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們之中,又有十多個身上捆著繩子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張樺林和趙文博看到他們,兩只眼睛立刻紅了,渾身上下都發著抖。
「爸!媽!」
「哥!」
「舅舅……」
一陣亂七八糟的叫喊聲響起,十多個人被王昊、三子他們押了過來。
原來,他們正是張樺林和趙文博的家人,有父母,有姐妹,有外甥,有侄子。
趁著張趙兩家傾巢出動,陳冬直接抄了他們的家,讓王昊和三子等人把兩家人全抓來了。
最老的七十多歲,最小的才七八歲。
陳冬伸手接過一柄鋼刀,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群人,喃喃地說:「先從誰下手呢?」
一群人面如土灰、瑟瑟發抖。
「陳冬,你他媽不是個人!」張樺林咆哮著:「禍不及家人你知道嗎,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陳冬,你有本事沖著我來,別他媽對我家人動手!你就是手再黑,也該有個限度!」趙文博也嘶吼著。
「禍不及家人?」陳冬冷聲說道:「你們也好意思跟我提這句話?是誰之前先綁架我朋友的媽媽,想逼我一個人來零號倉庫的?」
說到這里,陳冬再次發出一聲冷笑:「嘿嘿,這就叫手黑了?這他媽才哪到哪!
你們既然敢對付我,應該調查過我了吧?我心腸黑、下手狠、喪良心、無道德,這不是衛城人民的共識嗎,還用得著你們在這叭叭地說?
我十六歲就做了天南集團的一個堂主,單挑過熊耀文、約戰過肖黎明,以為在這和你們過家家呢?
昨天我就說了,要是還有下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現在,就到了這個時候!
你們剛才不是挺硬,一點都不怕死嗎?
我也不急著殺你們,我就讓你們親眼看著,家人死在面前是種什么感受!」
說完,陳冬直接舉起鋼刀,在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身上比來比去。
「不!」
張樺林和趙文博同時大叫。
張樺林面色慘白、渾身發抖,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硬氣,哭喊著、哀求著說:「陳冬,不要,我錯了,求你放過他們……」
趙文博也紅著眼睛,顫聲說道:「陳冬,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和你作對,而且唯你是從,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現在求饒,晚了!」
陳冬冷笑著,舉起鋼刀朝著幾位老人劈去。
「不……」
張樺林和趙文博一起嘶吼,眼淚分別從他們的兩頰滑落。
就連裴慶和倪豪都看不下去了,把臉扭在一邊,心中均想:「這個孩子實在太狠毒了,將來一定會遭報應……」
但也就在這時,急亂而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兩個少年突然連滾帶爬地奔過來,撲倒在陳冬身前,一起抱著陳冬的腿,哭喊著道:「冬哥,手下留情啊,放過我家里人,我給你磕頭了!」
正是張子楓和趙大同。
兩人「砰砰砰」地磕著頭,鮮血從他們的額頭滲出,混合著眼淚一起流淌下來。
王昊走過來,一腳就將他們踹翻在地。
「我們去抄家的時候,冬哥就說了放你倆一條命,你倆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敢再跟過來?」
張子楓和趙大同又爬起來,仍舊跪在陳冬身前,哭喊著說:「冬哥,我爸知道錯了,求你放過他們,看在我平時對你忠誠的份上……」
「冬哥,求求您了,再給我爸一次機會……」
兩人話不同音,意思卻都一樣,就是希望陳冬看在他們的面子上高抬貴手。
陳冬這一刀也終究沒有再斬下去。
心腸似鐵的他,心黑手毒的他,竟然也有下不去手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陳冬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張子楓、趙大同,也就看在你倆的面子上,不然你們家人肯定都完蛋了……」
「謝謝冬哥,謝謝冬哥……」
張子楓和趙大同知道家人逃過一劫,更加賣力地磕起頭來,眼淚和鮮血淌了一地。
張家的人和趙家的人劫後余生,紛紛癱倒在地。
被吊在半空的張樺林和趙文博也長長地松了口氣,流下了沉默而無聲的眼淚。
裴慶和倪豪仍舊默不作聲,心中卻是倍感欣慰,同時暗暗發誓,以後絕不招惹陳冬這個魔頭。
長江後浪推前浪。
被這樣的後浪拍死在沙灘上,他們沒有任何怨言。
現場的人都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陳冬安排好的,他的計劃十分周祥、嚴密,甚至什么人什么時候出場,都在他的精確算計之中。
他本來腦子就不笨,做事一向謹慎小心,再從父親那里繼承到狠辣的性子,以及自身本就出色的身手和實力,還有熊耀文在暗地里的幫忙,收拾這些家伙簡直易如反掌。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怎么可能真的殺光張趙兩家的人?
他是狠毒,但還沒有狠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能夠徹底降服張趙兩家,就達到了陳冬此行的目的。
這招其實在王家就用過了。
王三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徹底順服了的。
招數雖老,但卻管用。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陳冬一臉冰寒,認認真真地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還有下次,天王老子求情都不管用。」
「走!」
陳冬一聲令下,帶著王昊、三子等人離開零號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