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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風!不好!」羅天佑臉色很是難看。
雲胤傑眉頭皺起:「什么西北風不好的,你什么時候也神神叨叨的了…」
羅天佑側身王者對方,一臉認真道:「西北風,火!」
簡短幾個字,雲胤傑的臉卻一點點變的嚴肅起來,刷的一聲,抬頭看著頭頂樹葉被風吹動的方向。
「現在風不算大,所以剛才一直沒察覺,如果…如果風起來了,火一著,火勢勢必無法控制!你還記得遙方的天象之術嗎?」
兩人四目相對,聽著羅天佑的話,雲胤傑眸色沉了沉,怎么不記得!
「天佑,你是說,這大夏軍中可能有懂得勘測天象之人…他們是在打這風的主意!那還愣著干嘛,趁著現在距離算遠,趕緊攔下他們!」
在遙方,觀測天之風雲變幻,預測個天氣變化,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大夏有心,而今獼猴城通了,要找幾個會看天象的遙方人並不難!
該死的,原來葫蘆里賣的是這個葯!
羅天佑看了一眼下方的九曲溝,點了點頭,不能再讓他們靠前了,若是一會風越來越大,這火勢蔓延的速度就會很快!
「你快去告訴霍老將軍。讓他立刻啟動伏擊,懶著他們!」
「嗯!」雲胤傑知道急,聽完就轉身而去,剛走兩步覺得不對勁回頭看著羅天佑一動不動站在那里,「你干嘛呢?走啊!」
平素挺利索的,這十萬火急的時候他發什么呆啊?
「你先去,我見機行事!」其實是想留下來看看雲胤傑剛才說的那個沒有看清楚的東西。
雲胤傑看了前方一眼,點了點頭。
看著雲胤傑離開,羅天佑立刻動身,這次大夏動向確實古怪,不弄清楚他不安心。
此刻進入九曲溝五萬兵馬,浩浩盪盪的,地勢又不開闊,收尾不相見,所以走在前頭的人根本看不到後面的動靜,不知道大軍已經停止行軍。
一些懂打仗的老兵個個一臉謹慎,都知道這地方對方要是伏擊他們太容易了,他們還不好逃,可是有軍令在前,又只能向前,戰時違抗軍令,是要軍法處置的。
「張將軍,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已經有人越又越虛了。
張金陵眸光閃爍,握著疆繩的手緊了緊,他也是臨戰前才接到皇上密令的,而這道密令,是…他一個先鋒小將,臨陣提級,不過是為了皇上大計當個劊子手罷了。
他身邊這些人,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會都會變成火彈子,他們不會死在敵人的手里,而是要成為犧牲品…死的…
他就是那個親手送他們上路的人,他知道,他自己最後的結果會怎么樣,可是他別無選擇!不得不為,因為他的一家老小,他的族人都在皇上手里!
「張將軍?」
見張將軍無語,底下的人越發心里沒底。
「有伏兵!快!盾陣!」
張金陵正心里憋屈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們時,突然聽的前頭一聲喊,頓時亂成一片。
霍振德聽的雲胤傑的話,毫無猶豫的下令展開伏擊。
早已伏擊在九曲溝四周的兵馬收到信號,立刻對進入九曲溝的大夏兵馬展開進攻。
落實,巨木箭矢,從四面八方朝著溝內大匯聚。
再這樣的地形下,盲戰便可。
「快,盾牌陣!」
張金陵揮手下令,讓手底下的人進行防守,敵人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怎么打?
這擺明的就是中埋伏圈的,皇上卻依然...
這可是幾萬將士的命啊,難道,為了一場勝利,就真的要這么多人的命做代價嗎?
不走九曲溝,並非不能進入西北,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
「張將軍,差不多了,命人裝投石車!」
起碼趕上張金陵的趙元初帶著易雍明的命令而來,他明知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眼中卻是無動於衷。
張金陵咬牙看向趙元初,閉上眼,手一揮,下達裝投石車的命令。
他們今日,就是不按著皇上的計劃行事,最後結果,也只能是死,這九曲溝四處是埋伏,皇上若不派人接應,他們如何退的回去,進退無路,便是死路一條。
左右都是死,張金陵心如死灰。
「張將軍,皇上說了,只要這次任務完成,保你張家平安無事,富貴無憂!這對張將軍來說,也是一個絕好的晉升機會不是嗎?」
趙元初將數萬將士的命,說的如此輕松。
張金陵臉色發寒,看著對方咬牙切齒冷笑一聲,「那的多謝趙統領了!」若非他們禁衛營的人拿住了他的家人,他就是豁出去,另可一死...
「都是為皇上效力,為大夏盡忠,怎么死的,有關系嗎?」不都是死,死的有價值就好。
當然,這所謂的價值,也是因人而異吧。
張金陵無言以對,這趙元初,他雖不熟,卻早有耳聞,禁衛營的人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趙元初更是心狠手辣,就是朝廷中那些重臣,見到他都的給他幾分顏色。
晉升?說得好聽,他又不傻,等待他的,不過是戰死沙場罷了。
「希望趙統領轉告皇上一句,君無戲言!」可悲啊!
「皇上九五之尊,自是說話算話,這個張將軍就不必擔心了。」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皇上才沒心思去管,只要他完成任務,最後以戰場犧牲烈士之名,給其家中一些撫恤,這點對皇上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張金陵看了他一眼,隨即策馬而去,他知道,今日他必死,可惜不是真的戰死疆場!
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死在他效忠的皇上手里,可悲,亦可笑。
大夏!哈哈哈,大夏!便是贏了這一仗,也終究會國破家亡!這樣的君王,若是一統,便是天下百姓之禍。
盾牌能抵擋的必經有限,且分配了一部分去護著裝投石車的隊伍,這不過片刻的功夫,地上已經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