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岩嚇了一跳,手里的匕首都「當啷」一聲跌落在地。
「誰……誰啊你是,等我干嘛?」潘岩想撿匕首,但是男人握著他手,握得還非常緊,很熱情的樣子,根本掙脫不開。
「潘岩,你怎么才回來呢,你說你一天天忙什么,妻子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心疼,還是我給她蓋得被子知道嗎?我跟你說,夫妻感情要維護啊,千萬別跟當初的我似的,每天就在外面喝酒,家都不沾一下,老婆都跟別人跑了!」男人一臉幽怨地看著潘岩,竟然還教育起他來了。
「你到底是誰啊!」潘岩有點慌了,拼命想掙脫自己的手,可男人的手就像兩把鐵鉗。
「我啊……」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笑著說道:「我叫陳大宏,我是陳冬的爹,你不是找我嘛,所以我就來了。」
趁著這個機會,潘岩終於掙脫了男人的手,「噔噔噔」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陳冬的爹?!
這就是陳冬的爹?!
潘岩不可思議地上下看著男人,他怎么來自己家了,刀子呢?
男人確實是陳大宏。
陳大宏連續干翻刀子和大力哥,又按著大力哥提供的地址,來到了潘岩的家。
對陳大宏來說,既然已經開始了,不如一次性解決這件事,省得兒子以後上學還有麻煩。
小區安保嚴密,但這難不倒陳大宏,翻牆進來是小意思,翻窗戶進來也是小意思,根本就不用坐什么電梯。
剛進來時,潘岩的妻子還嚇得大叫,但陳大宏一拳就將她打暈了。
什么,男人不該打女人?
不不不,陳大宏的字典里沒這句話。
誰和他過不去他就打誰,不分男女老少、親朋貴賤。
這才是陳大宏的人生格言。
打昏了潘岩的妻子後,看著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陳大宏的心里突然一痛。
當年,他就是這么打老婆的。
老婆就是這樣才走掉的。
陳大宏嘆了口氣,將女人抱到卧室的床上,還小心翼翼地給她蓋好了被子。
接著,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潘岩。
等得很無聊嘛,於是又喝酒。
一喝,又喝醉了。
直到潘岩把他叫醒。
得知這就是陳冬的爹,潘岩當然非常緊張,因為他見過三子等人的慘狀,知道陳冬的爹武力超群,立刻抄起了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
「你來這干什么?」潘岩沉沉地問。
有刀在手,潘岩稍稍松了口氣,當年他一個人出來拼的時候,也經常在刀口上舔生活,雖然後來漸漸生活安逸,手下也多了一群替他賣命的人,但他身手並沒丟下,還經常有健身。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聽說你找我嘛,我就來了。」陳大宏搓著大手,憨憨笑著。
「刀子呢?」潘岩皺起眉頭:「我明明讓他去抓你了……」
「對對對,有這回事……」陳大宏猛地點頭,撩起胳膊說道:「他挺厲害,一上來就傷了我的胳膊……」
聽到這里,潘岩眼睛頓時一亮:「是刀子帶你來這里的?」
陳大宏愣了一下,說道:「也不是吧,是那個叫大力的……」
陳大宏本來想說是大力哥告訴自己住址的,和刀子沒有什么關系,但潘岩誤會了,笑著說道:「原來是大力和刀子一起出手……大力還不錯啊,總算有點長進了!」
「是一起出手嗎?」陳大宏有點想不起來了,就記得自己把他倆都干掉了。
只要是對兒子有威脅的,一概不能放過。
「你是被他們倆抓來的吧?」潘岩問道。
「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哦?」
「想和你解決一下我兒子的事。」
「明白了!」
潘岩是真的明白了。
大力和刀子一起出手干掉陳大宏,自己說了要活的嘛,就留了陳大宏一條命。
陳大宏也挺識趣,主動說要解決問題。
大力和刀子便把陳大宏帶到這里了。
大力有家里的鑰匙。
以上就是潘岩做出的合理推測。
「他們倆呢?」潘岩問道。
「他倆……應該還睡著吧……」陳大宏說:「別管他們倆了,解決問題咱們倆就夠了!」
潘岩點著頭說:「不錯,咱們倆足夠了!」
潘岩認定陳大宏已經徹底屈服,也很欣賞陳大宏主動解決問題的態度,隨手把水果刀往桌上一丟,淡淡地道:「你打算怎么解決這事?」
陳大宏說:「我鄉下人,什么都不懂,還是你說吧。」
潘岩攤開一只手掌:「少於五萬不干。」
「五萬?!」陳大宏的眼睛一亮:「行行行,沒問題!」
陳大宏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想城里人就是大方啊,之前給了他五千塊,現在又要給他五萬。
衛城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錢啊!
早知道,早就來衛城了,在什么古陽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