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腳步略一頓,孟藺笙已經聽到動靜,轉頭看向了她,輕笑了一聲,道:「你上班的時間可夠早的。」
「那有什么辦法呢?」慕淺說,「我拖兒帶女的,實在是沒辦法全身心投入工作啊。」
慕淺一面說著話,一面邀請孟藺笙坐到了休息區,讓人給孟藺笙沖了杯咖啡之後才開口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孟藺笙靜靜打量了她片刻,才微笑道:「看見你今天氣色好多了,我才放心。」
「我氣色一向很好啊。」慕淺回答。
孟藺笙搖了搖頭,道:「昨天可不怎么好。」
慕淺聽了,只是淡淡一笑。
「抱歉,淺淺,可能是我想當然了,覺得讓你去見一見葉惜會比較好。」孟藺笙說,「可是我沒有想到那會影響到你的情緒,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慕淺說,「是我自己沒有處理好情緒而已。你是一片好意,我是不會把責任推到你頭上的,放心吧!」
孟藺笙聽了,又輕笑了一聲。
「你特地來找我,就為了這件事啊?」慕淺又問。
「因為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孟藺笙說,「當然,主要也是我閑的。」
慕淺瞥了他一眼,道:「看得出來!」
頓了片刻,她才又問道:「葉瑾帆找陸棠賠禮道歉那事進行得怎么樣了?」
孟藺笙靜靜靠坐在椅子里,道:「你覺得呢?」
慕淺聽了,道:「以他的本事,要讓你外甥女原諒他似乎並不是一件難事,更何況,你外甥女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對他死心呢。」
孟藺笙聽了,端起咖啡敬了敬慕淺。
一看他這個姿勢動作,慕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以為為什么我會這么快換玩法。」孟藺笙說,「不就是因為架不住她的『不忍心』。即便到了眼下這種地步,棠棠依舊見不得葉瑾帆多受罪,哪怕他這份罪,是為另一個女人受的。」
慕淺冷笑了一聲,道:「都說外甥似舅,你這個外甥女,也不知道到底像到你哪兒了。」
孟藺笙道:「一時間,我也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無所謂啦。」慕淺笑著回答了一句,隨後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我能做什么呢?」孟藺笙攤了攤手,道,「他以為我綁架了葉惜,限制了葉惜的人身自由,所以才來我面前伏低做小,願意做任何事情。但事實上,我沒有,所以我沒辦法允諾他什么,更沒有辦法做到什么。」
慕淺聽了他的話,卻又一次微微頓住,只重復了其中幾個字:「願意做任何事情……嗎?」
孟藺笙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緩緩道:「就目前看來,能夠威脅到他的事,除了陸氏相關,大概也就是葉惜了。」
「她真的有這么重要嗎?」慕淺緩緩道。
「重要是一定的。」孟藺笙說,「只是這份重要里包含什么,我們不得而已。」
慕淺抬眸看向他,道:「你也不相信他會這么深情對不對?」
孟藺笙淡笑了一聲,道:「那就要看他,能不能繼續證明這份深情給我看了。」
慕淺頓了頓,才又道:「我也等著看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