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條信息,陳冬有些發愣。
他和母親很久沒見面了,平時只在手機上說說話。
母親問他一些生活狀況,他就三分真、七分假的遮掩過去。
母親約他吃飯,那肯定要去的。
好在目前沒什么事,熊耀文和秦睿談話,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完成。
陳冬回了一個字:好。
楊素琴很快發過來個地址,就是湖山別墅區的那套房子,還說今天晚上親自下廚,讓他務必要空著肚子來。
陳冬發了一個笑臉,說要吃三大碗白米飯。
吃媽媽做得飯,對陳冬也是一種奢侈,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陳冬收起手機,和身邊人說了聲,就准備出發了。
剛要出門,陳大宏「咣當」「咣當」地甩著一身鐵鐐進來。
「兒子,你要去哪?」
陳冬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和母親吃飯的事,肯定不能告訴父親。
母親十年前離去,父親始終耿耿於懷,不止一次說要殺死那對狗男女。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去見母親,百分百就亂套了。
陳冬便說:「我出去辦點事,爸。」
「最近你這不太安生,我陪你一起去?」
陳大宏也是關心兒子,最近一段時間確實麻煩挺多。
「不用了爸,我和幾個領導吃飯,他們那里還是挺安全的。」
陳大宏一聽就放了心,畢竟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領導和公家,料想別人也是一樣。
「好,那你去吧,有情況給我打電話。」
「嗯。」
告別父親,陳冬出了門,開了那輛嶄新的帕拉梅拉,前往母親所在的湖山別墅區。
……
陳冬前腳剛走,陳大宏後腳就抓住一個天南集團的工作人員。
「去,查一下那個什么秦睿在哪。」
「陳老爺子,您要干嘛?」
「廢話那么多,讓你查你就查!」
「好……」
陳大宏知道,兒子最近深受秦睿的困擾,卻又因為種種顧慮不能下手,索性幫他偷偷干掉這個秦睿!
趁著兒子不在公司,陳大宏打算單獨行動。
這輩子沒為兒子做過什么事,盡量力所能及唄。
……
陳冬有段時間沒來過湖山別墅區了。
印象中母親也很少來,這次為了見面才過來的。
開著豪車就是好使,門房都沒盤查,直接就放進來。
陳冬開著車來到樓下,別墅里果然亮著燈。
陳冬呼了口氣,停穩車子走過去,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
楊素琴系著圍裙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個鍋鏟。
「媽。」
陳冬微笑著,遞過去一束鮮花。
「哎呀,怎么還買花……」
楊素琴樂呵呵的,將鮮花接過來,顯然很是開心。
楊素琴人過中年,臉上一點皺紋都沒,皮膚白皙、緊致、水潤,笑起來就像少女一樣,這也是優渥生活的象征。
普通家庭哪能保養到這個地步?
楊素琴把陳冬讓進來。
「你先在客廳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了。」
「好的。」
楊素琴進了廚房,陳冬便在沙發上等著。
不一會兒,楊素琴又走出來,說道:「剛才他打電話,說要過來吃飯……」
陳冬當然知道「他」是誰了,站起來說:「那我走吧。」
「不用。」楊素琴說:「一起吃吧,你再等會兒。」
說完,楊素琴又返回廚房。
陳冬雖然能理解母親和父親離婚,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那個人」了,更不可能叫他「爸爸」什么的。
他這輩子就一個爸爸,那就是陳大宏!
陳大宏當然有很多缺點,酗酒、暴力、愛惹事、不顧家。
但也是他爸啊。
陳冬不想和「那個人」吃飯,總有種背叛父親的感覺。
而且他永遠都忘不了,在那個大雨磅礴的晚上,就是「那個人」把母親帶走的,任憑自己哭成了狗,母親也沒回頭……
但沒辦法,母親讓他留下,他就只好留下。
陳冬已經做好心理准備,待會兒「那個人」來了,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全程都冷著臉,吃完飯就離開。
正想著這些事,熊耀文突然打電話過來。
陳冬立刻接起。
電話一通,就聽到熊耀文長長的嘆氣聲。
「咋了?」陳冬問道。
「不太順利。」熊耀文嘆著氣說:「我剛和秦會長大吵一架,他說我吃里扒外、忘恩負義,我說我沒那個意思,您叫省城的人過來,對付衛城的人,確實不大合適……反正最後鬧了個不歡而散,他不高興,我也不高興,我倆從來沒有鬧成這樣子過。」
「所以呢?」陳冬說道:「還是非打不可?」
「看樣子是的。明天,省城的人都就來了,八成他一會兒就給你打電話約戰了。」
「好啊,約唄,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