜若狂,歡天喜地去宰殺戰馬。

「本單於要你們好看!」望著歡天喜地而去的群臣,軍臣單於惡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