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川似乎沒想到她這么早就會坐在這里,「這么早就起來了?肚子餓了嗎?」
慕淺無力癱倒在沙發里,「都快餓暈了,誰理我啊。」
陸與川不由得笑出聲來,「好好好,爸爸這就去給你做飯去。」
陸與川一邊說著,一邊就系上圍裙,走進了廚房。
慕淺打發了霍祁然去院子里玩,躺了一會兒之後,也起身走進了廚房,主動打起了下手,「別說我沒貢獻,我可不是只會吃,什么都不做的人。」
陸與川看了她一眼,笑道:「昨天晚上睡得不錯?」
「山里空氣好,環境好,睡得好不是正常的嗎?」慕淺回答。
陸與川又道:「不生靳西的氣了?」
「我哪是那么小氣的人。」慕淺說,「他昨天晚上解釋到半夜,我就暫時相信他好了。」
陸與川聽了,笑道:「你們還年輕,偶爾鬧鬧別扭是正常的,小打小鬧反而能促進夫妻感情,所以爸爸也不擔心。」
「那如果他真的欺負我呢?」慕淺說。
「你說呢?」陸與川緩緩道,「他要是真的敢欺負你,一,我不會把你交給他,二,我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慕淺聽了,撇了撇嘴,道:「可惜他欺負我的時候早過去了,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她一面說著,一面扯斷了手里的一根豆芽。
陸與川看了一眼她的動作,轉身看向她,道:「就是因為爸爸錯過了你和沅沅的從前,才更要好好守護你們往後的人生。你和沅沅,從小都過得不開心,可是從今往後,你們有爸爸做後盾,無論發生什么事情,爸爸都會支持你們的。」
「這些話,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慕淺說。
陸與川抬起手來,輕輕擰向了她的耳朵。
慕淺卻又道:「可是你說的時候,還是很好聽。」
陸與川聽了,再度難以控制地笑了起來。
……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兩日時間過得飛快,當陸與川帶著陸沅和慕淺回到桐城時,淮市已經發生一場劇變。
這天稍早的時候,身居高位的沈霆在家中被帶走,限制人身自由,接受隔離審查。
這一重大事件並未向外公布,暫時只在內部人士之間流傳,無聲暗涌,驚破許多人的寧靜。
而這些人里,顯然不包括陸與川。
他是知情人士,更是相關人士,可是在這次的事件之中,他卻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夠抽身自保。
一來,他自己早已采取了相關行動,以保自己不被牽涉其中;
二來,即便真的產生什么意外,他還有一張特赦令。
那是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的優待,卻是慕淺一心為他籌謀的。
哪怕他最相信的依然是自己給自己的保障,可是只要想到這一點,依舊是滿懷欣慰。
將慕淺和霍祁然送回霍家之後,陸與川便對慕淺道:「接下來這段時間爸爸可能會有點忙,未必有時間再過來看你。等過了這段日子,有時間,我們再去山里住幾天。」
慕淺輕輕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道:「你要小心。」
陸與川微微一笑,很快掉頭離去。
慕淺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車子緩緩駛離霍家大宅,眸光始終不曾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