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說了讓您別來,沒用的。」
這么多年了,小姐就執著著,每隔一段時間來一次,可那位便是如何請也不肯回去的,何必呢。
湯圓嘟著嘴,嘆了口氣,又白跑一趟,不過也習慣了。
「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了。」
「小姐終於想明白了。」
「湯圓,我真要把閑王妃的位置搶回來,能搶著嗎?」
湯圓眉頭一塌,身前用手印了下宮雪嬌的額頭,「小姐,您沒發燒啊,說什么胡話了。」早干嘛去了,皇上都下旨了,再說,小姐自己不都說了不可能,就算沒有賜婚,小姐也不可能啊。
「嗯,是說胡話了,姑姑都說,我不是她的對手,招惹不起,哎!」
「小姐,您就別嘆氣了,您今兒心情不好?」小姐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說些莫明奇妙的話。
「湯圓,你家小姐要嫁人了。」
「啥?」湯圓一個沒注意,撞這車壁上。
可湯圓再問,宮雪嬌便不說話了,靠著車閉眼假寐,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要嫁的誰。
「紫縣主,留步!」
林霜語與三太太談完准備離開,剛要上馬車,卻被人叫住了。
宮秀媚?
「了空師父!」打探一聲法號再簡單不過的事。
「紫縣主,貧尼冒昧,想拜托縣主一件事。」
拜托她?林霜語上前一步,「了空師父請說。」素不相識,總不至於為難她,好似宮小姐前腳才走,自家人不麻煩,要拜托她一個外人,這件事,她也有些好奇。
「我這有一封信,勞您捎給長公主,親手交付。」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雙手奉上,話很直接,可態度很客氣。
讓她送信?
送信這種事,可不能隨意托人,她連自家侄女都不托付卻找上自己,看著對方手中的信,遲疑了片刻,伸手接過。
「勞煩縣主!」宮秀媚施的佛門之禮,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看信。
大雙一旁皺眉,這宮家人可是不客氣,讓她家小姐當信使,即便是送給長公主的,是不是也太隨意了些。
「客氣,舉手之勞!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定親自送到,若了空師父沒別的事,霜語便告退了。」
「聽聞簪花節閑王求娶,皇上賜婚,恭喜縣主。」
「多謝!告辭!」
「縣主慢走。」
直到林霜語上了馬車,宮秀媚才折身回去。
「小姐,啥意思?」宮小姐不才走嗎?自家人不勞煩,讓小姐去送信。
「大雙,趕車,快。」
啥?大雙愣了下,隨即點頭吩咐小雙快一些,「小姐,咋了?」
林霜語拿著信,面色有些凝重,如果剛才宮秀媚給她遞信的時候,手指暗中用力,是想給她傳遞什么,說話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京都城的方向。
「不知,盡快將這信送到。」
不知?大雙也不問了,又吩咐了小雙一聲,讓她快些。
「小姐,這人好生奇怪,宮小姐不才走嗎?」這信別是有什么麻煩吧?
馬車飛速前行,很快就越過了宮雪嬌的馬車,一條官道上,馬蹄聲這么大,湯圓便伸頭看了一眼。
「好像是林家的馬車,這么快?」
「林家的馬車?」一直假寐的宮雪嬌突然睜開眼,快速撩開車簾看了一眼,馬車已經遠去一段距離了。
「小姐,灰塵都進來了,啥事這么著急趕路啊,多危險。」湯圓嘀咕一句,將車簾放下。
宮雪嬌面色凝重起來,「湯圓,回了塵庵!」
「怎么了?小姐東西忘拿了?」不要緊的,回頭讓人來取就是,這都快半道了。
「快回去。」
很少見自家小姐如此,湯圓嚇到了,連忙吩咐趕車的掉頭,「咋了小姐?」這好端端的,小姐臉色怎么這么嚇人?
「快回去!」宮雪嬌只說這么一句話,旁的什么也沒說。
她就覺得,今日姑姑有些不對勁,現在仔細想想,姑姑今日跟她說的每一句話,就好像在交代什么一樣。
其實,連湯圓都不知道,她每次來看姑姑,都是幫祖父送信,祖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她送一封信給姑姑,她知道,姑姑與祖父之間,一直有事,只是姑姑不讓問,她就從不問。
她知道,她只是個女兒家,很多事,參合不了。
今日來之前,祖父跟她說,她的婚事定了,而且婚期就在兩月後,過兩天,就會有人上門提親,她這段時間,就不用來了塵庵。
姑姑以前也說過,讓她以後別來了的話,可是今天說的和往常不同。
剛才出來的時候她眼皮就一直跳,不行,她的回去看看,不會去看看,她不安心,馬車掉頭,疾馳回奔。
這邊,林霜語的馬車者一路朝著京都城而去,入了城門,林霜語便吩咐直接去了長公主府。
可聽到的消息,是長公主進宮了,暫不在府中。
「縣主,公主每次入宮,都會待一會,奴婢們也不知她合適回來,您看...」每次公主進宮,唐姑姑都留在府上,正好接待了林霜語。
「唐姑姑,若方便,我在此等等長公主,不知長公主入宮多久了?」
「也有半個時辰了,縣主若願意等,奴婢去給您沏茶。」總不能干坐著。
「有勞唐姑姑。」這就是要等了。
袖中的信,她總覺得,還是盡快交付給長公主才好,那宮秀媚沒有讓宮雪嬌送,而是交給她,而且,看她當時的情形,好像也是別無選擇。
越想,眉頭皺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