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上前給他倒好茶放到手邊,又仔細看了他兩眼才道:「申先生這次回來,氣色好像好多了。您回來了就好了,您不在家,庄小姐就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怎么勸她都不出來……」
申望津仍舊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接過茶杯,喝了口茶。
佣人很快又退了出去,沈瑞文見申望津靠坐在椅子里的姿勢,大概猜到他的心思,便道:「要不今天就到這里?」
「嗯。」申望津也沒有多說什么。
沈瑞文很快收拾整理起了面前的文件,分門別類地放好之後,他才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二樓。
申望津仍舊坐在那里,不緊不慢地喝完那杯茶,這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向了庄依波所在的房間。
他進門的時候,庄依波正在衛生間里洗臉,從洗手台前抬起臉來時,只露出一張未經雕琢的芙蓉面。
她的臉很耐看,大概是老天爺眷顧,即便身體已經消瘦,臉卻一如當初,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他竟一直沒看出來她在持續性地變瘦。而現在,雖然那張臉依然蒼白,依然沒有血色,卻依然很好看。
庄依波看到出現在鏡子里的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什么變化,只安靜地看著他,從門口的位置一點點走近。
到了近處,他緩緩抬起手來,直接伸向了她的脖子。
她身體下意識地僵直了一些,卻沒有躲。
下一刻,申望津卻只是伸出手來,輕輕拉開了她的衣領。
高領毛衣之下,她脖子上那道瘀痕雖然已經不太明顯,但依然可以看到一條清晰的線……
申望津的指腹緩緩撫過那條細線,從頭到尾。
「還疼嗎?」他問。
庄依波靜立著,任由他輕緩撫摸,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申望津視線這才又一次落到她臉上,靜靜地與她對視。
她臉上仍舊沒有什么表情,他卻只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沒有再糾結先前的問題,只是道:「聽佣人說,你每天就待在房間里,連房門也不出?」
她仍然沒有回答,只微微垂了眼。
申望津卻又上前一步,湊近了她,低聲道:「房間里就這么舒服?」
這一句,不是質問。
庄依波緩緩抬起眼來,再次對上他目光的瞬間,申望津緩緩笑了起來。
……
佣人原本以為申望津回來之後,庄依波便能夠恢復從前的生活狀態,雖然好像也不大對勁,但是總比申望津不在家那些天好。
可是她卻怎么都沒有想到,申望津回來之後,不僅庄依波沒有出房門,連申望津也一並停留在那個房間里,整夜再未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