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鵬急得不行:「天磊,你不能去冒險。」
「爸,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媽媽的骨灰盒給我吧,我讓她入土為安。」邵天磊從范思鵬懷里接過骨灰盒。
「天磊,你不能沖動。」
「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渾渾噩噩了三十年,如今,我終於活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爸,你保重!」邵天磊抱著骨灰盒離開。
走到門口,他駐足,說道:「希望我們父子還能有重逢的那一天。」
「天磊,你不要沖動……」范思鵬急喊。
獄警提醒:「范先生,您的探視時間到了。」
「天磊,天磊——」范思鵬大聲喊著。
邵天磊不是沒有聽到,而是,有的事情他必須去做。
他抬腕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與傑哥見面的時間還有2小時,他得先去趟公墓把媽媽安葬了。
一個小時以後……
在公墓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邵天磊安葬了宋秋凝。
墓是新的,碑是新的,碑上刻了字:范氏秋凝之墓。旁邊寫,兒子天磊、兒媳許月慈立。
邵天磊跪在墓碑前,一言不發,只看著碑上的照片。
許月慈看著這樣的天磊,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曉得要怎么去安撫他,她想了一下,屈膝准備陪著邵天磊一起跪。
邵天磊制止她:「你不跪!你肚子里懷著孩子。我欠她,你不欠,你不必跪!」
「天磊,你不要太難過。」許月慈眼淚就下來了。
天磊語氣無比平靜:「我知道。就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你讓我緩緩。」
「嗯。」許月慈應聲。
「月慈,明天,我送你出國。」邵天磊說。
許月慈點點頭:「好。」
她沒有反對,她默默的支持他的一切決定。
「明天上午我們去領證吧,下午你出國。」邵天磊說。
「好。」許月慈摸著肚子。
邵天磊說:「你爸媽他們全部一起去。」
「好。」許月慈哽咽起來。
邵天磊溫柔道:「小慈,別哭。」
「嗯。」許月慈哭得更厲害了,不停的伸手抹著眼淚,眼睛就像決堤了似的,眼淚不停的往外涌著。
她知道,接下來天磊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很有可能,他會因此而丟掉性命。可是,她願意他去做這件事情,這是男兒應有的血性。
要是有一天,天磊真的回不來,她也會跟她的孩子說,他的爸爸,做了人生里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她的手,不自禁的撫上肚子。
那里,孕育著他們的孩子,那是嶄新的、白紙一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