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宏依舊沒有任何懼意,不斷揮舞著自己的雙拳。
「轟轟轟!」
「轟轟轟!」
不斷有人被打趴下,不斷有人被打飛了。
但,陳大宏的傷也更重了。
終於,陳大宏還是撐不住了,痛苦而又無奈地倒在地上。
眾人揮舞刀槍,當即就要殺死陳大宏。
「住手!」
侯吉莫大聲說道。
眾人紛紛停手。
侯吉莫來到陳大宏身前,檢查了下陳大宏的傷,搖頭嘆了口氣:「將他丟出去吧,然後加緊防范,不要讓他再進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更不知道侯吉莫為什么對他特殊照顧。
但還是有人走出來,抬起陳大宏准備將他丟出去。
就在這時,一道深沉之聲遙遙傳來:「將他帶到我殿中來。」
是炎聖的聲音。
侯吉莫立刻擺了擺手。
幾人便抬著陳大宏,來到炎聖所在的偏殿。
殿中。
陳大宏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鮮血幾乎浸染他的全身。
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侯吉莫也進來了,還帶來了兩個醫療隊員。
醫療隊員蹲下身去,為陳大宏處理傷口,該上葯的上葯,該包扎的包扎。
「聖上,有些地方需要縫合。」一名醫療隊員認真說道。
「不必。」炎聖淡淡地道:「包扎就行,他自己會好的。」
兩名醫療隊員不明所以,但還是照炎聖的話做了。
處理完了傷口之後,兩名醫療隊員便離開了。
陳大宏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像是具木乃伊。
整個過程之中,炎聖都沒離開龍書案一步,甚至都沒多看陳大宏一眼,只是不停批閱公文。
不知過了多久,陳大宏終於漸漸醒來。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對面的炎聖。
這一瞬間,他就好像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了、傻了、木了。
這個人,好熟悉!
是誰呢,明明對他印象那么深刻,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怎么,不認識我了?」炎聖放下鋼筆,定定地看著陳大宏。
「聖……聖上……」陳大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吐出這兩個字來,仿佛完全是種本能,是種肌肉記憶。
「看來腦袋還不是壞得很厲害……」
炎聖嘆了口氣,終於站起身來,繞過龍書案,來到陳大宏身前。
「還記得我,不錯!」炎聖點了點頭,滿意地微笑著。
陳大宏其實不記得這個人了,但他還是呆呆地看著炎聖。
許多回憶如同牛毛細雨一般涌入他的腦海。
「啊……」
陳大宏的腦袋突然又疼起來,甚至痛苦地打著滾,口中也不斷哀嚎著。
看到這幕,炎聖立刻說道:「拿酒來!」
侯吉莫立刻拿過一瓶酒來。
炎聖擰開瓶蓋,直接往陳大宏的嘴里一塞。
顯而易見,這種情況他見多了,所以知道怎么處理。
「咕咚——咕咚——」
一瓶白酒灌入陳大宏腹中。
片刻之後,陳大宏終於不再痛苦,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炎聖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很久不見了,大宏!」
陳大宏沉默著。
「這些年過得怎么樣?」炎聖又問。
陳大宏還是不說話。
「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我也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炎聖沉沉地道。
陳大宏依舊三緘其口。
炎聖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吧,我都滿足。」
陳大宏這才開口:「放了我兒子。」
「好。」
炎聖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對旁邊的侯吉莫說:「去把陳冬帶來。」
侯吉莫轉身就要走。
「等等。」炎聖突然叫住了他,沉沉地道:「你在這陪大宏,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如果是以前,侯吉莫肯定要阻止炎聖的,畢竟那地方危險的很。
但現在不用了,侯吉莫知道炎聖的實力。
沒人能傷得到他。
「是……」
侯吉莫轉過身來,站著不動了。
炎聖處理完最後一份公文,口中喃喃地說:「這個羅斯大陸,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屢屢侵犯我炎夏的地界……」
炎聖搖了搖頭,這才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殿中,只剩侯吉莫和陳大宏二人。
陳大宏雖然醒來了,但身上的傷還沒好——也不可能那么快好——所以還在地上趴著。
侯吉莫來到陳大宏的身前,盤腿坐下。
「一號兵器,好久不見啊……」
侯吉莫沉沉地道。
陳大宏仍不說話,沉默地像是一塊風干的石。