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舞弊?(2更)(1 / 2)

九重華錦 莫西凡 2548 字 2020-06-23

已經第三天了,考場依然安靜,沒有任何動靜。

可這樣的安靜,讓人越發不安。

尤其是林老太爺,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反倒忐忑起來,心也不如前兩日靜了,可是著急也沒用,幾次看著林霜語都是欲言又止。

林霜語假裝視而不見,考場的事,她也是托付於人,也只有一個等字。

不過,她相信,墨亦宏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即便不會親自出手,也會有人替他出手。

而且,這京都城里的風吹草動,怕是考場里的墨亦宏什么都一清二楚。

若是他此時不在考場內主持春闈,她也絕不會建議祖父快刀斬亂麻,當機立斷利用此事造勢,把林家要開書院的事提前公之於眾廣而告之。

就是因為她太了解墨亦宏人,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將其扼殺在搖籃里,不會任其發展壯大,讓其生出能與自己抗衡的力量。

所以,考場,必會有動靜,只是早晚而已。

蛇,最是會悄無聲息的捕獲獵物。

考場

墨亦宏剛巡視完考場,與其他幾位負責監管的大臣交代了幾句,回到自己單獨的休息廳,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相爺。」

「沖懷啊,可是輪值了?久等了。」

對方點了點頭,「沖懷也是剛到,這次春闈,相爺可有看中的學子?」能這么隨意與墨亦宏說話的,此人雖官職看著小,怕也不是簡單之人。

坐下喝了口茶,三天已過,也是能看出些東西了,巡查的時候,略看了看,確實有些有錯的,印象最深的到是有一個,只是礙著在考場,暫時不便多詢問。

人他記下了。

「今年春闈,比往年確實人才多了不少,說起人才,沖懷這些年一直身居翰林院,著實是委屈你了。」

「相爺何出此言,當年若非相爺,沖懷一家老小,哪能有今日,這些年,也是多虧相爺體恤照顧,翰林院編修清閑,正好方便照顧老母。」

什么前程,跟著相爺,總會有那一日,他也無需著急。

這朝中,一個蘿卜一個坑,等有適合自己的,相爺自會安排。

「你啊,這么些年,性子到是沒變。林家那三個小子如何?」因著考場太大,墨亦宏不可能都轉到,況且,那三個,他是有意避開的。

至於林宏志,他到是看過了,二甲有望,也難怪林橫沖這些年頗為看中了,確實有些才氣,值得觀望。

那三個...袁沖懷自是明白的。

一手折袖胸前,一手負後,不以為意的笑著搖頭,「要說這林家幾位公子,確實有些才氣,只是...一甲絕無可能,此次春闈,皇上與朝臣商議,定進士三十人...這林家三個里面,其中有一個,有望三甲,另外兩個...暫時來看,怕是都中不了。」

「哦,有一個已是不錯了,這次得已參加春闈會試的考生,加起來攏共有四百余人,是開國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次了,四百取三十,已屬不易,其他兩個,也是舉人,這次不中,或許三年後還有機會,都還年輕嘛...」

墨亦宏輕描淡寫的說著,實在聽不出這話中之意。

但是袁沖懷卻是一聽即懂,相爺是不想三年之後,林家還有人參加科考,徹底斷了林家的仕途之路。

「相爺說的是,只是三年一次科舉,怕是這些年輕人急躁等不起,免不得鋌而走險,這歷屆科考,也不乏那么幾個不收規矩以身犯險的,哎,一時誤入歧途,是要愧恨終生了,怕是還的連累家中其他兄弟。」

這大夏和前朝不同,自開科考以來,就定下了規矩,凡是科舉考試中舞弊的考生,死罪難免,其族中子弟,也會連坐三年內不得有人參加科考以儆效尤。

也就是說,一旦發現誰舞弊被抓,這考生自己算是完了,還的連累家中兄弟耽擱三年沒有參考的資格。

即便是後面能參加科考,這族人中有這樣前科的,也是很難抬頭做人。

「沖懷啊,年輕人,總還是有不周全的地方...可惜。」墨亦宏也跟著若無其事的搖頭,好似兩人當真是在閑聊。

其實已經彼此心照不宣了,舞弊,袁沖懷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墨亦宏,他已經安排好了。

不用太費心思,只要搞定一個就好了,三兄弟連坐,即便有一個能考中三甲,成績公布後,也是會取消的。

如此,這兄弟即便問斬了,兩房之間恐怕也要成仇人了。

要中一個三甲,何其艱難,到手卻因為兄弟舞弊連帶功虧一簣,這種滋味,恐怕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林家如何能安寧的了。

「的確可惜,誰讓他們自己糊塗。」誰讓他們姓林,而相爺,不想讓林家有機會起身,怨不得人啊。

這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強食,早些看透也好。

不過,袁沖懷也有些好奇,之前,相爺只是想想,並未這般確切給出信號讓他動手,怎么突然就?莫不是外頭發生什么事?

正想著,又聽墨亦宏輕輕一嘆,端著茶潤了潤喉道:「聽聞,林家春闈之後要在京都開辦書院,著實熱鬧。」

原來如此,明白了,所以相爺要給林家迎頭一棒,若是林家公子再考場上出了這樣的丑聞,那別說開書院了,天下讀書人都會唾之。

這開書院,也就成了一個想頭了,不過,林家當真要在京都開書院?原來回來,不是想在仕途上東山再起,而是另辟蹊徑了。

「本相與林橫沖當年也算是同僚,對此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不過時過境遷,看來,人都是會變的。」茶蓋輕輕落下,發出清脆的觸碰聲。

「哦?」袁沖懷並不知道外頭的事,他還沒這等能耐,哪怕同在一個考場,這也是開考後,兩人第一次碰面。

墨亦宏素來是謹慎之人,袁沖懷在翰林院也有七年之久了,卻從沒人知道,這個不起眼的窮酸編修,與當朝相爺能這般親近說話,更沒人知道,他是墨亦宏一手安排在翰林院的人。

將林梁兩家你來我往的事,簡單說了幾句,袁沖懷已是聽的驚疑不已,看來,這林家,確有手段,林橫沖此人也是小看了。

「相爺,林老太爺果真大智,就是不知,林家幾位公子時候爭氣,世事無常。」差不多,他也該動了。

這林橫沖竟與雲家和閑王還有牽扯,那就更留不得了,就像大姑娘,留來留去,會給相爺留出個愁事來。

放下茶杯,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面色隱晦不明,眸光一閃,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就不留沖懷了。」

「相爺這幾天也勞累了,不打擾相爺休息,沖懷先行告退。」

誰也不知道,有一個負責監考的翰林院編修進過墨亦宏的房間,所有的崗哨,都掐准好了交接時間進出的。

若不是在考場有一番安排,袁沖懷也沒那大的口氣去做這種事。

考了三天,許多考生都已已胡子拉扎一臉疲色了,這考場吃住都在那考棚里,一待就是九天,還要背負巨大壓力,身心俱疲。

進考場時都會帶一些水和饅頭咸菜之類的,餓的時候吃一點,困了的話就只能趴一會繼續寫,至於上廁所的話,就只能用一個桶解決了,你可以想象一下,吃喝拉撒都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那滋味,想想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