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打電話的時候,陳冬試著聯系潘岩。
所有禍都是這個堂主惹出來的,他倒美滋滋地跑了?
那可不行!
果不其然,聯系不上。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陳冬在心里將潘岩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什么玩意兒,什么東西!
這種人,到底怎么當上堂主的?
陰險、狡詐、貪財、怯懦……就是個十足的小人啊!
……
「副堂主,我的人都齊了……」
「副堂主,我的人到樓下了!」
眾人打完電話,紛紛前來匯報。
潘岩跑了,王昊被捕,朱俊傑辭職……
陳冬現在是山石堂唯一的領導者了。
看著眾人,陳冬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很重。
他明明只是個孩子,為什么要承擔這么多?
沒辦法,路是自己選的,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了,臨陣脫逃可不是他的作風。
「出發!」
陳冬大喝一聲,率先出門。
眾人紛紛跟上。
山石分公司的樓下,七八十人果然在這匯聚,一長溜面包車依次排在路邊。
這就是山石堂所有的力量了。
天南集團近年來大力發展商業,很少打打殺殺,打手不是太多。
均分到山石堂,就更少了。
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陳冬這個副堂主,個個又新奇、又意外,不曉得一個孩子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
但是陳冬面容冷峻、眼神狠戾,渾身氣場全開,誰也不敢生出小看之心。
陳冬直接坐進第一輛面包車里,三子、張旭、任建偉等尾隨而入。
其他人也都各自坐進其他車里。
近十輛面包車一起出發肯定有些扎眼,沒准就傳到熊耀文的耳朵里了。
所以陳冬下令分散前行,到江一均的公司附近時,也都藏在各個角落或巷子里。
透過車窗,遠遠地就能看到江一均的公司遍布白綾、銀裝素裹,不斷有穿著白衣服的人進進出出,門口的車也非常多,保守估計至少七八十輛。
靈堂就設立在大廳門口,花圈、燈籠、挽聯應有盡有。
雖然到了現場,陳冬並不敢立刻就給宋橋打電話。
他擔心熊耀文就在宋橋身邊,到時候人沒救出,兄弟也搭進去了。
「冬哥,怎么弄?」三子問道。
「我下去看看,你們在這待命。」陳冬拉開車門下去。
「不行啊冬哥,太危險了……」
「是啊冬哥,那可都是海北公司的人……」
其他人也跟著三子一起叫冬哥了。
陳冬擺擺手,讓他們不用擔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救王昊,就得冒險。
陳冬在後備箱里找了一頂鴨舌帽戴上,還換了一件臟兮兮的牛仔衣,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工人。
這種裝備,在面包車里太常見了。
陳冬往下壓了壓帽子,快步走向江一均的公司。
海北公司認識陳冬的人不多,只要小心一點,問題應該不大。
陳冬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現場的人本來就多,雖然同屬一個公司,但互相也不一定認識,所以誰也沒有注意陳冬。
雖然挺大的一個靈堂矗立在那,但真正悲傷的人不多,反倒都是些喝酒的、打牌的。
這很正常,全國的靈堂估計都差不多。
你家里死了人,對別人來說並沒太大感覺,不過是湊在一起吃個飯,再隨一份禮金。
周圍的人確實挺多,零零散散少說也有兩三百號。
江一均畢竟是個舵主,除了同公司的,自身的朋友也不少,這還不到下葬的日子,否則人會更多。
靈堂里面,倒是有個身披素衣的婦人跪在供桌前面哭著,旁邊還有幾個小孩,最大的十一二歲,小的也才四五歲。
顯然就是江一均的老婆和孩子了。
婦人和孩子都哭得很傷心,陳冬心中都不由得生出幾分愧疚。
但沒辦法,江一均要是不死,死的就是他陳冬了。
這就是這個圈子的殘酷之處了。
陳冬瞄了一圈,終於看到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