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直接把他揍飛出去,「咣當」一聲跌落在地。
「你還我師父!」
卓一舟紅著眼睛,又朝陳冬撲了上去,「砰砰砰」地砸著陳冬的臉。
陳冬沒有還手,沒有反抗。
甚至防護都沒。
任憑卓一舟的拳頭狠狠砸在自己臉上。
「夠了!」
紀勝文突然一聲大喝,猛地把卓一舟拉開了。
「你搞清楚!」紀勝文狠狠罵著:「陳冬也不想這樣的!」
「師父都死了,你還護著陳冬!」卓一舟咆哮著。
「可真的不怪他!」紀勝文的眼睛紅了,眼眶里還噙著淚水。
卓一舟一跺腳,朝著邋遢道人奔了過去。
「師父!」
卓一舟撲到邋遢道人身上,又哭又喊。
紀勝文同樣跪在邋遢道人身邊,嚎啕大哭。
陳冬躺在地上,腦袋扭向邋遢道人,仍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被卓一舟打了十多拳,鼻子都被打出血了。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就是呆呆地看著邋遢道人。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紀勝文和卓一舟呼喊了半天,邋遢道人到底還是沒醒過來。
卓父卓母請來了渭水城最好的醫生,也還是下了死亡通知書。
死了,真的死了。
院中的人走了又來、來了又走。
陳冬仍舊躺在地上,淚水已經沾滿他的面龐。
……
上京,聖宮。
一列列聖衛隊縱橫交錯,在可見或不可見的地方巡視。
他們,組成聖宮最強防線,任何外人都休想闖進來!
宋衛國便在其中。
身為三隊隊長的他,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已經連續數年獲得「最佳護衛」稱號,炎聖和侯吉莫都對他贊不絕口。
就在今天,宋衛國接到一個電話後,匆匆忙忙來到某偏殿的門口。
「侯爺……」宋衛國輕聲說道。
侯吉莫沖他「噓」了一聲,轉頭看看沒驚擾到炎聖,才拉著宋衛國走到旁邊。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侯爺,我得請假。」
「發生什么事了?」
「我師父……可能不行了!」
宋衛國無比心痛地說出這句話。
剛才他接到紀勝文的電話,完全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哪怕紀勝文哭得再難過,宋衛國也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邋遢道人可是差一步「通神」啊!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去世?
在他心里,邋遢道人除了老死、病死,根本不可能有其他死法!
再三確認之後,宋衛國決定親自去看一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還是不信師父已經死了。
侯吉莫奇怪地說:「你師父是誰?我怎么沒聽說你有師父?」
宋衛國無奈地說:「我當然有師父,不然我這一身功夫怎么來的?侯爺,我師父名不見經傳,只是一個鄉野村夫,您就別打聽了,准我的假就可以了!」
侯吉莫嘆著氣說:「聖宮護衛,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走了可沒人替你……好吧,准你一天的假,盡量早去早回!」
「謝侯爺!」
宋衛國轉身急匆匆走開。
侯吉莫則回到偏殿。
「發生什么事了?」炎聖正在批閱公文,頭都不抬地說。
「回聖上,是宋衛國請假。」侯吉莫恭恭敬敬。
「哦?他怎么了?」炎聖來了興趣。
宋衛國可是很少請假的,堪稱聖宮里最出名的勞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風雨無阻。
「回聖上,說是他師父不行了……可能得回去吊喪吧,我准了他一天的假。」
「師父去世,一天的假怎么夠啊……」
炎聖微微搖頭,顯然不太滿意侯吉莫的做法。
「不夠也不行啊……」侯吉莫嘆著氣說:「聖宮的聖衛隊,缺了誰都不行……走一會兒可以,走一天是絕對不行的,聖衛隊的喪假向來就是一天。」
炎聖沒有再說話,繼續批閱公文。
涉及聖宮的安全,還是侯吉莫更專業些。
侯吉莫則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宋衛國的師父是誰,以前從來沒有聽他說過……」
「你不知道?」炎聖笑了起來:「我都知道。」
侯吉莫一臉詫異:「是誰?」
「邋遢道人。」
說完這四個字,炎聖繼續低下頭工作了。
「原來如此……聖上厲害,足不出宮,卻知天下事……」
侯吉莫不失時機地拍著馬屁,還沖炎聖豎著拇指。
但他說著說著,突然愣住。
因為他想起崔名貴辦滿月宴的那個晚上。
究竟是誰把邋遢道人送出上京的,現在顯然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