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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俊呆住了，手中的電子粉筆就那樣停在虛擬黑板上，滿臉驚愕地扭頭望著一邊坐在輪椅上，面帶笑容的東方凡——他是在找死嗎？

「怎么？明俊同學，是有字不會寫嗎？」東方凡注意到黑板上的情況，催促道；但是，其他人又怎么會讓東方凡得逞？

石恩光背對王明雪，來到東方凡面前，臉上的不悅之色正在醞釀著某一動機，最終竟是伸手抓住東方凡的領子，想要將其一把從輪椅上抓起來，但是，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當石恩光發現自己單手的力氣無法將東方凡抓起時，臉上倍感無光，一怒之下，以雙手終於將東方凡從輪椅上抓了起來。()

「喂！你敢不敢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石恩光誇張地斜著頭、撇著嘴，依舊是那副八荒**唯我獨尊的「王者氣勢」，不過，可以很輕易地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抓著東方凡，對他來說，十分吃力。

「哦？看來你是很贊同我剛剛說的話，既然你想再聽，我自然不介意再說一次——你們這群絲毫不懂得何為禮儀的人渣、廢物，和你們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我都感覺到羞、恥辱，連我這樣一個殘廢都看不起你們，你們還指望其他正常人怎么看你們？」

「從我進到教室的那一刻起，你們做的一切都是不該做的事情，既然坐在這個教室，就要知道自己為什么坐在這里！我是來教課的，不是來看你們演愛恨苦情戲的！開口閉口就是臟話，想彰顯個性沒有錯！但是如果連方法都找不對，那只是自取其辱！讓別人看笑話！早戀什么的，我不作見解，但是，至少你們應該分清楚場合！想愛想恨，留到課後私人去解決！」東方凡說這些話的時候，抓著他領子的石恩光已經開始表現出力竭，雙手微微發顫。

「老師，戀愛怎么了？我們敢愛敢恨，從不偷偷摸摸，聽你這口氣，你懂戀愛嗎？你戀愛過嗎？戀愛注重的是過程不是結果，你懂嗎？」（後半句摘自《萬萬沒想到》）一名花枝招展得有些過度的女同學站起來，不屑地反問。

「我自然是不懂，但是，我也不需要懂；我只需知道什么時間段該做什么事，什么時間段不該做什么事情，就夠了！你們是學生，學習才是你們的這個時期應該重點照顧的！戀愛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你們這群人渣、敗類，像今天發生在石恩光同學與明雪同學身上的事情，如果你們更多的了解對方之後再建立關系，又或許你們將感情的中心放在學習上，互相陪伴進步，少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那還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嗎？再退個一萬步！就算你們這群人在學業上已經達到不需要聽課也能達到標准分數的程度，那你們對於所謂戀愛的定義本身就是個b！什么叫做戀愛注重過程而不注重結果？幾百年前的一句老話說的好：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你們才多大點？負得起多少責任？經過多少風雨？認識了多少現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過以後、後果！」

「借戀愛的名義放縱青春期那還不成熟的情感，你們比街上招客的妓女都不如！後者至少光明正大地齷蹉，你們卻是冠冕堂皇地犯錯！犯錯不知錯，你們到底給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暗示才說服自己的？」東方凡一番話下來，整個課堂都靜下來了——在此之前，所有的老師只是告訴他們不能早戀、不能不禮貌，卻從來沒有告訴他們為什么。()

然而，今天的東方凡卻將這一班僅僅十九人都說得動容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思過，在場更多的人是因為找不到反駁的話而沉默。

「石恩光同學，我看你是不是沒力氣了？那就放我下來吧，年輕人這么易怒，真出去到了社會，就不只是讓你放下某個人那么簡單了——有時候，怨恨是需要用命來化解的。」東方凡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一絲紫芒，同時，一股無形的勢威從他弱小的身體上浮現，讓所有的人頓時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絲淡淡的危險——這種勢威不是刻意而為之，只是一種內斂氣質的外在體現，諸如「魔心劍天」劍招產生的勢威。

石恩光被東方凡身上的勢威嚇到了，同時，他也已經力竭，唯有將東方凡原封不動地放回到輪椅之上，然後一言不發地瞪著東方凡，目光中有幾分怨恨、幾分驚恐。

「你們看看你們現在這副猶如喪家犬的的模樣，一個四肢殘廢的人光用說的都能你們自覺理虧！我來告訴你們，就在兩個星期前，我就已經是一個無異於殘廢的人，我雙手的力氣甚至拿不起一雙筷子！但是，你們在場十九個年輕氣盛的男男女女卻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是我太強嗎？錯了！是你們太弱了！弱得連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全部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明俊留下寫板書，以後在我的課上敢大聲喧嘩的，無論什么原因，都給我到操場上罰站一個星期！不想讓我喊你們廢物，就拿出點實際行動！現在上課……」東方凡那看似沒有力度的威嚇，卻在此時擁有著極強的效果——整個課堂至此才開始像個課堂。

東方凡在這堂課上所說的那么多話就是他自己一個人想出來的嗎？自然是不可能的，就連他自己都算是被這番話教訓的一份子，有怎么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這是他在校內選修大學語文課程的時候，一名牛姓教授在課堂上用來教訓東方凡他們的，此時，卻被他搬過來教訓這群初中生，效果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