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遇上了偏殿外的守衛,兩個人一起跑根本跑不掉,慕清歌最後決定讓身手比較好的蘭茵一個人跑。
她替蘭茵打掩護,她交代蘭茵,跑出去以後不要逗留,立即回白拉蘭國去報信,告訴陛下,一定一定要守好白拉蘭國的黑金礦,不要再顧及她,她這個質子已經是一步死棋了。
蘭茵哭著跪地朝慕清歌磕了一個響頭,隨即匆匆離開了偏殿。
這一去,已經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蘭茵那丫頭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慕清歌幽幽的低嘆了一聲。
突然,她又再打了一個噴嚏。
是有人在罵她嗎?
她確實該罵。身為母親,她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沒有給孩子一個父親,也沒有陪伴孩子的成長。
作為女兒,她無法讓父親安心,也不能為父親分憂解難。
作為主子,身邊的人因她而死,她甚至連把她的屍體葬到國內去都無法做到……
「唉。」又再嘆了一聲。
慕清歌拿了衣服去洗澡。
每天如此日復一日的簡單的重復的生活在這里,只是希望自己用自由來換取白拉蘭國人的安康。
可惜,無法做到了。
而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再做點什么?
人生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啊?
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意的人受苦,自己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弱小的人受苦,自己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善良的人受苦,自己無能為力……
慕清歌一顆心臟都是揪緊的。
她洗完澡以後像以往一樣躺到床上,卻是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這十五年來,從來沒有哪一天是這樣心亂如麻的。
她無奈的坐起來,打開床頭的燈,拿起床頭櫃上已經被她翻爛的書,重新翻看……
直到後半夜,她才終於有了困意。
然而,才睡下沒有多久,便聽到外面悉悉率率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
慕清歌蹙了蹙眉,屏住了呼吸,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沒有聽錯,外面的確有腳步聲,甚至還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慕清歌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伸手就要開燈。一個念頭猛的在腦海里閃過,她立即把手收了回來。
她眸光凌厲一閃,她立即掀開被子下床,順手拿起床頭的衣服,她一甩衣服,便將衣服披到了身上。
她迅速取了枕頭底下的匕首,迅速閃身躲到了門背後,聽著門外的動靜。
外面,腳步聲更近了。
緊接著,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小殿下,公主就住在這里,我們速度要快,一定要快。」
是蘭茵的聲音?!
慕清歌一顆心激動得砰砰跳動了起來。
蘭茵口中的小殿下,是誰?
是子謙嗎?是她的謙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