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他的魂魄又像是徹底的稀薄，分散開來，像空氣一樣彌漫在整個天地之間。

這一刻，王珂臉上的感慨神色更濃。

他有種和天地融為一體，甚至說他感到自己就是這片天地，就是自己魂魄散布的這片空間。

人即是天。

天人合一。

他開始領會到了周道人筆記里面記載的這種境界，或者說是感應。

原來這天人合一，並非只是這人融於天地之間，讓煉氣士的氣機盡量和天地的氣機接近，不受排斥，而是人便成為這天。

人意天意，順天意而行。

便是順的自己的意。

順自己的意，人便是天，便是順天意而行。

王珂的嘴角，掛上了一種很奇異的微笑。

他突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天地平靜，但是他卻感應到了隆隆的雷音。

似乎有無數驚雷，在極遠之處生成，醞釀，就要滾動過來。

而他的身體里，也自然感應，似乎也有雷聲在響起，平穩的氣血要隨著雷聲的震盪而分成奇妙的陰陽兩力，互相沖撞而變化。

「好一個天人感應。」

王珂奇妙的微笑更濃，自言自語道：「只等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