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好似置身在一片迷霧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一點知覺，周圍的迷霧緩慢散去，天空也漸漸發白。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空白，茫茫沒有邊際，雲開愣愣地轉了個圈，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會在這兒？

前面好像出現了一個人影，但是離她太遠太遠了，她看不清楚。

雲開邁步往前走，可是她一直走，卻怎么都走不近，距離怎么都變不短，她也怎么都看不清那個人影。

是誰？

站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誰？

「雲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雲開怔了一下，驚喜地回頭，果然看到了曲臨淵：「你好了？出院了？」

曲臨淵沉靜如水地看著她，聽了她的話淡淡地笑了笑。

雲開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她扭頭看了看四周，依舊迷霧沒有邊際，那個看不清摸不著人影也還存在著。

她似乎是在夢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雲開問道。

「我是來與你告別的。」曲臨淵回答。

「告別？」這難道不是她的夢，可若是夢，曲臨淵怎么可能來到她夢里告別呢？

「是的，我要走了，」曲臨淵又啟薄唇，輕聲吐字，壓著藏匿不住的難舍：「能夠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雲開，你要幸福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