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遠說到做到。
從第二天起,果然跟著陳冬在屋子里練起功來。
別的弟子擔完了水,都在戒罰司里賭錢或是喝酒,有的甚至偷偷跑到山下去玩。
唯有他倆,一回來就練功,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其他時間全被用來修煉內功。
但,也就四五天的樣子,艾遠就堅持不下去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艾遠。
因為陳冬每一次運轉小周天,都能感受到身體里的變化,那些能量一點一滴匯入他的丹田。
這種正向反饋讓他越練越有勁,精神頭自然是足足的。
茶飯不思,就想練功。
但艾遠呢,一天轉七八個小周天,體內一點反應都沒,除了枯燥還是枯燥。
練功,對他來說是件極其無聊的事。
怎么練得下去?
——這種案例,其實也能用到學習上,天賦好的越學越有勁,天賦差的越學越枯燥。
所以,單單拿「勤奮」來說肯定是不公平的。
總之,一個星期之後,艾遠終於扛不住了。
「我不練啦!我就想當一條咸魚!」
艾遠奔出茅草屋去,和其他少年一起又賭錢又喝酒。
「果然,這才是我應該享受的生活啊!」
一口美酒下肚,艾遠差點淚流滿面。
陳冬也沒管他。
愛練不練。
自己又不是他的爹。
……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陳冬隔三差五就會和圓空聯系下,向他打聽秦睿和余家、皇甫家的情況。
兩邊仍在斗著,而且能量都不小,黑白兩道都玩得轉,所以直到現在仍沒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陳冬發現自己在「練氣」上似乎陷入到了一個瓶頸狀態。
三級升四級,委實有點困難。
明明每天都有進步,但四級大師仍舊遙遙無期。
陳冬屢次想要動用聚氣丹,但是都忍住了。
升五級大師的時候再吃不是更好?
……
這期間里,艾遠一直沒走,始終呆在戒罰司里,據說千山真人是要好好磨磨他的銳氣。
至於他自己嘛,在戒罰司也樂得逍遙,每天喝酒賭錢,比山上的生活好多了。
這天,戒罰司又來了個新人。
玄霜峰,薛俊彥。
薛俊彥十九歲,長相帥氣、資質出眾,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四級大師。
而且和艾遠不一樣的是,薛俊英一次聚氣丹都沒吃過,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升到四級大師。
在玄霜峰,他是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佼佼者!
薛俊彥一來,艾遠就蔫了。
在這之前,艾遠一直都是戒罰司的老大,說一不二、橫行霸道,其他弟子都害怕他。
但是薛俊彥一來,艾遠瞬間成了老二。
艾遠知道自己惹不起薛俊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得罪他,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像小兔子一樣乖巧。
但,艾遠不招惹薛俊彥,薛俊彥卻要找他的茬。
「喲,這不是艾遠艾大公子嗎?」薛俊彥一見他,就笑呵呵地說:「你這種靠吃聚氣丹才升到三級大師的廢物,不早點回家繼承你老爹的產業,還在青雲觀呆著干什么?」
薛俊彥自己雖然也是個二代,但他更看不上艾遠這種一事無成的二代。
艾遠當然怒火中燒:「薛俊彥,老子在不在青雲觀,和你有個屁的關系啊?」
「喲呵,廢物還敢回嘴了!」
薛俊彥狠狠一個巴掌朝著艾遠抽去。
艾遠當然迅速躲開,拔劍就朝薛俊彥刺過去。
「哈哈,膽子不小,還敢挑戰我啊?」
薛俊彥一聲大笑,同樣持劍朝著艾遠刺去。
兩人當然都使得是青雲劍法。
「叮叮當當」斗了一陣之後,最終還是艾遠落了下風,被薛俊彥一腳踢倒在地。
「廢物就是廢物,這么快就不行啦!」
薛俊彥樂不可支,提劍又朝艾遠刺了過去。
戒罰司的眾人平時沒少受艾遠的欺壓,所以關鍵時刻竟然沒人阻止,反而都站在一邊看笑話。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倏忽而至。
正是踏著七星步而來的陳冬。
陳冬不大喜歡艾遠。
但是艾遠這一個月來對他確實不錯,有好吃的總是先給他送,有好酒了也想起他,不至於誠惶誠恐,但也畢恭畢敬。
所以陳冬不能不管。
陳冬一個箭步閃到艾遠身前,猛地將薛俊彥手中的劍彈開,冷冷地道:「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好快!
薛俊彥的心中無比驚駭。
戒罰司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這人是誰,怎么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就他剛才展現出的身法,實力遠遠在自己之上啊!
「是,是……」
薛俊彥恭恭敬敬地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