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自立國以來,皇帝勤政,對後宮佳麗,不算熱衷,所以,這織錦宮新人大多都盼不到頭。
沒想到,因為宮門一場刺殺,讓頗為冷清的織錦宮頓時熱鬧起來。
各屋的小主一番聽的消息,驚嚇之余,都火速換好了平日壓箱底的衣裳,帶上最惹眼的首飾,妝容更是得體又挖空心思。
因為這么大的事,她們盼不來的人一定會來。
這宮中,機會太少,所以,不管是什么機會,她們都會拼盡全力去搏一搏,因為不拼,她們太難有出頭之日。
可是,這點渺茫的機會,皇帝並未給,進入織錦宮,開口就是一聲吼,「都圍在這做什么好看嗎?都散了!人怎么樣?」
「回皇上,御醫正在看...」羅至今和宮蓬休幾人迎了出來,其他臣子被剛才一聲吼,連同織錦宮的人都到悉數退到外頭院子里了。
皇帝一邊聽著,一邊朝著屋子里走去,「給朕查,不查個水落實出,朕是不是也可能隨時腦袋搬家?好得很啊,宮門口行刺...」
「父皇!」
「臣等拜見皇上!」
皇帝一進屋子,屋內跪了一片,幾位皇子也是心慌慌的,宮門行刺,非同小可,究竟是誰這么大膽子,就是他們敢這么想也不敢這么做啊。
「宣李計增即刻來見朕,封鎖城門,只進不出!」
皇帝沒有理會地上跪著的一屋子人,平靜的的一道道聖旨背後,是君王之怒,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是!」花行半分不敢怠慢,領了命立馬出去辦差。
今日,京都城怕是血雨腥風,究竟...究竟是誰啊!這是要做什么?要反了嗎?花行不敢多想,心口嚇的砰砰直跳。
剛才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閑王,看樣子,不好啊!
「都跪著做什么?還不到你們跪的時候,御醫,閑王怎么樣?」皇帝總算開口問及兒子了,負在背後的雙手交握成拳,宮門口究竟怎么回事,來的路上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
城門口不成,宮門口繼續是嗎?若不是這孩子命大...目光落在床上,若不是...他為何要這么做?難道是苦肉計?
是否太舍得拼了?自始至終,皇帝半點沒想過,床上這個兒子,當真會把小兒子視為弟弟,視作手足這么對待。
第一反應便是,目的!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吧,只是,身在其中不覺得罷了。
御醫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出了很大的事,御醫院首也來了,「回皇上...閑王中的箭沒毒,但是...這箭不是尋常的箭,是爆裂箭,威力極大,進入體內後,肉會寸寸撕裂,箭穿過,周圍的骨頭都可能被震碎,微臣等正在商議,如何取出箭,取箭之後...要...開肉看骨...」
「什么爆裂箭,朕不要聽這些,朕只問你們,閑王可要緊!」皇帝一揮衣袖,臉上終於幾分厲色,屋內安靜一片,羅閣老等人紛紛低下頭去。
御醫剛才說的這一堆,就是說這箭沒毒,但是厲害,可閑王究竟如何,他們卻沒大聽出來。
院首猶豫了下,扭頭,看了看床上一臉刷白的易九兮,這閑王雖是無珠王,可到底是皇子啊...抿唇低頭據悉回稟:「回皇上,爆裂箭造成的是內傷,必須開肉看過之後才能判斷凶險,但是...」
「但是什么?快說!」這一聲,聲音大了幾分。
御醫們都嚇了一哆嗦,院首再不敢遲疑,連忙回道,「但是閑王傷在左肩上...恐怕...恐怕左手筋脈...」左手很有可能廢了。
剛才他摁了下傷口周圍的幾乎,表皮下,全是淤堵的血水,里面傷成什么樣,可想而知,然而,左手廢了還是最好的結果。
開肉、拔箭、看骨,那份疼,能生生疼死人,閑王只是個凡人...那種疼,生不如死,是人都頂不住的。
所以,他們明知要怎么做,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
「廢物...這么多御醫,沒有射中要害,在肩上,筋脈怎么會有事?還杵著干嘛,那箭還插在身上好看嗎?拔箭治!」
院首一聽,立刻跪下,慌亂搖頭,「回皇上,箭輕易動不得,一動箭,血流不止,傷口割開,若是傷了骨頭,動了箭,碎骨埋入肉中...就再難尋到...且閑王殿下很難忍受刺骨之疼....」冒然動手,閑王會生生疼死的。
「皇上,不可啊...院首說的對,不能妄動,閑王看著傷勢不重,卻是十分凶險,性命攸關,剛才院首所說,恐怕閑王左手筋脈受損...左手被毀已是目前能預料的最好結果...」
一位御醫跪在院首身後,趴在地上,斗膽進言,若不說清楚,皇上一喊動,萬一動手出了什么狀況,他們的腦袋全保不住,還的累及家人...
一直默默在床旁仔細伺候的童光年強忍著顫抖的身子,御醫說的一點沒錯,他也通醫理,這只是,主子這不是毒不是病,是傷,他來動手醫治和御醫動手,沒有區別。
他現在也沒想出在動箭的情況下,能讓主子不疼的法子,也預測不到主子現在左肩周圍肌膚內究竟什么狀況。
可是,御醫再拖下去,主子一樣凶險,淤血不通,會壞死體內...一樣凶險萬分。
該怎么辦,他一個管事通曉醫術...皇上又該如何懷疑主子...以這些年對這位皇上的了解,事後必會查他...
若是皇上查出早就死在戰場上的人還活著...童光年內心天人交戰。
「一支箭,便讓你們這一群御醫都束手無策?朕不管這些,朕只要人好好的!聽到沒有,不光人要好好的,手也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