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迸濺,城頭漂浮著血腥氣味。
劉昊在臨淄城下,神念探出,俯瞰臨淄,正好看到了這樣一幕令人唏噓的一幕。
「春秋義士,戰國名臣,皆死國難!鄒忌......真名臣也。」
前世曾經在語文課本上面讀過鄒忌諷齊王納諫一文。
雖然這個世界的時間線錯亂,但鄒忌依舊是那個忠直義烈之臣,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不過跟他這樣高尚的人格畢竟還是少數,螻蟻尚且貪生,大部分人都還是憐惜自己的身家性命。
漢武卒威逼臨淄城,鄒忌死諫城頭,城內別無大統領,齊襄王在跟眾臣商議過後,最終還是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臨淄城門緩緩洞開,有一個穿著白衣的人高舉雙手,以示沒有敵意,緩步走了出來。
典慶嗔目叫道:「這廝是干什么的?」
張良與劉昊對視一笑。
張良笑道:「此人必然是為齊襄王乞降而來。」
劉昊擺了擺手,示意白甲軍將這個瑟瑟發抖的齊國使者帶上前來。
「拜見漢皇陛下!」
齊國使者為劉昊帝威所懾,只覺得自己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面上,開門見山道:「大王有意獻城,只是希望大王能夠善待齊國降俘,不要多加殺戮......漢皇意下如何?」
這是談條件來了。
劉昊嘴角浮現一抹細微弧度,淡然道:「朕今日以漢武卒圍獵臨淄城,齊軍敗亡就在眼前,既然齊王有心獻城,那么朕便給他一個機會。」
「獻城之後,保他榮華富貴,你回去復命吧,三個時辰之內若沒有決定,漢武卒勢必踏平臨淄城,到時候會發生什么,可不好說了。」
「在下一定把漢皇的話帶給大王!」
這個齊國使者如蒙大赦,一溜煙地跑回了臨淄城。
臨淄城又恢復了平靜。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他娘的!」
典慶惡狠狠的怒視臨淄城頭,瓮聲叫罵:「要戰不戰,要降不降,這個齊王扭扭捏捏,難不成在戲耍陛下不成!?」
「典將軍不要急。」
張良正手拈棋子,在跟劉昊對弈,聞言笑道:「陛下慧眼如炬,早看出了齊襄王本性懦弱平庸,乃是志大才疏之人,所以才擺出漢武卒全力攻城的架勢。」
「實際上,漢武卒血戰連日,精神已經十分疲憊,不足以強攻城高艱險的臨淄城。對於齊襄王來說,膽都被嚇破了,能夠活下去享受榮華富貴,也比他的家國大業要更加重要......」
「原來如此。」
典慶撓了撓頭。
劉昊端然安坐,神情依舊八風不動,只是輕飄飄地落下一子,將棋盤上的大龍屠了。
「子房,你輸了。」
「陛下天縱之才,棋藝精進如有神助,良目眩神迷,佩服的五體投地!」
「行了,別演了。」
劉昊指了指張良,揶揄道:「也難為你,故意下的跟朕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