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理清了,才好算賬。
這墨府,十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讓她生厭啊...
「縣主放心,當年入府抬進來什么,保證一樣不缺,送客!」成姬這下,臉色又黑了三分。
到底小戶出身,縱有幾分聰明又如何,剛才到是自己高看她了,原來今日鬧的這一出,竟是為了嫁妝而來。
哼,紫家就她一人,她到會打算,就是吃相太過難看。
「那就勞煩墨老夫人了,告辭。」
禮數還是要有的,微微彎身,行禮,轉身而去。
至於嫁妝,墨老夫人可是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自己說的,當年抬進來什么,保證一樣不缺。
雖然,嫁妝單不見了,可娘當初交給她時,她看過,記性也好,都記著,她會一樣不落的要回來,至於墨家時候還的起,就不是她該考慮的。
好似,那嫁妝單,當初交給堇蘭收起來了吧,無所謂,她寫一份就是。
看著那么背影消失在喜堂門口,眾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幾位王爺互相看了一眼,卻是誰也沒出聲,不過,今日這喜酒,到是有下酒菜了,林霜語一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易九兮身上。
這么彪悍的王妃,不知閑王此刻什么感想。
墨清鳳坐在席位上,面上沒什么表情,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祖父祖母面前如此放肆還能全身而退。
盡管,這可能只是一時,可便是一時,便足以說明,這林霜語的厲害。
突然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遠,更想看看,她如何應對祖母隨之而來的報復,還有他!這樣的王妃,當真是她想要的?
尚未站穩腳跟,便開始招惹是非...
「墨老夫人!本王不勝酒力,先行告辭!」
就在眾人打量之時,他就這么站了起來,不勝酒力?這酒席尚未開始,連著找個理由都如此敷衍,這是明明白白告訴墨家,他的立場。
閑王,昔日太子...他當真要為這樣一個王妃與墨家過不去?
「如此,那便恭送王爺。」成姬也不客氣。
果然,與她那姨母一樣,對男人,有一套手段,可惜,這閑王翻不了身,她挑錯了人。
易九兮抱拳,點了點頭,又與幾位正看戲的王爺打了聲招呼,隨後揚長而去。
在場女眷,錯愕之余,竟生出幾分羨慕。
內心深處,誰不想,有一男子,能為自己如此不顧一切...可惜,這等事,對她們而言,便是想想都多余。
墨清鳳眯著眼,看著那個跟隨而去的背影,易九兮,她曾經想要的,而今,他毫不保留全給了另一個女人。
是戲也好,是情也罷,至今日起,她墨清鳳活著,便要他永遠抬不起頭,他最好永遠如今日這般,無所求。
喜堂一角,一個瘦小的身影靜靜看著這一切,隨後,轉身而去,誰也沒看到,那瘦小的身影有些顫抖。
一場喜宴,如何繼續下去的,在場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懵懵懂懂中,好像就過去了,席間,都是如置夢中。
「你...究竟是誰?」比易九兮還早一步跟出來的墨清簡,站在幾步之遙停下。
剛要上馬車,聽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里暗嘆,何必如此執著?執著於她是誰,有何意義?
「墨公子,府上盛宴,還是請回吧,這個問題,你已不是第一次問了。」
「那你究竟是誰?」語氣透著幾分委婉的委屈,又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執拗。
「她是皇上親口御封的紫縣主,是本王未來的正妃,墨公子,可還要問?」易九兮大步而來,幾分倜儻幾分貴重。
他怎么也出來了?莫非都和自己一樣,不喜這鬧騰?
「王爺!」墨清簡拱手,再開口,依然是從前那個矜貴端方的矜貴公子。
易九兮點了點頭,大步朝著林霜語的馬車走去,「縣主,可能搭一段?」
你家馬車了?林霜語就差沒脫口而出,撇了一眼門口的墨清簡,終是點了點頭,「王爺不嫌棄林府的馬車小,便擠一擠吧。」
這話出口,旁邊聽者皆是一臉詭異,獨獨當事人一臉自然。
墨清簡靜靜看著馬車的方向施禮送客。
有了這么位貴客,兩個丫頭只好坐到馬車外了。
馬車內,光線昏暗,林霜語懶得再掩疲累,剛才那一幕,在眾人眼里,很是精彩吧,可誰能知道,那個與她同台粉墨登場的,是她曾經的親生父親,盡管,她從不想承認這件事,可這是事實...
是事實!她有一個這樣的父親,連自己女兒都認不出來的父親。
所以,墨清簡那一句,你究竟是誰,才會讓她堅如磐石的心瞬間坍塌,可她不能回頭啊,清簡,對不住,咱們始終是兩條道上的。
不過,寶華還是謝你這一句話,謝你一番惦記。
「剛才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么,這會想想,有些後怕了?」那墨清簡,究竟在問什么,她是誰?
這個問題,可是古怪的很,墨清簡...和她,究竟有什么瓜葛?
別人不知,他卻能看出幾分,這兩人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熟稔,盡管不喜,卻不得不承認,只是,人已經是他的,縱然再有什么,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