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grand order】第三章 伽藍媚葯天國(7-8)(1 / 2)

Fate-Grand Fuck 本站 11954 字 2020-12-15

作者:oliver123456789。

2017/5/4。

字數:21511。

第七節 正義考察(後)。

沿著階梯走上第八層,這里也是奧里加度假村的頂層。連接著樓梯的是回廊。

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見,全長大概有一百米左右,最里面還可以看到一扇巨大的

鐵門。

步過回廊,鐵門無風自開。

寬廣至不似室內的王之間里,天花板恍若遙遠的彼方,那里盛滿著清水,還

盛開著無數艷麗的睡蓮。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中心,安放著以野獸骨頭做成的充滿

不祥氣息的御座。

——安坐於御座之上,稀世的女帝俯視著踏入的敵人。

「五個嗎……不僅沒能削弱,反而還讓敵方的戰力增強了啊。果然如同我預

計的那樣,前面樓層的鎮守者,全是廢物呢」。

「或許吧,不過我們已然站在了這里,不知陛下准備如何應對?」。

「想要得到聖杯,就必須打倒我……我本來是想這么說的」。

她一邊說一邊無言地彈了一記響指。牆壁就像溶化似的消失無蹤,以魔術構

築而成的門扉自動打開了。

「穿過那道門就能通往天台。聖杯就在那里」。

出乎意料的行為,令眾人都是一呆「呃,這是何意?陛下准備降伏嗎?」。

「降伏?開什么玩笑。如果你們選擇投降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接受」。

「那么……」。

「某人造的孽就由自己處理吧,我可沒興趣幫人收拾殘局,想要上去的人可

以自己上去。留在原地的人就由我來打倒」。

「呃,要是我們全都上去了呢」。

「那我就清閑了……開玩笑的。如論如何,那個女人是會留下的吧」女帝說

著,探手指向嵐之王「這是王者之間的棋局」。

「哦?也好,你的挑釁,我接下了。」阿爾托莉雅聞言踏前一步,向著御座

上的女帝舉起了手中的聖槍。

「士郎,你一個人先上去吧。」兩儀式緩緩的抽刀出鞘「時間不夠了,天要

亮了」。

「這里我一個人就能對付。」阿爾托莉雅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恐怕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哦。」式淡淡的說道「而且,那是必須由士郎自

己來打倒的敵人」。

「也好,你們小心。」士郎唯一錯愕,隨即點點頭,徑自踏進門扉向上步去。

「那么,現在輪到我們了。」女帝從御座上站起身來。

「哼!想要挑戰父上的話,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莫德雷德毫不猶豫的向前

踏出一步。

「王劍啊!」響應著莫德雷德的呼應,騎士手中的長劍開始扭曲變形,染上

了血色的光焰。

——然而。

「該死的——怎么搞的。」赤雷並未降臨。寶具——無法解放。

女帝——賽米拉米斯。於女神迪麗基特和人類男人之間誕生的傳說中的女帝。

在鴿子們的養育下長大並作為絕世美女受到人們歌頌的她,有時候也會被視為與

女神伊絲塔相等的存在。

其神秘的強大程度,即使跟嵐之王相比也毫不遜色吧。空中庭院作為她的寶

具來說,也絕非普通的要塞可以比擬。尤其是,作為王之間的此地。存在於內部

的,可以說是讓人認為是古老神話時代,充滿濃厚神祕的體現。

比方說———。

對著以刀刃相向的不敬英靈,封印寶具的真名解放。

「沒錯,正是如此,明白了嗎?」女帝狂傲的笑了起來「你們就盡情的掙扎

求生吧」。

隨著那話語,三十——不,更多數量的巨大韌魚,自天花板的清水之中掉落

下來。那是古代種的神魚,是只有以魚女神為母的塞米拉米斯才能召喚的凶猛無

比的魔獸。

然後——戰斗開始了。

走過最後一個轉角的時候,箭矢劃破虛空。寶具等級的狙擊,無聲無息的對

准士郎額頭放出。

原本,那是怎樣的從者也難以躲閃的,致命的威脅吧。然而,刀光一閃,化

為箭矢的魔劍被整齊的剖為兩半,落在士郎的腳邊。

在空間擴大術式的作用下,最後一段階梯被拉長到了足有百米,在那階梯的

另一端,是同九年前別無二致的弓兵。

——超脫於時間之外的英靈沒有記憶,處身於此世的士郎卻從未忘卻。

「果然是你,archer. 還是和過去一樣啊。」遙望著另一個自己,士郎輕嘆

了口氣。「我的事情,是你告訴梅菲斯特的吧?」。

「看起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archer緩緩的消去長弓,紅色的聖

骸布,包裹住弓兵的身軀。

「當然。連你接下來想說什么都一清二楚。」向著階梯另一端,士郎舉起了

長刀。

「既然知道了,還打算繼續抱著理想溺死嗎。」黑與白的雙劍,出現在弓兵

的雙手。

「人固有一死,忠於理想而死,還能有何不滿。」將百米的距離化為一瞬,

雙劍與長刀全力碰撞。

「即使被理想所背叛嗎?」怒氣勃發「聽好了,衛宮士郎,你的理想是無法

實現的。想要拯救什么的話,就一定會出現無法拯救的東西。在你理想的盡頭所

存在的僅有死亡。殺害,殺戮,殺光。為了貫徹自己的理想,殺戮到連無辜的人

的性命都無所謂的地步」。

劍刃奔馳。包含著辱罵的雙劍,以前所未有的氣勢襲來。這一刻的archer,

強如鬼神。

「心里祈禱著誰都不要死去,一邊卻為了大部分的人要求著個人的死亡。將

『希望誰都不要悲傷』掛在嘴邊,背地里卻給一些人帶來了絕望,時候久了就漸

漸習慣了,為了守護理想而做出違背理想的行動。只救自己所想救的人們,迅速

的將敵對者全部殺干凈。正因為容忍了成為犧牲的『某人』的存在,才得以捍衛

過去的理想。這便是你所尋求的末路嗎?衛宮士郎」。

「那才不是什么正義的伙伴,僅僅只是假借正義之名的劊子手罷了。我說過

了,我不是為了舍棄什么才去追逐理想的」。

然而士郎的力量——還要更在其上,匹敵於berserker 的連擊,被輕易的彈

飛回去。

「那絕不可能!席位是有限的,名為幸福的椅子,總是只准備了比全體的數

量要少的把數。既然不能拯救在場的所有人,結果始終是要犧牲什么人。為了將

被害控制在最小限度,就將遲早都會溢出的人,盡最快的速度親手切除掉。這就

是所謂英雄,和你信以為理想的正義的伙伴所應采取的行動」。

在半空中之中投出雙劍,畫出二道圓弧的刀刃,在士郎上方交錯飛翔。鶴翼

般畫出美麗的十字。任一刀都能擊碎鐵塊的寶具,自左右同時飛舞,就算是英雄

豪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如果席位不夠就去創造席位,如果力量不足就去追求力量。正因為不可能,

所以才會去憧憬;正因為無法得救,才需要去拯救。惟其如此,才是人們所期待

著的正義的伙伴。犧牲?選擇?開什么玩笑,你有何資格」。

面不改色地擋下——士郎同時接下左右夾擊的干將莫邪,輕易地錯開雙劍的

軌道。被破解了——應該隨著圓弧回來的雙劍,因為軌道被打亂而飛到士郎的背

後。

「力量?別惹我發笑了。正是因為無法實現,我才將此身交托給了更強大的

力量。但是,即使成為守護者也沒法有任何的改變,那並不是在救人,只是將對

世界有害的人們,不分善惡的消滅掉。並不是拯救在絕望中悲嘆的人們,而是為

了拯救與絕望毫無關聯,在謳歌著生命的外人,只排除那些絕望的人的殺戮者。

何其荒唐。這樣子,與過去又有何分別」。

緊握再次出現的雙劍,弓兵全力發起突擊。同一時間,雙色的鶴翼自背後飛

回。夫妻劍——干將莫邪。具有磁鐵般陰陽互吸特性的雙劍。配合archer同時發

起攻擊。

「那不是,挺好的嗎?」。

長刀在半空中劃過圓形,兩對干將莫邪、四只刀刃的同時攻擊全被擋下,然

後,化為碎片。

「你說什么!?」。

第三對,出現在手中。

「這不就是你所相信著的,正義的伙伴嗎?你不僅在生前踐行了你的正義,

還能在死後繼續追求,求仁得仁,還有什么可不滿的。」將姿勢調整過來,長刀

以中段指向敵人。

「不!這不對」。

archer咆哮起來,雙劍在魔力的瘋狂灌注之下猛然膨脹。

「沒什么不對的,從你背棄了過去誓言的那一天起,從你自欺欺人的把無辜

者舍棄掉的時候起,這一切——無非是你的自業自得罷了」。

交叉斬落的雙翼,被長刀輕而易舉的切開。弓兵的身軀,承受了士郎的踢擊,

如同斷線風箏一樣被彈飛到階梯的另一端。

王之間,五名從者之間的死斗仍在繼續著。

撲擊撕咬著的神魚,毫無疑問是強大的魔獸每次的沖鋒都足以掀翻卡車,口

中的利齒足以破開戰車的裝甲,身體擺動時產生的動能可以將鋼筋混泥土震碎。

而一群這樣的神魚群組合沖鋒之時,甚至可以破壞大廈的承重基柱,進而將大廈

破壞。

但與之對抗的卻是萬中無一的英雄們,曾經跨越無數險阻,在人類史上留下

了自己影子的光輝之人們。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發出毫無意義的怪叫,面對撲咬而上的神魚群們,

莫德雷德不帶絲毫的遲疑,揮動著手中的魔劍,迎擊而上。「一幫雜魚,給我去

死」。

魔劍引入叛逆騎士那堅定不屈的信念,糅雜了魔力的赤色雷光暴虐的向四周

傾斜而出。蜿蜒如蛇的雷光纏繞於劍上,隨著莫德雷德不帶章法的重斬破開了神

魚那厚實緊密的鱗片,宛若鋸齒的雷光順著破口切開了筋肉以及骨骼。

但這僅僅是一體神魚而已,更多的魔獸從後方涌入,尚且來不及回防——不,

叛逆的騎士莫德雷德根本沒想過要回防,只是更加用力的以雷光將整只神魚化作

了焦炭。

幾個擺尾就靠近了的神魚張開了布滿布滿鋸齒的大口,對准莫德雷德的頭顱,

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下。

「哼,逆子。你沖的太前了。」伴隨著高傲而又輕蔑的不屑冷笑聲,黑色的

狂嵐如同怒濤般席卷而過,高密度的空氣形成利刃,將想要趁機撿漏的神魚活生

生的劈成兩半。紅色的鮮血卷入狂嵐之中,為旋風染上了不祥的血色。「也罷,

僅此一次,我便為你守住後背吧」。

「您的榮耀,父上!」毫無身在戰場的自覺,露出了猙獰笑容的莫德雷德死

死的盯著眼前的神魚道。「只要您願意!我的生命隨時都會為您而獻出!它只屬

於您一個人」。

「這可不行,你可是我要送給士郎的伴手禮啊」。

與另一邊不同,布倫希爾德和兩儀式顯然要安靜的多,聽到了父子間的嬉鬧,

式嘴角微揚輕笑道:「真是有干勁呢……我們也不能輸給她們,不是嗎?」。

輕抬腳跟,就像是優雅的和舞一樣,閑庭信步的走在神魚群之中,悠然揮刀

的兩儀式比起戰斗,更像是在有著陽光的下午散步。只是她的每次揮刀,必然會

讓一條神魚四分五裂,然後崩解成數塊大小相同的巨大肉塊。

「何等美麗的姿態…」注視著兩儀式的舞姿,神情專注布倫希爾德低語道。

「為了主人…我也不能落於你們之後」。

飄飄身影躍入敵陣之中,女武神化作了一道極光,數量眾多的神魚群雖然動

作靈活,卻根本碰不到她的衣角。手中重量超過一千千克的魔銀長槍僅僅是揮動

便將空氣扭曲,發出一聲聲猶如撕布的鈍鳴聲。夾雜沉重動能的長槍落下之時將

地面轟出一個巨大的凹陷,槍尖帶動的氣流將不遠處的神魚切斷。

「哎呀哎呀,看起來像是陷入絕境之中了呢。」略顯陶醉對眼前的神魚的揮

落刀刃。下一刻,兩儀式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被斬殺的神魚之後,她望向天花板,

在那里還有魔獸不斷的出現。

作為古代種的神魚,它們自然不是尋常魔獸能相比。但它們所面對的敵人卻

是一等一的英雄,即使數目再多,也難以造成威脅。

縱使如此,對於同聖杯所直接連接,擁有著近乎無限魔力的女帝來說,神魚

本身也只是可以重新召喚的消耗品而已。每當四人將神魚斬殺之時,更多的神魚

就會從天花板上的清水中躍出,在虛空之中擺動尾巴,向敵人撕咬而去。

但是,女帝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松可言。

在空氣之中散布的毒素已有數種,每一種都是能夠切實殺死從者的超絕劇毒。

發作的時間早已過了,然而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

——某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理由,造成了這種異狀。

將無數重展開的鱗盾發起架在面前,擋住了阿爾托莉雅以風王結界推動的突

刺,原本號稱最硬的魚鱗,在聖槍勉強卻像紙屑一般被徹底撕破。

不過,足夠了。聖槍刺入大理石制的地板,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然而,漫

天飛舞的石屑之中,卻沒有塞彌拉彌斯的身影。借著鱗盾爭取到的時間,女帝順

利的完成了轉移。

已經重復了多少次了呢,這樣而充滿了危險性的攻防。稍有不慎的話,就會

被槍貫穿、被劍撕裂。

被迫的,女帝開始認真的考慮。是逃走,還是戰斗呢?。

答案不必多說自然是逃走了。不管怎么說,本該具有的壓倒性的優勢並未起

效。所以,自己是應該逃走的。

——但是。

阿爾托莉雅臉上的,挑釁的神情卻讓她感到極度的不爽。

無論如何,自己也有著身為女帝的尊嚴。更何況這個王之間對「紅」assassin

來說是絕對有利的戰場。如果是其他地方還情有可原,但是要從這里撤退什么的

——至少要等到萬策盡失的時刻。

幸好,准備已經完成了。

「充盈,顯現」。

在之前的攻防間隙就不斷的進行著准備,而現在大魔術已經完成了。從魔方

陣中誕生的存在,乃是遠遠凌駕於神魚之上的怪物。

是巨蛇。

是大妖。

那是擁有色彩艷麗的兩支角和前肢的一條巨蛇。

巨大。巨體。巨軀。

具有壓倒性質量的驚人巨獸。

其頭部正從黑暗深處鑽了出來。

在它的毒牙上灌注著比剛才使用的數種還要厲害的劇毒。

光是輕輕擦過就會造成致命傷,是連女帝也不敢輕易使用的可怕東西。

那是,在這個現代不可能踏上大地的事物之名。

在美索不達米亞種話中有提到,孕育出諸神的原初太母迪亞馬特一她同樣生

成了與反抗自己的諸神相敵對的存在——其數量為十一頭。

現在,「紅」assassin所召喚的就是其中的一頭。

——其名為巴修姆。

有著即使和龍種相比也毫不遜色的位階的恐怖大妖

如果在場的是不成熟的魔術師的話,說不定會瞬間產生「居然召喚出這種魔

獸」這種誤解吧,但根本上,「這個」根本沒有以魔獸的器量來概括的道理。

幻想種。幻想的野獸。僅存在於古老傳說中被傳頌的存在。

不屬於已知的生命,神秘本身化作形體的這些存在,以魔獸、幻獸、神獸等

位階作為區分。

那么,是什么?。

那是―――。

棲息於傳說中的存在。

沉睡於幻想中的存在。

存在於神話中的存在。

——神獸,毫無疑問位居於幻想種頂端的生物。

「來吧,快讓我看看你們發狂打滾的樣子吧!!」。

——即便是嵐之王、即便是女武神,在寶具被封印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有可以

抗衡這等大妖的手段吧。

——在寶具被封印的情況下。

剎那間,女帝發現了,自己的致命疏忽。這完全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判斷。

這只大妖並不是像剛才的神魚那樣可以輕松召喚出來的東西。就算說魔力供

給采用的是近乎於無限的方式,始終也是有限度的。

換言之,自從對方踏入王之間以來一直維持著的,對於寶具的封印,被解開

了。

「聖槍,拔錨」。

阿爾托莉雅手中的騎槍展開了。

它的角度和體積變化為不可能存於三次元的形態,形成了新的「槍」。

是「槍」。

不對,這滿溢出雄壯魔力的物體,已經超出「槍」的規格了。彷如矗立於世

界盡頭之塔一般,那是證明著諸多傳說盡為真實的神秘之結晶。

「該死的」。

女帝慌忙的施出詛咒,希望打斷聖槍的解放。不過,在聖槍周圍那經過壓縮

的極致的魔力的面前,詛咒自行崩解了。

神秘會被更強的神秘所消除。根據這自然規律,就算是在魔道上登峰造極的

塞彌拉彌斯,也絕無可能敵得過這桿「槍」。

「十三拘束解放————圓桌決議開始」。

「此戰,系為生存而戰」「———承認,凱」。

「此戰,非背離人道之戰」「————承認,加赫雷斯」。

「此戰,即追求真實之戰」「————承認,阿格拉萬」。

「此戰,乃於邪惡之戰」「————承認,阿格拉萬」。

「此戰,非抗爭精靈之戰」「————承認,蘭斯洛特」。

「此戰,為榮耀而戰」「————承認,高文」。

六枚釘刺漸次從槍身之上脫落,聖槍轉動起來,帶動整個大源瘋狂的旋轉,

世界仿佛為之化為了漩渦。

「巴修姆」。

女帝近乎於咆哮的發出指令。

——現在的話還來得及,只要大妖打開下顎,儲存在其中的毒氣就能讓在場

的諸位英靈瞬間倒斃吧。

——本該如此。

然而,身著和服的式向前掠出,手中的長刀急速斬下。隨即,本該能夠殺死

一切生物的劇毒,就那樣失去了效果。

「是你」。

「知道的太遲了」。

是的,太遲了,即便想要空間轉移,也已錯過了時機——聖槍卷起的漩渦,

連空間本身都為止扭曲。

時機已至。

聖槍在蠢動。

十三約束並未解除過半,聖槍並未就此露出真正的威容。然而,即便如此—

—從槍尖綻放出來的光芒,依然是前所未有的謠言。從槍身散逸出來的魔力,依

然是史無前例的龐大。

數倍,不——根本就無法比較比較。曾經在殲滅列奧尼達斯的時候展現過一

角的暴威,曾經在打倒莫德雷德的時候流出過一絲的狂嵐。同現在的聖槍相比,

完全是不同次元的存在吧。

原本,這就是足以同聖劍excalibur 所媲美的神造兵裝。那是,傳奇的終結。

為傳說劃下句點的聖槍。

而現在,系住星辰的狂之嵐,於此解放其真正的名字。其名為——「於盡頭

——閃耀之槍(rhongomyniad)」。

光在奔流,光在咆哮。

明明出在室內,天上卻仿佛高懸著太陽——那美麗的紅蓮螺旋就像是突然墜

落的太陽碎片。神代的閃光沸騰了空氣中的魔力與水分,只是暴虐地疾馳著。

居於所有幻想種的頂點的大妖,也在那光芒前干凈利落的化為灰燼。

於至遠的盡頭閃耀的光輝之力,原本就非是哪怕是生物所能對抗的,哪怕是

神獸也不例外。

因為被嵐之王刻意排除在射程之外而撿回了一條的性命的塞彌拉彌斯,驚惶

的試圖轉移脫離這個王之間,卻被女武神的rune封印了脫逃的道路。

然後,叛逆的騎士化為赤雷而來,將大劍對准了女帝的心臟。

「投降,還是死亡」。

火焰在奔騰,齒輪在空中回轉。

一望無際的荒野,無主之劍連綿不絕,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與大地相連

的凶器,俱是各式各樣的名劍。

數之不盡的武器被遺棄的這個無限廣闊的廢棄場之中,寶具在荒野上疾馳。

相異的兩對劍群,在此進行著決死的激突。

以速度而言,自然是archer有著絕對的優勢。這里是他的固有結界之內,無

論是何種的寶具,都能在一瞬間准備完成。

然而士郎的寶具在強度上卻更勝一籌。劍群的每一次互擊,archer都需要用

兩倍甚至三倍的劍來完成抵消。

這本是絕不可能的。兩人的能力原是系出一源,archer絕不可能在投影的精

度上落於下風——本該如此。

然而在鐵一般的事實,不可能也唯有化身可能。

劍戟之聲響徹四方,不斷抵消的劍群下方,兩人的死斗仍在繼續。

「憑借一己之力所無法跨越的——名為現實的高牆終究會阻擋在你的面前」。

並非雙劍,雙手握住像尖角似的劍,archer直取士郎的心臟。

「即便跨不過去,又有什么關系!頭破血流又能如何,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奇跡不會眷顧放棄的人,在嘗試之前就擅自斷定不可能然後放棄,原本可能的只

也會變成不可能」。

但是,在那名為千子村正的長刀之前,一角劍被不著痕跡的斬斷了。

「要是失敗了呢!原本可以得救的人也會因此而死去,這僅僅只是你的自我

滿足而已」。

扔下半截的斷劍,弓兵手中握緊了閃耀著異彩的彎刀。

「但是,那些無辜的人呢?因為你的自我滿足,而被定義為無法得救,被你

親手犧牲掉的那些無辜的人呢」。

雙刀交擊的瞬間,archer的彎刀也被輕而易舉的切開。

「那是必須的犧牲,要拯救什么的話,終究要舍棄什么」。

出現在弓兵的手中,是被稱為霸者之劍的無雙名劍。

「那你就繼續去犧牲啊!在這里無病呻吟個什么!我拯救本無法得救的人,

而你,殺死本不該死去的人。所以,你並不是我,我也不會成為你」。

然而,被譽為是不毀的聖劍,也在長刀面前折斷。那並非是聖劍的強度有所

不如,而是弓兵的信念動搖之下,支撐著投影的幻想出現了破綻。

「這只是詭辯而已」。

不斷的從地面拔起各式的名劍,豁盡全部力量的向著士郎砍去。

「是詭辯又如何?我或許拯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至少我可以拯救一個人。我

會傾盡我的一切力量,向每一個絕望中的人伸出援手。我會成功,我也會失敗,

但是無論成功或是失敗,我都將問心無愧」。

魔劍也好,聖劍也罷,一旦接觸到士郎手中的長刀,全都干凈利落的化為碎

片。

「拯救了一個人,視野就會從那里擴大。一個人的之後是十個。十個人的之

後是百個。百人之後,又該是多少人呢」。

揮動著赫拉克勒斯使用過的斧劍,archer向著士郎逼近。

「一千個也好,一萬個也罷。只要我一息尚存,便絕不會放棄任何的一絲可

能」。

旋風般沖進大劍的死角,在九連擊放出之前,將持劍的右手齊腕斬斷。雖然

投影了赫拉克勒斯的技量,弓兵也無法真正的駕馭。

「這只是偽善罷了」。

archer的左手電光閃爍,某種武器正在其中成型。

「如果這是偽善的話,便讓我偽善下去吧。即便虛偽,善行也比罪惡要好上

千萬倍。你這個——假名正義的凶手」。

然而在那之前,士郎的左拳重重的砸在了archer的胸口。

承受了士郎的一擊,弓兵的身軀以無比迅猛的速度拋飛了出去。

比起肉體上的破壞更嚴重的是——神經內被打進了直接的沖擊,心臟幾乎因

為迷走神經反射而停止了跳動。

從那距離休克死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士郎的話語將弓兵拉回。

「所有人都幸福,或許,這確實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臆想。但是,某個人無

法得救,這不同樣是你的臆斷嗎?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放棄了拯救所有人,又怎能

看到該去犧牲誰。竭盡全力直到最後,你真的做到了嗎?」。

「你說什么!?」。

「archer喲。你並沒有被理想所背叛,僅僅只是你——背叛了理想」。

長刀回鞘,刀鞘與刀鍔撞擊的聲音響徹結界。

天空撕裂,大地開壑,倒插於地面的所有名劍在同一時間化為了碎片。

——固有結界,那是將心相世界如實具現化的大魔術。當持有者的心相破碎

的時候,結界內的時間也隨之碎裂。

但是——即使肉體早已遍體鱗傷,即便內心已然千瘡百孔。赤色的弓兵,依

然不打算就此倒下。

「開什么玩笑!開什么玩笑!!開什么玩笑!!!」。

密密麻麻的劍戟,自弓兵的身後浮現。那幾乎不能稱之為劍了,那雜亂而扭

曲的形狀,恰如持主的內心一般。

固有結界——無限劍制。在這個具備了構成劍的一切的要素的世界里,只要

魔力沒有枯竭,制劍就不會停歇。

「明明只是贗品,別說的那么了不起!你的理想只是借來的東西。只不過是

在模仿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想要成為的東西,衛宮切嗣堅信是正確的東西而已。

成為他人的助力。像這樣不斷重復著的你的想法,絕對不是你自己所產生的東西。

這樣的男人想成為他人的助力,驕傲自大也要有個限度」。

即便如此,這個數量也過於異常了。archer絕不可能保有這樣的魔力——不,

即便從外部給予供應,archer的魔術回路也無法達到這種程度的功率。這一點,

士郎比任何人更加清楚。

那是,暴走了吧——對於魔術師來說,極限正是那樣可以超越的東西,帶著

燒光回路的覺悟暴走,還能的運轉的話就能獲得奇跡。

絕不承認!絕不承認!絕不承認。

把放開全部的限制,任由來自聖杯的魔力潮水般涌入。超負荷運轉的回路,

洋溢全身的痛楚,逐漸崩壞的肉體,腦部由於壓力而面臨破裂的危機。將那一切

無視掉,現在的弓兵,只想著將眼前的人否定。

和那時,一模一樣啊——原本,超脫於時間軸之外的英靈就不存在成長的概

念。然而,士郎卻已經不是九年前的青澀少年了。

「到頭來,你想說的還是這個啊。」伸出手握住刀柄「是的,我的理想是借

來的,只是因為想要幫助他人的願望很美麗所以憧憬著」。

「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我憧憬,我追求,我踐行,僅此而已。」抬起

左腳,向前方邁出「而你呢?一個背棄了理想的懦夫,一個遷怒於正義的劊子手。

我願意做什么,也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衛宮士郎!!!!!!!!!!」。

劍,射出了。層層疊疊至幾乎重合在一起的劍刃風暴,向著士郎全速飈射。

雖然形狀丑陋,那也是足以致命的鋒銳。

「亂發脾氣就到此為止吧。再見了,archer」。

左腳落地。

將兩人間的距離化作虛無——。

將飆射而出的劍群拋在身後——。

士郎的長刀,將弓兵的靈核切實斬斷。

「縮地……原來如此,那個力量,是周天行嗎。沒想到,你竟然連中華的仙

術都學會了」。

劍的世界已然崩毀,開始化為粒子的消散的弓兵,那樣說道。

「沒錯,就從你初次見到干將莫邪的那里。」越過archer,士郎頭也不回的

向前走去。「在你止步的地方,我繼續前行,所以,對你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做得到」。

「真是無聊。再往前走的話,可就是無間地獄了」。

「至死方休」。

第八節 空之境界。

打開門,踏上天台。

七千五百米的高空之中,空氣有些稀薄,十一月的黎明前刻,稍稍有些寒意。

不同於樓內,並未加持空間拓展術式的天台並不十分寬廣,在那天台的正中,

幕後黑手——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就在那里。

「來得是慢啊,新生迦勒底的統帥者」。

「遇到了一點瑣事,不過既然你還在這里,那就不算晚」。

「那可不好說,聽說你在羅馬干得還不錯。不過這一次,可就沒有那么好運

了」。

「在迦勒底還有內線嗎……不對,原來如此。破壞正常的人類史,制造出特

異點的幕後黑手,你也是其中的一環嗎?」。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為處理你們這些人類被派

遣而來,是2015年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