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刻薄,滿眼的不屑,把雲初視如螻蟻。
雲初在心里腹誹,極不情願的站起來,拍了拍衣裳,然後對鏈兒說道:「好好守著,我一會就回來了。」
她說這句話,無非是想讓鏈兒安心,可是傳到想琴的耳朵里,卻引來了一陣嗤笑。
回不回的來,可由不得你,想琴心想。
鏈兒堅定的點點頭,「小姐,我等你回來。」
雲初莞爾一笑,然後跟著那幾個宮女就走了。
皇後的寢殿,季如雪是再熟悉不過了,那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像是刻入了她的名字一般,也同樣深深刻入了她的記憶。
所以她不覺得有什么可怕之處,反倒有種回娘家的感覺。
那曾經快要屬於季如雪的位置,此時,正被上官琉璃坐著。
她高高在上,傲視萬物,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挑釁。
上官琉璃是一個極美的女人,這點雲初並不否認,甚至她都可以承認,她的絕色,並非季如雪所能比。
所以先皇那個窩囊廢才會對她魂牽夢縈,割舍不下,想盡辦法把她保上了皇後的位置。
巴不得天天都窩在她的溫柔鄉里,醉生夢死。
雲初估摸著,那窩囊廢的死,肯定跟上官琉璃有脫不了的干系。
或許還真的是死在了她的溫柔鄉里也說不定。
這么想著,雲初下意識的向通往鳳榻的入口處望了望,想著曾經的皇上累死在了那張床上,就不由的全身發毛。
「我們好像,有很多天都沒有見了吧。」上官琉璃緩緩開口,高挑著她的秀眉,貴氣逼人,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美艷。
雲初暗自咧了咧嘴,心想著她說這話的意思。
上官琉璃今天把她叫到這里來,肯定不是想和她敘舊這么簡單的吧。
季如雪與她上官琉璃也算是素無瓜葛,並沒有像別的嬪妃那樣爭的你死我活,只因為,曾經的季如雪傻傻的什么都不會去爭,對誰都能抱以寬容的心態,一句話說白了,就是個任人捏的軟柿子。
所以,和別人起沖突這種事,季如雪是做不出來的。
但同時,即便季如雪這么善良,也沒有人會因為她的善良而跟她做朋友,所以,交情就更無從談起了。
想上官琉璃這次下的懿旨,擺明了是爭對季如雪的,肯定是跟季如雪那奸臣老爹脫不了干系了。
雲初清了清嗓子,平淡道:「皇後娘娘記憶不錯啊,大概,有幾天了吧。」
上官琉璃冷笑,這傻子還是這么不會說話。
「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有什么事嗎?」上官琉璃低眉看著自己手中的扳指,一臉精制的妝容,不怒自威。
其實她的美艷,根本不需要用妝,用了妝反倒會顯的她過於陰冷,凶惡。
雲初撇撇嘴,心想,我要是知道你找我來是做什么的,那我就是神算子了,還能在這混,早就掐指一算的閃人了。
心里雖然腹誹著,但面上還是要保護著禮貌性的微笑,裝做木訥的搖頭。
在深宮里,一問三不知,那是再好不過了,太聰明的人不好,峰芒過於顯露,只會引來殺生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