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見,卻還是站在那里看了許久,才終於拉開車門,坐上自己的車,緩緩駛離了這里。
顧傾爾這才緩緩回到病床邊。
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她想著剛才傅城予的種種,一時之間,只覺得連呼吸都凝滯。
不該如此。
不必。
也不能。
……
一夜過後,校方一早又派了老師來學校,了解並照顧顧傾爾這邊的情形。
而顧傾爾第一時間問的是有沒有人向學校自首。
「顧同學,這件事情發生在那么晚的時候,現在又還是一大早。你口中所謂推你的人都未必知道自己有自首的機會,不如我們再等等?」
「那就是沒有了?」顧傾爾如同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我要報警,立刻,馬上。」
……
早上十點半,傅家大宅。
傅城予幾乎天亮的時候才到家,這個時候還在沉沉昏睡之中,可是突然之間,他的房門卻被急切地敲響了起來。
「城予!城予!你快點起來!家里有警察來了!」
傅城予緩緩睜開眼睛,又清醒了幾秒鍾,才終於起身來。
他走到房間門口,拉開門看向門外的阿姨,啞著嗓子開口道:「什么事?」
「有兩個警察過來找你媽媽問話,你也知道你媽媽的脾氣,吵起來了!」
傅城予驀地擰了眉,快步下了樓。
樓下,傅夫人正情緒激動地跟兩名年輕的警員說著什么——
「……她覺得是我要害她是吧?走啊,我跟你們去她面前!我們當面對質!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做出什么事來!」
兩名警員試圖安撫傅夫人的情緒,傅夫人哪里聽得進去,一時之間各有各說,亂作一團。
直至傅城予下樓,伸出手來護住傅夫人,隨後轉頭看向那兩名警員,「有什么事嗎?」
其中一個警員明顯松了口氣,道:「是這樣,一位顧傾爾小姐報案,說是自己被人惡意推下樓梯。關於近期跟她有過紛爭或結怨的人,我們都要了解一下情況。可是傅太太她情緒太過激動,我們的工作很不好展開。」
「城予,你聽到沒有?你聽到沒有?」傅夫人聞言情緒卻更加激動,「她居然懷疑我要殺她,還報警讓警察來抓我!你說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傅城予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亂作一團,好一會兒才終於又開口道:「請問我母親跟她有過什么紛爭?結過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